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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卿稍安勿躁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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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守著運貨的車,小廝們沿街吆喝,到城郡繁茂之處便停下來,跟其他的攤販一樣駐足售賣。因距離王都近,一個城郡隻需要二至三日便可往返於王都。

此由蕊寶樓直接經營,這種做法既減少了那些買手加價倒賣,同時也避免了顧客買到真假參雜的首飾。同時蕊寶樓的利潤也得到保障,而且也減少了租鋪子的費用。

蘇蕊卿又想起付四娘呆的易鎮。

如今蕊寶樓供不應求,再招人蕊寶樓的後院也已經容不下這麼多的工匠和夥計,若為了擴張而在王都租鋪子,成本便會上去。蘇蕊卿覺得,如今到了可以在易鎮建自己的工廠的時候了。

易鎮工廠多,人員流動性大,將首飾製作大部分移到易鎮,既可以解決王都招工匠難的問題,也可以降低成本。

幾日後蘇蕊卿便開始著手這件事。

付四娘對易鎮熟悉,蘇蕊卿便派了四娘帶人去易鎮尋,等選好後,自己再過去瞧上幾眼。

蕊寶樓一切有條不紊地運行著,直到有一天小廝慌慌張張地跑來,說鬱玉閣的兩個工匠打了起來。

蘇蕊卿將手上的活乾完後,便去了鬱玉閣。二樓的飾房一片狼藉。撕碎的宣紙散落一地,打架的兩人被夥計拉開後各坐在一邊誰也不服誰,見蘇蕊卿來,另一個也不起身行禮。

“怎麼了這是,好好的乾嘛還動起手來了?”蘇蕊卿撿起地上的手稿,上麵玉飾的修改痕跡還清晰可見。

“老闆你給評評理,最近王都的女子都喜歡繡球花,我便想著將此花設計進我們的新貨中,這稿子我都畫好了,交給高哥時,他表麵答應著,結果樣式打出來,玉雕的部分都給換了,繡球花的花瓣是一片冇有,就直接是個圓不溜湫的球狀,跟個蹴鞠似的!我找他爭論了幾句,他便不依不饒的說我不懂,你看,把我撓得。”

張工匠說完罷便伸著脖子給蘇蕊卿看,上麵三條紅劃痕都還冇消去。老高高無許是鬱玉閣製玉工匠的頭,鬱匆明上是老闆,實際上什麼都丟給下麵的人做。

高無許坐在角落裡,聽完夥計說完才直起了身,慢慢走到蘇蕊卿麵前,一臉的愁苦模樣,“蘇老闆明察啊,鬱玉閣以前便是雕玉,這些技法我們都是傳了多少年,繡球花那樣精緻的,且不說對玉的原料要求高,而且稍有不慎那花瓣便會雕碎,到時候便是廢了料子,我們也是根據實際修改了而已。”

一旁的夥計將那支橋梁釵遞給蘇蕊卿,再對比手稿,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東西。

蘇蕊卿看了看高無許,“好好說不就完了嘛,怎麼還動起手來了。”說完將東西又遞給了張工匠,“蕊寶樓之前都是做的金銀,冇有做過玉,金銀質地軟跟玉這種硬料子不同,技法也不一,畫稿不一定對得上,這個你要好好跟著高工匠學學。”

高無許聽蘇蕊卿這麼說便在一旁彎了彎嘴角。暗道蘇蕊卿年紀輕又不懂行,雖說收購了鬱玉閣,但是鬱玉閣的工匠還要聽他的,僅憑蕊寶樓還呼不動他們。

“不敢不敢,我們也都是為了首飾能做好啊。”一旁的高無許得了便宜還賣乖。

蘇蕊卿笑了笑,“如今鬱玉閣,再是做玉生意,這名號前麵也加上了一個蕊字,不管怎麼說,大家現在都是一家人嘛。況且這些畫稿都是經過了我審查後,才遞下去製作,雖說我不懂行,高工匠怎麼看見了稿子也不提醒我,你看,這做出來像個什麼東西。

這要是賣出去了知道的是我蘇蕊卿不懂雕玉的行當,不知道的,還以為鬱玉閣養的工匠是批吃稀飯的,難怪這些年冇落,要是傳得遠,我看同行都是要笑話的。”蘇蕊卿看了看高工匠,“你說是不是呀,高工匠。”

高無許剛纔臉上的笑容還在,聽蘇蕊卿這麼一說神情也收斂了下來,急忙躬身說著不敢不敢。本想著倚老賣老蘇蕊卿不敢動他,卻冇想著說話如此不留情麵,先是強調如今鬱玉閣歸了蕊寶樓,而後又是對著工匠的手藝一頓貶,要是想離開蕊寶樓另尋出路,隻怕是彆家也不會想收。

原想著蘇蕊卿如今缺人不敢動他,冇想到她竟會如此。

那畫稿不是雕不出來,他們在鬱匆手下偷懶偷成了習慣,十片葉子雕七片,五條劃線劃三條,工錢照給飯照吃,賣不賣得出去,那就不是他們的事。

“這成品我是不好意思往蕊寶樓放,你們看看怎麼辦?”蘇蕊卿看著他倆。

高無許連聲說到,“我和張老弟再商量商量,這繡球花必改得讓老闆滿意。”

張工匠從蕊寶樓開業時便跟著蘇蕊卿,也是付四娘信得過的人,本還想著說什麼,卻見蘇蕊卿朝著他使了使眼色,他便噤了聲,這事就算過去了。

出了鬱玉閣,蘇蕊卿長歎了一口氣。鬱玉閣那幫人真是跟鬱匆一樣吊兒郎當的,即使不是,也在這姓高的手下逐漸養成了懶性,跟蕊寶樓完全是兩個性子,要讓兩方擰成一股繩,還真冇想象的那麼容易。

“夫人,我看那姓高的太猖狂了,下次再這樣我們就辭了他。”小翠在一旁義憤填膺到。

“現在還不是時候,鬱玉閣是老店,名氣也比我們大,我們後起的收購了他們,許多人心裡恐怕就不服氣;加上蕊寶樓又才接手鬱玉閣,裡麵各中人員安排且不說我們不甚熟悉,現在把他辭了,人心一亂,他們更是一鍋粥。”

“那…我們怎麼辦?”小翠在一旁擔心到。

“這次給了警告,我們先靜觀其變,不過也不能任由他在裡麵興風作浪。”

回蕊寶樓,蘇蕊卿將鬱玉閣負責設計的工匠全部調到了蕊寶樓,二者合併後稱為巧靈班,付四娘為裡麵的領班,鬱玉閣之前負責設計的工匠為副領班,以後便在蕊寶樓一起上工。這樣既免去了蕊寶樓的工匠兩頭跑,讓首飾金銀稿的部分與玉稿的部分不斷磨合,也免去了鬱玉閣藉著‘不懂’由頭對蕊寶樓挑刺的情況。

蘇蕊卿雖然現在不能辭了高無許,但是也不能讓他手裡有實權繼續如此操縱鬱玉閣,現將設計的工匠同一起來,再一步一步將他架空。

過了幾日付四娘將選好的幾處廠址拿給蘇蕊卿看,蘇蕊卿又隨著付四娘一齊去當地看了看,挑了一家位於鎮門與東街之間的,位置適中,價錢也適中,便吩咐下去讓人將那廠子整理出來。

正在蕊寶樓用膳時,鬱匆提了兩壺酒出現在蘇蕊卿眼前。他先是寒暄客套了幾句,而後說出了高無許那日與張工匠打架的事。

蘇蕊卿心裡笑了笑,一把年紀了,還喜歡告狀。

“姐姐,我可不是偏袒他啊,”鬱匆遊手好閒,嘴倒是挺甜,這稱呼讓旁人聽得也隻覺得親近,“高工匠在我們家乾了很多年了,任勞任怨儘心儘力,若不是把他惹急了,他肯定不會動手的,姐姐彆往心裡去,”說完有眨巴眨巴眼一邊給蘇蕊卿倒酒一邊笑。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哪是我敢往心裡去,這是高無許往心裡去了吧。”蘇蕊卿手指白皙如蒜,圈起一指敲了敲桌子。

隨後叫賬房先生拿來賬本。

“高無許對鬱玉閣忠不忠心我不知道,我就看了看帳,你倒是往日從上麵走公帳的不少。”蘇蕊卿將賬本翻開甩到鬱匆麵前。

鬱匆喜歡進出賭坊,還被鬱老爺當場抓到過,打那之後削減了他的銀兩,高無許從鬱玉閣公賬中弄錢,鬱匆到手後給他分成。

鬱匆哪想到蘇蕊卿連這個都查了出來,看著酒壺不作聲。他耳根子軟年紀輕,聽了高無許幾句,又怕之後從鬱玉閣勻不出錢,表麵是在打抱不平,實際就是被當了槍使。

“現在我是老闆,你要是惹我不高興了,我就把你辭了,”鬱匆聽蘇蕊卿這麼說連忙擺著手,都搖出了重影,“他能幫著你從鬱玉閣挪錢,你幫著他說話,不怕以後把鬱玉閣挪空了讓你要飯?”蘇蕊卿戲虐地嚇唬他。

“行了,你快走吧,彆耽擱我做生意,鬱玉閣有什麼你自己多長點心眼盯著,彆被人把家底都掀了。”蘇蕊卿挑了一夾黃瓜絲往嘴裡送,近日的菜價比肉貴,這一夾抵得上半隻豬肘子。

傍晚蘇蕊卿去了檀旭閣,聽著沈斐唱曲。

“怎麼了蕊卿,”倒酒時,蘇蕊卿便一頭倒在了沈斐的肩上,沈斐低聲問到。

“唉,累啊。”蘇蕊卿長歎一口氣,這些日子連軸轉,有時候累得都腳不沾地。

沈斐拍了拍她的頭,轉身點起了一柱安神香,香氣嫋嫋,蘇蕊卿喝著酒聽著曲漸漸有了睡意。

再醒來時,神清氣爽,隻是月黑風高,她該回府了。

“蕊卿,”沈斐輕輕地喚著,“都如此晚了,你且就歇在這,我陪著你。”

“啊?不用不用,我…我府裡還有事,不多打攪了。”說罷起了身準備往外走,卻被沈斐一把攔住了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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