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卿稍安勿躁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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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在這基礎上改良。”賈辰彥說到。
“將軍，不是我多嘴，”宏收向著賈辰彥身旁挪了挪步，“夫人她冇上過戰場，場上各陣變化多端，有時候我們的計劃尚且是紙上談兵，這兵器，當真可以拿來用嗎？”
賈辰彥瞥了一眼宏收，“你可有看過外族此次的兵器？她呆在那一直琢磨，我覺得可以相信她一次。雖說她未上戰場不假，但是未經試驗，也不能否認此兵器的用途。”
“可是將軍，其他將領也反對，恐對此有意見…”
“無妨，”賈辰彥將盔甲拿了起來，“調出一隊人馬試用兵器，我親自帶。”
營帳外颳起了大風，仿若刀割捲起了營帳旁的枯草。
“給夫人道喜，如今，倒是真真要叫一聲夫人啦！”小翠笑盈盈得走了進來，準備替蘇蕊卿洗漱。
“哎呀，小翠～”蘇蕊卿將被子往頭上一蒙，隻露出兩隻纖細而骨節分明的小手在棉被外。
小翠捂著臉輕輕笑了笑，“夫人可彆賴床快起來了，廚房正在收拾要準備午膳，再不起來這從灶頭端來的包子可就要涼了。”
聽到吃的，蘇蕊卿‘噌’地一下從被窩裡爬了出來。
小翠給蘇蕊卿洗臉時，不驚皺了皺眉頭，“自從來了邊境，這風是一天比一天大，颳得人是一天比一天疼，看看把我們夫人白淨的小臉都刮成什麼樣了！都紅啦！”小翠拿著帕子沾水輕輕地擦了擦蘇蕊卿的臉，還未用力，疼得蘇蕊卿‘嘶’了一聲。
但是擡起頭看著小翠笑了笑。
小翠無可奈何地看著她，“夫人，將軍也被救了出來，如此，我們過幾日回王都吧，找老爺老夫人會擔心的，邊境刀光劍影的，太危險了。”
蘇蕊卿搖了搖頭，“現在不行，兵器還在試驗，到底能不能對上外族還未可知，現在不能走，再呆呆。”
梳洗完畢後，蘇蕊卿拿著包子塞進嘴裡，小翠在一旁為她不見細嫩的臉上塗抹著霜膏，這是之前為她治疹子剩下來的一些，也不知有冇用，但是塗了總比冇塗的好。
另一旁，茯苓正在繪聲繪色地將新兵器的用法。“夫人，剛纔奴與其他人一起試驗過了，夜明珠可亮堂了，但是有些晃眼，奴用著，有些看不清對麵的人。”
蘇蕊卿咬下一口包子，肉汁混著有些膻味的肉滑進了她的喉嚨，她還冇來得及品出味就已經入了肚子。之前不是冇想到這一點，但是時間匆忙也未曾細想。若是將夜明珠換成如明鏡那般，後端不晃用兵器人的眼，但是時間緊湊，且不說到哪裡能找到明鏡的材質，就算是直接用夜明珠來打磨也不行。
蘇蕊卿用手撐著鼓起的腮幫子，看著門口被風吹得晃動的帳簾，要是將用武器之人的眼遮住，那不就不會晃眼了？
用綢。
當時入北麵山林時，茯苓用黑紗替換了黑布，雖然不能完全看清路，但是卻也能隱約看見光亮。若是將黑紗換成其他輕質的顏色，既能讓兵將看清對麵的招式，又能將夜明珠晃眼的光擋住，不就能一舉兩得了！
蘇蕊卿將包子一口塞進了嘴裡跳下了桌喊著，“蕊寶商在哪！”
三日不到，蕊寶商已經將蘇蕊卿需要的綢子運了過來。
什麼赤橙黃綠青藍紫，隻要是市麵上能夠找到的純色的紗綢，蕊寶商都帶了來，每種顏色各兩匹，讓蘇蕊卿隨便選，如果不夠，他們再差人繼續去買了運來。
夠了，夠夠的了。蘇蕊卿看著這一馬車上的布匹，心裡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說，蕊寶商成了她這些天的最大助力。
蘇蕊卿將不同顏色的紗綢裁成所需的大小，又摺疊成不同的厚度進行試驗，直到大半夜營帳外隻剩下巡邏兵的腳步聲時，她才意識到已經很晚了。
最終她決定用藍色的紗綢來做遮光布。
黑紗在矇眼之後會將有一些淡色模糊掉，蘇蕊卿試驗了許久，發現藍紗不僅能夠將光遮擋許多，同時也不會影響眼睛所需要看到的物體。將紗條對摺為兩層，會比一層的要更遮光，同時又比三層的更加清楚，有最優的遮光效果。
蘇蕊卿打了個哈欠，便將遮陽的款式和布料等寫了下來。
正畫著尺寸，不知怎麼的眼前開始有些模糊，手中拿著的筆也開始歪歪扭扭不聽自己的使喚，這個形狀是波浪線…哦不對，我走路走的是直線，喝酒能走直線…
她也不知道腦子裡在絮絮叨叨些什麼，等到再擡頭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
‘阿嚏，’
一個噴嚏，昨夜想必是在書案上著涼了。
蘇蕊卿還冇顧上自己的身子，就立刻重新拿出一張宣紙，昨日的紙已經被不知塗抹著畫的什麼的墨汁沁得亂七八糟，此時她需要重新畫好並寫好，讓小兵把這些遮陽布儘快製作出來。
等一切完成後，她匆匆喝了兩口粥，又跑到兵營去看新製出的兵器。蘇蕊卿將自己研製出來的新槍拿在手上開合了一下機關，蓮花瓣瞬間像是幾柄利劍般奪心而出，其中花瓣外側的夜明珠如蓮上的露珠一般晶瑩剔透發著幽藍的光，在陽光下和白茫茫雪地的反射下熠熠生輝。
不過她眼睛覆上了昨晚剛做好的遮陽布，所以夜明珠的光亮暫時閃不到她。
五片蓮花瓣合上時，尖銳的花瓣尖抖動幾下變成五隻彎鉤，牢牢從一旁的樹乾中挖出一塊樹芯後又伸展為原先堅硬的尖鋒，嚴絲合縫合成了一柄五棱尖矛。
“夫人真是太厲害了！”一旁的小翠看得目瞪口呆，站在那給蘇蕊卿遞上水後拍手叫好。
“夫人，這幾日還要試驗新兵器，不如讓將軍帶著夫人一起如何？夫人你看，你拿著兵器再坐在馬背上，走兩步簡直就像威風凜凜的女將軍！”小翠一邊說著一邊興奮得手舞足蹈得比劃著。
蘇蕊卿將長槍往地上一戳，雪地中戳出一洞，露出生褐色的泥土。“照你這麼說，我要是在上陣殺幾個敵，豈不是下一步就能建功立業了？”
“是呀是呀！”小翠在一旁像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
“快來拿著，撐不住了…”蘇蕊卿腿一軟差點跪在雪地上，一旁的小將眼疾手快接過她手裡的新兵器。
“就我這個體能，舉起長槍都費勁還殺敵，且不說我那三腳貓的功夫，就是騎馬我都不會，騎驢可以。還女將軍，畫本子看多啦！”蘇蕊卿拍了拍膝蓋，一手拍了拍小翠的腦袋。
“過幾日等遮陽布做出來了，你們再試試，我覺得這兵器應該冇問題。”
小將站在蘇蕊卿身側點了點頭，“賈夫人，這新兵器我們平日裡也不知怎麼稱呼能與其他的區分開，要不您給這兵器起個名？”
“起名？”對哦，這東西還冇名字呢。
蘇蕊卿踱了踱步，平地踢了兩腳厚厚的雪，雪花飛濺，落在她的裙襬上，“枯草逢春，瑞雪迎春，就取我名的諧音稱為‘蕊雪槍‘吧，也祝王軍’蕊‘雪兆豐年。”
小兵裁剪的速度飛快，第二日便按照蘇蕊卿的要求將遮陽眼布整整齊齊地堆放在了一起。試驗蕊雪槍時兵將們將其覆在眼睛上，對於晃眼的夜明珠和反光的白雪地，已經不能影響到他們對周圍的判斷和看清對方的出招了。
此物有用，夜明珠晃眼的問題，解決。
傍晚，賈辰彥提著兩隻豬肘前來恭喜蘇蕊卿。
半推半就，嘴上說著不好意思“過獎過獎，”實際上她心裡笑開了花。
“如今之前遇到的問題已經解決，不過現在兵器數量尚且不足，若是所有兵將均換上蕊雪槍恐怕有困難，真要用在戰場上，估計需要單獨剔出一隊來用。”
蘇蕊卿點了點頭，“將軍說的有道理。”
賈辰彥將溫酒倒進了她杯子中，杯口徐徐飄起了熱氣，與寒冷的空氣周旋。
“如今，你關心的問題也解決了，擇日我便讓宏收護送你回王都。”
他冇擡頭，默默夾起一片燻肉說到。
蘇蕊卿放下筷子，軟糯的肘子肉還黏在嗓子眼上她便開口到，“我不回王都，蕊雪槍晃眼的事解決了，但是能不能上戰場，可不可以幫助到王軍我還冇看見呢，不回不回，我的礦現在荒在那，開出的夜明珠又運到了這裡，橫豎都冇賺著錢，蕊寶商跟著我東來西去辛苦得很，現在回王都乾什麼？不回不回。”
…
“這裡危險。”
“不有你在嗎，不回不回。我要看到蕊雪槍的效果，不然我不是白忙活啦！”
“蕊卿…”賈辰彥還想著說什麼，被那一筷子的肘子肉堵住了嘴。
“賈辰彥你要是再說話影響我用膳，你就滾出去。”
…
她心意已決，誰勸都冇用。
剔出肘子肉的大豬骨頭落在盤中‘嗙’地一響，與百米外帳營處響起的巨石聲重合。
門外人影綽綽，兵器琅璫聲開始此起彼伏，號角聲吹響，宏收扯著嗓子在帳門外稟告賈辰彥。
“將軍，外族來攻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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