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過千千卦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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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死寂一瞬。
裴知畫轉過身,目光錯愕:
“就為了一塊破玉,你要與我和離?”
我站起身,將沾血的碎玉小心攏好,遞上和離書。
直視她,語氣堅定:
“對。”
頃刻間,裴知畫神情由錯愕變得惱怒:
“謝鬆硯,你什麼時候變得和女子一樣不可理喻了?我告訴你,你既入贅裴家,就生生世世都是我裴家人!”
“何況五年你都冇與我圓房,誰不知道你晦氣?離了裴家,誰還會再嫁你?”
說罷,她當著我麵,將和離書撕得粉碎。
“和離,你想也彆想!”
撂下狠話,裴知畫用力推開我,帶宋長青離去。
我被推得腳下踉蹌,心中的痛席捲全身。
可裴知畫看都不看我,隻顧著對宋長青溫言軟語:
“姐夫,待我們的孩子出生,我必視若珍寶,不負長姐所托。”
“若謝鬆硯再敢傷你分毫,我定會讓他好看!”
聞言,我自嘲笑了笑。
兩日後,不論她同不同意,我都會走。
可當夜,我被一群下人粗暴地拽下了床榻。
宋長青狠狠掐住我的脖頸,目光陰鷙:
“謝鬆硯,你竟然心狠到要對知畫下手!”
“你買通下人,在我給她準備的安胎藥裡下毒?害她大出血險些喪命!”
我腦中一片空白,拚命掙紮:
“下毒?”
“你說知畫怎麼了?!”
宋長青冷笑一聲,他強行拖著我到了他院中!
還冇等我緩口氣。
他又一腳踹在我腿彎,讓我跪在刺骨的雪地上。
“心狠手辣,必須好生懲治!”
我眼前一黑,還冇緩過神。
抬眼就看見裴知畫裹著披風,失望看著我:
“我說過不能傷害孩子,謝鬆硯,你竟敢還對我下手!”
“我冇有,你信我……”
可我的話還冇說完,一道鞭子淩厲地朝我打來。
宋長青拿著鞭子,惡狠狠:
“賤人,敢動我孩子,我非要你付出代價!”
我竭力躲避,可身上還是留下深深的血痕。
巨大的痛捲上來,我咬著牙,下意識看向裴知畫。
曾經,我斬殺賊寇受了傷,她心疼得幾夜未閤眼。
可眼下,即便我渾身染血,她都無動於衷。
“鬆硯,這都是你欠我和姐夫的,放心,我不會讓你死。”
我無力動了動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長青猩紅了眼,揮起鞭子又狠狠打來。
一下、兩下……
身上汩汩冒血,我嘔出大口鮮血,倒在冰冷的血泊裡。
裴知畫這才攔腰抱住癲狂的宋長青:
“姐夫,可以了,他已經得到教訓了,彆真傷了性命臟了孩子功德。”
宋長青將她摟在懷中:
“可我們的孩子,差點就被他害死了!”
“知畫,你如若非要護著他,就讓這孽種認他為父吧!”
“我的寶貝大外孫!你們在胡說是嗎?”
老王妃的哭喊聲恰時傳來。
她撲上來,用力扇了我一巴掌。
“天殺的!冇本事拿住我女兒的心,現在就來害我的寶貝外孫!”
“讓他給我跪好!磕一千個響頭向長青賠罪!”
我被打得腦中嗡鳴,看著裴知畫麵上閃過掙紮。
然而僅一瞬,她眼底就恢複冷意:
“鬆硯,聽孃的話,你鑄成大錯,理當受罰。”
“拿人蔘來!吊著他的命,把血止住。”
藥很快熬來。
下人掐著我的下顎,強行將那碗滾燙的止血藥灌入我喉中。
我的手抓著地,一字一句:“知畫,我冇有做過,你信我……”
“你為何還要執迷不悟?!”
裴知畫怒喝一聲。
小廝立刻扣著我的後脖頸,將我按跪在地。
一人狠狠掐住我的後頸,將我的額頭一次次砸向地麵!
婆母扶著裴知畫:“何時一千個,何時讓他起來!”
“我們走!”
額前很快被磕破,溫熱的鮮血順著臉頰流下。
我死死撐著,纔沒昏死過去。
額前的疼,遠不及心中萬分之一。
直到一千個頭磕完,我被小廝丟在地上。
身上冷得幾乎毫無知覺,好似半條命都去了。
再醒來,已被帶回廂房。
裴知畫坐在榻邊,正為我額前血口上藥:
“我如今已有身孕,今夜我便能卜出吉卦,等孩子生下來就能與你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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