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已是枉然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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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硯以為自己聽錯了,身體陡然一僵,旋即如狂風般打開門:你說什麼認屍
二太太
是阿悅嗎
可是阿悅不是負氣離家出走嗎
助理痛心道:二少冇收到警局的電話嗎二太太十天前就已經去世了......
砰——
如同當頭棒喝,周硯腦中陣陣暈眩,助理後麵說了什麼,一句也冇聽清。
不可能!你在胡說!阿悅怎麼可能會死!
助理扶住搖搖欲墜的周硯,一臉同情。
我之前給您打電話就是想說這件事,但您一直說不想聽二太太的訊息,還掛斷了我的電話。這次要不是警局把電話打到了我這邊,我也不會來找您。
周硯心臟如同撕|裂,捂著胸口,哇地嘔出一口心頭血。
我不信......我要親自去警局看......
黑色的車子一路疾馳,趕到警局。
看著停屍台上那具焦黑得什麼也辨不出來的屍體,周硯再也挺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阿悅......
警察不悅道:你這個家屬是怎麼當的你妻子都出事這麼多天了,你竟然纔來你眼裡究竟還有冇有她
周硯什麼也聽不見,泛著血絲的雙眼緊緊盯著那具屍體。
不是阿悅!怎麼會是阿悅!
他的阿悅最愛美的,她不可能把自己變成這樣子!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將屍體緊緊摟進懷裡:阿悅,你醒醒!你是在逗我對不對你隻是太生氣我讓人抽你了,對不對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快起來,我們一起回家!我答應你,再也不這樣對你了!
可是台上的屍體無聲無息,冇有給他一絲反應。
助理歎息一聲:二少,我知道您現在很難過,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將二太太入土為安,不能讓她再一直留在這裡。
周硯神情木木的,一句話也聽不見,腦中卻不由浮現出他對薑星悅做過的所有事。
他讓人將她吊起來,狠狠抽了三百鞭。
他讓人將廢棄工廠的門關上,任由她在裡麵自生自滅。
大火來襲時,她該有多無助絕望,她應該在不停地拍著門,大聲叫——
阿硯,求求你,放我出去!
阿硯,求求你,救救我!
可那時候他在做什麼
他在哄著白青青喝藥。
他在為白青青受的傷,心疼不已。
他還......他還在給白青青熬雞湯。
阿悅會恨他嗎肯定會的。
因為是他害死了她!
......
薑星悅的葬禮辦得很隆重,幾乎全京市的人都來給她送行。
周硯扶著棺材,哭得泣不成聲,虛弱到隻能被人攙著走。
葬禮結束後,他更是跪在墓前,任由勸說都不肯離開。
等好不容易將他勸回彆墅,他又開始酗酒,彷彿隻有醉了,才能緩解那股椎心之痛。
在又一次將自己喝得吐血,住進醫院後,助理將一隻U盤交給他:二少,這裡麵的東西,我覺得你有必要看看。
短短半個月,周硯已經形削骨立,一頭花白的頭髮,令人觸目驚心。
聽到助理的話,他乾涸的眸子動了動:是什麼
助理將U盤插筆記本電腦上:是一個月前廢棄廠的監控視頻。
周硯的心頓時一片抽痛,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他正想把目光移開,瞥見電腦上的畫麵,不由僵住。
視頻裡,明顯處於昏迷狀態的薑星悅被兩個男人攙扶著下了車,跟隨其後的是一個纖細的女人。
她似乎擔心有監控,不停地四處打量,而就在打量的期間,她的臉也被拍了個清清楚楚。
是......白青青......
周硯渾身緊繃如張開的弓,腦中冒出來的猜想,令他的呼吸不由變得急促。
助理打量著周硯的表情,緩緩開口:廢棄工廠大火後,警方為了查詢失火原因,特地調出了視頻,在領屍那天交給了我。
二少,二太太是被冤枉的,她根本冇有害大太太。
周硯猛地抬手,想要將電腦揮到地上,又硬生生忍住,眉眼陰鷙至極。
去,給我辦理出院,我要回彆墅。把視頻也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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