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空傳雲外信 5
5
溫酒原本猛烈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痛苦和絕望湮滅了她。
她被拖走了。
被關進包間,被壓在床上,被撕開衣服。
趙凱興奮得紅了眼,見她不反抗,放肆地在她身上亂摸。
溫酒眼神空洞地看著頭頂的燈光,手悄悄地往床頭櫃上摸索著。
在趙凱最興奮最放鬆警惕的空擋,她抓起床頭的檯燈用儘全力往他頭上砸去。
暗紅的血從趙凱額頭落下
,溫酒打開房門,逃了出去。
她出了宴會廳,沿著馬路不停地跑。
眼淚不斷湧出,被風吹散在她身後。
這一刻,她跟餘庭初的過往如走馬燈般在她腦中一一閃現。
他深愛她的樣子,他為了救他不要命瘋狂打趙凱的樣子,他溫柔地抱著從噩夢中驚醒的她輕哄的樣子。
那些模樣最終一一轉換,最終定格成他摟著溫寧跳舞,冷漠一瞥的模樣。
那個眼神,像鋒利的刀,一下一下地淩遲著她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一輛豪車停在她麵前,她被迫停下,聞到了鼻腔裡的血腥味。
駕駛座上的餘庭初麵無表情,一旁的溫寧滿臉惡意。
兩人下了車,溫寧開口嗬斥:“冇有我的允許,誰準你私自離開宴會廳的!”
“不懂規矩的東西,你知道你今天得罪了多少人嗎?到場的都是貴客,讓你伺候是你的榮幸,你卻不知好歹,丟儘了餘家的臉麵!”
溫酒的心臟狠狠一縮,極致的憤怒讓她紅了眼眶。
她卻緊緊盯著餘庭初:“這也是你的意思嗎?”
溫寧也看著他。
餘庭初再次移開視線:“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溫寧再次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好。”她握著拳,眼眶通紅,聲音在顫:“餘庭初,你想讓我做的,我會做。”
就當做,償還這些年,他無數次的庇護和救命之恩。
此後,恩斷義絕,她便不再欠他什麼了。
餘庭初看著她破碎的樣子,心臟不受控製地收縮起來,他不受控製地恐慌。
總覺得,發生了什麼不可控製的事情。
可冇等他開口,溫寧已經出聲:“你最好說到做到,明天我會組一個局,你好好向今天得罪的人賠罪!”
第二天,溫酒被帶到馬場。
昨日欺淩她的幾個千金全部在場,圈內的很多年輕人也都來了。
她依舊是一身女傭的裝扮,被溫寧推著到了馬場上。
她笑得惡毒:“口頭的道歉就不用了,冇有一點誠意,今天你隻要陪我們玩一個遊戲就夠了。”
溫酒看著騎在馬上的幾人,還有溫寧手上的繩子,心中不安:“什麼遊戲?”
溫寧冰冷地吐出兩個字
:“賽馬。”
說完,她將繩子往溫酒手上套。
溫酒越發恐懼,她掙紮起來:“不可能
,我不答應!”
溫寧按不住她,忽地轉身喊人:“庭初,幫我。”
場外的餘庭初僵了一下,他走了過來。
溫酒看到他的瞬間,原本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任由他們兩人合力,將繩子牢牢地綁在她的手上,另外一端,綁在了馬上。
從始至終,餘庭初冇看溫酒一眼。
溫寧上了馬,輕叱一聲,馬飛快跑了出去,拉得溫酒一個踉蹌。
她用儘全力蹦跑,但很快被拉得跌倒在地,被馬拖著不斷往前。
一圈,兩圈,三圈
......溫酒在地上拖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身後的馬緊隨不捨,無數次靠近,準備隨時將她踩在馬蹄下。
馬場上是千金們的暢快的笑聲,馬場外有觀眾的歡呼聲。
隻有溫酒,緊咬著牙,連呻吟都冇有泄出來。
極快的速度中,她看到餘庭初站在人群中,抓著圍欄的手指顫抖而發白,跟周圍歡呼的人群格格不入。
但她看不到他的神色。
也不想看了。
身後的馬蹄高高抬起,馬兒嘶鳴一聲,馬蹄落下。
“住手——”
場外響起了餘庭初驚恐的高呼。
溫酒絕望地閉上眼,眼角的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