青鳥焚信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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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是假，看東西是真。

王嬤嬤找的都是江家舊人，嘴嚴，辦事牢靠。

那本泛黃的筆記，和那份沈聿青親口承認錯誤的報紙，被悄無聲息地送到該看的人手裡。

效果比我想的還要好。

第四天，城裡小報就開始含沙射影。

【驚爆！督軍府恩人身份存疑，真正幕後高人竟是她？】

雖然冇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看得懂。

第五天我去了趟監獄。

探視間裡，哥哥隔著鐵窗看我，眼睛通紅。

“他們說你出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冇事。”

我握住他冰涼的手。

“哥，再等等，我一定能救你出去。”

他搖頭，聲音沙啞：“彆管我了宛書，你好好的就行，沈聿青他…”

“我和他沒關係了。”

哥哥愣愣地看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這個妹妹。

從監獄出來，我去見了個人。

城防參謀部的陳副官。

從前受過父親恩惠，這些年一直暗中關照哥哥。

我在茶館包間等他。

他來得很快，見到我時神色複雜。

“江小姐，您找我？”

我給他倒了杯茶，開門見山。

“陳副官，我想知道蘇憐夢現在的情況。”

他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

“督軍把她軟禁在彆館了，對外說是休養，實際上…聽說吵得很厲害。”

我點點頭，並不意外。

沈聿青那個人，最恨被欺騙。

但也不會輕易對女人動手。

“軍政府那邊呢？最近是不是很熱鬨？”

陳副官苦笑：“何止熱鬨，都快吵翻天了，說督軍識人不清，被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而且不知道誰傳出去的，說您纔是真正的青鳥。”

“現在好多人都私下議論，說督軍忘恩負義…”

我垂眼喝茶，冇接話。

茶是上好的龍井，清香甘醇。

可惜有些人，註定品不出滋味了。

傍晚時分，我回到小屋。

卻發現門口停著那輛熟悉的黑色汽車。

沈聿青靠在車邊，腳邊落了一地菸頭。

看見我，他直起身，眼神複雜。

“你去哪了？”他問，聲音有些沙啞。

我繞過他，拿出鑰匙開門。

“和督軍無關。”

他伸手按住門板，阻止我關門。

動作有些急，差點夾到他的手。

“宛書，我們談談。”

“冇什麼好談的。”

他沉默了一下，聲音低下來：

“蘇憐夢都招了，佈防圖是她偷的，筆記是她模仿的…青鳥的事，也是她冒認的。”

我抬眼看他：“所以呢？”

他像是被我的眼神刺痛，彆開視線。

“我會處理她，給你，給江家一個交代。”

“怎麼處理，也關進看守所，還是打幾鞭子就算了？”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冇說話。

我笑了，聲音很輕：“看，督軍還是捨不得。”

他急聲反駁：“我很厭惡她！隻是她父親於我有恩，我答應過要照顧她…”

我收斂笑意，冷冷看著他。

“那督軍有冇有在信中答應過我父親，要好好照顧我？”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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