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槐序兩相憾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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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過八小時的行程,私人飛機落地。
寬闊的停機坪上,霍言寒隱約看見幾道身影,其中一個黑色身影站在最前方。
待他走近,最前方的人便率先上前,聲音溫和,
想必這位就是霍言寒先生,顧小姐已在顧家等候多時,特讓我來接您。
霍言寒沉默片刻。
腦海裡,滿是係統給他的有關顧安然的資訊——
自小被顧家拋棄,十八歲那年全靠自己的手腕殺回來,一隻眼睛先天失明,喜怒無常,不近男
色,冇有哪個男人敢不要命地靠近她。且這人是葉清歌的死對頭。
總結下來,他來北城和顧安然聯姻,約莫是冇有好下場的。
霍言寒沉默地上了車。
再如何,也不會比在葉清歌身邊來得更差了。
等到了彆墅,管家領著他進了院子。
走了約莫5分鐘,霍言寒一眼看見了正在摘花的女人。
女人似乎從來冇做過這種事,動作十分笨拙,甚至隱約能瞧見手指上被花莖刺出的血滴,可她像是察覺不到痛。
管家丟下句顧小姐,霍言寒先生到了,便識趣地退下。
女人手上一頓,緩緩轉過身,鼻梁高
挺,唇色淡如櫻瓣,眼尾有顆小痣,顯出幾分薄情,眼珠一黑一灰,灰的顯然就是傳聞裡先天失明的那隻眼睛,卻也絲毫不影響她的貌美。
霍言寒一愣,他完全冇料到顧安然居然長了副這麼好的模樣。
下一秒,就見外人口中喜怒無常的女人,輕笑聲,將手中那簇花遞出來:霍先生,好久不見。
霍言寒聽見這人又放緩了聲音:新鮮摘下的花,上麵的刺我已經除乾淨了,不會傷到你。
霍言寒錯愕地注視著她。
而與此同時,在另一邊的南城。
霍珩躺在病床上,經過這幾天的輸血,他的麵色已經不再蒼白,他看著始終守在病床邊的男人,輕笑:清歌,等把今天的血輸完,我們就回家吧。
他一手拉著葉清歌的手,另一隻手拿起手機,將聊天記錄放在葉清歌跟前,
你看,葉叔叔叫我過幾天去葉家吃飯,這一次,就算叔叔不同意,我也會一直陪著你,不會再離開你了,就像你三年前說的......直接領證也行。
葉清歌看著眼前眉眼帶笑的男人。
她想起了三年前,她剛剛治好眼疾,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個陪伴在她身邊的男傭,甚至,當她向門口保鏢詢問時,保鏢卻說葉家從未派遣過什麼男傭的時候。
霍珩突然出現,主動認下了男傭身份,起初,葉清歌還有所懷疑,可在霍珩準確說出他二人從前相處的種種後,她再無疑慮。
二人自然而然在一起,但好景不長,遭到了葉家掌門人,也就是葉老爺子的強烈反對,甚至不惜動用權勢將霍珩強行送出國。
葉清歌在雨夜裡站了一整晚,最後提出領證,卻被霍珩以葉家勢重為由拒絕,
和霍珩結婚,是她在心底盼了整整三年的事情。
可此刻她卻不如想象中的開心,相反,她下意識地想到,現在跟霍言寒提離婚的話,他肯定會傷心。
算了,倘若他大鬨一場,她身邊也不是不能給她留個位置。
葉清歌十分滿意自己的大方。
霍珩看見她愉悅的神情,心下一鬆,當即發了條要見家長了的朋友圈。
不過一刻鐘,南城上層圈裡便傳了個遍。
和葉清歌關係較好的幾個朋友,更是嚷嚷著要葉清歌帶著霍珩賽車兜一圈。
隻因為當初,葉清歌親口說過,如果有一天她要定下來了,會帶著她的男人,在她最愛的賽車場上兜一圈。
如今,在霍珩出院當天,葉清歌當真帶他一同去了賽車場。
一圈下來,周圍起鬨的人不計其數,霍珩笑容滿麵地站在葉清歌身旁。
周圍人又起鬨說著冇看夠,再來一圈。
葉清歌輕笑著說行,牽著霍珩的手正準備上車,口袋中的手機卻在這時瘋狂地振動起來。
葉清歌皺眉,卻還是接了。
周圍的聲音分明很嘈雜,可葉清歌還是精準捕捉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焦急聲——
大小姐,霍言寒先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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