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焚信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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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青盯著那行字，眼神越來越冷。

他抬頭看我，聲音裡帶著徹底的失望和厭惡。

“江宛書，你真是無可救藥。”

“偷軍事佈防圖，還嫁禍給憐夢？”

“你就這麼嫉妒她？嫉妒到要毀了她？甚至不惜背叛國家？”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紮得我體無完膚。

我想解釋，想說明明是她陷害我。

可喉嚨像是被堵住，發不出聲音。

他根本不會信我，從來都不會。

“帶回去，關進看守所，等我發落。”

士兵粗魯地抓住我的胳膊。

我最後看到的是蘇憐夢依偎在沈聿青身邊，嘴角那抹得逞的笑。

和沈聿青那雙冰冷失望的眼睛。

4

看守所的鐵門在身後哐噹一聲關上。

黑暗和黴味瞬間將我吞冇。

我順著冰冷的牆壁滑坐在地上，膝蓋磕到堅硬的水泥地，卻感覺不到疼。

心口的窟窿太大了，這點皮肉之苦算什麼。

他居然把我關進來了。

為了蘇憐夢一句似是而非的指控，為了那幅可笑的繡品。

通敵叛國。

好大的罪名。

沈聿青，你真狠。

第二天清晨，鐵門的小窗被推開，塞進來一碗看不出內容的糊狀食物。

我隻是抱著膝蓋，看著高牆上那扇小小的鐵窗。

外麵應該天亮了。

不知道小芸有冇有被這件事牽連。

不知道家裡最後那點米還能撐幾天。

哥哥…要是知道我又進了這種地方，該多著急。

心臟像是被泡在冰水裡，又冷又澀。

深夜。

牢房外響起腳步聲，不是例行巡查的規律節奏。

鐵門上的小窗被粗暴拉開。

“就她？”一個粗糲的女聲。

“督軍吩咐好好關照的。”另一個聲音壓低迴應，帶著意味深長的冷笑。

我心裡一沉。

不等我反應，鐵門猛地打開，兩個身材粗壯的看守走進來，手裡拿著警棍。

“聽說你骨頭很硬？”為首的那個用警棍抬起我的下巴。

“連督軍都敢得罪。”

我彆開臉：“我冇有。”

警棍狠狠抽在我小腿上！

劇痛炸開，我悶哼一聲，蜷縮起來。

“還嘴硬！”另一個看守揪住我的頭髮，把我往牆上撞。

“蘇小姐也是你能誣陷的？”

額頭磕在粗糙的牆麵，溫熱的血順著眉骨流下來。

“我冇有…”我咬緊牙關，不肯求饒。

“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警棍如雨點般落下，專門挑最疼的地方打：肋骨、腹部、膝蓋。

我拚命護住頭，縮在角落忍受著這場無妄之災。

每一記悶響都伴隨著她們的辱罵。

“讓你偷東西！”“讓你欺負蘇小姐！”“不知好歹的賤貨！”

直到我嘔出一口血，她們才停手。

“嘖，這麼不經打。”其中一個踢了踢我，“彆弄死了，督軍還冇說怎麼處置呢。”

兩人罵罵咧咧地離開，重新鎖上鐵門。

世界重新陷入黑暗。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渾身都在痛。嘴裡全是鐵鏽味，肋骨可能斷了，呼吸都帶著刺痛。

意識模糊間，我彷彿又回到那個爆炸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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