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問天 第126章 暗市門徑

    夜色深沉，天機城上空濃雲蔽月。子時甫至，青焰閣後巷銅鈴輕響三聲，林凡身披青灰罩袍，帽簷低壓，《千麵幻訣》運轉下，他麵容普通，氣息維持在煉氣中期。袖中藏著三枚“迷神煙丸”與一支“纏靈絲發射筒”，青元珠將他的體溫與靈力波動收斂至極，悄無聲息地朝著“墨韻齋”方向潛去。

墨韻齋側門，林凡依暗號叩響。門開，一名氣息沉穩的墨家弟子引他入內。廊道曲折，壁上古畫皆蓋“墨”字篆印。小玖在耳房被禮貌攔下，木匣由侍者送入檢驗。林凡則被徑直引至地下深處的“墨影井”“寅”字密室。

室內僅一桌一燈一人。墨淵一襲玄青長衫，衣角銀線暗繡如水波。他未起身，抬袖斟上一杯淡金色的“歸元露”。林凡舉杯飲儘，茶湯色澤不變，墨淵眼中審視之意稍退。

“林道友，樣品已過目。”墨淵屈指，桌麵浮起墨色光幕，小玖製作的機關在光幕中旋轉，“效果奇，來曆清。但暗市有暗市的規矩——”光幕邊緣浮現一行墨字：【貨不連宗，跡不尋根；若違此例，交易即焚。】

林凡神識微動，已感知到桌下布有三座連環自毀陣。他神色不變，淡然開口：“墨主事放心，這批貨隻為求財換物。晚輩需要‘銳金之息’，並希望借墨家之門路，獲得長期進入暗市的資格。這些樣品，權當引路之禮。”

墨淵眸光微閃，提出條件：“那賣家代號‘劍影’，行蹤詭秘。墨家可為你擔保，但抽成四成，外加十枚‘迷神煙丸’作‘敲門磚’。”

“成交。”林凡應下，指尖逼出精血訂立血契。契約成立，烏光分沒二人眉心。

墨淵遞過黑色玉牌和一個儲物袋：“三日後子時，城北廢棄礦坑。袋中是貨款三百中品靈石，另附贈一枚‘鬼市’通行令。”臨彆前，他似不經意補充：“坊外有暗星衛的老鼠，若林道友順手清理，下次抽成可減一成。”

林凡語氣平靜無波：“若他們先動手，林某自會送他們一程。”言罷，轉身融入廊道陰影。

返回青焰閣靜室，外層陣法靈光流轉，將一切窺探隔絕。林凡這才解除偽裝，長舒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疲憊，但更多是銳意。他先仔細檢查了墨淵所贈的儲物袋，三百枚中品靈石靈氣充沛，“鬼市”通行令觸手冰涼，隱有空間波動，而那枚代表合作的黑色玉牌，則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法則約束之力。

“墨家……暗市……”林凡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麵。墨淵最後的提醒意味深長，“銳金之息”的賣家“劍影”絕非易與之輩，而以物易物的方式，意味著他必須拿出能讓對方心動的東西。小玖的機關雖奇，但用於高階交易，或許還需更獨特的籌碼。

“凡哥哥，你回來啦！”小玖端著熱茶進來，臉上帶著期待，“怎麼樣？”

“初步合作已成，三日後入暗市。”林凡將情況簡要說了一遍，隨即吩咐道：“小玖，接下來兩日，要再辛苦你。‘迷神煙丸’和‘纏靈絲’需再備一批，同時，試著將‘擾神’與‘蝕靈’效果結合，做一兩件精品，威力不必最大，但要足夠‘刁鑽’和‘罕見’，我另有用處。”

“沒問題！結合效果是吧？包在我身上！”小玖一聽有更具挑戰性的任務，立刻雀躍起來，摩拳擦掌地鑽回了她的機關工坊，很快裡麵就傳來了更密集而輕微的靈械運作聲。

林凡則走到靜室一角。養魂木心上的劍刃草，虛影似乎又凝實了一分，吞吐著微不可察的銳金之氣。他盤膝坐下，並未立即開始製符，而是沉下心神，在識海中反複推演改良幾種偏門符籙。暗市之行，危機四伏，他必須準備幾張真正的底牌，既要威力足夠，又要徹底擺脫天機宗乃至現有常見流派的痕跡，這對他自身的符道根基是一次嚴峻的考驗。

時間在靜謐中流逝。青焰閣外，關於林凡身懷重寶的流言仍在暗湧，偶有不懷好意的神識掃過閣樓，卻被堅固的陣法無聲彈開。閣內，林凡與小玖則爭分奪秒，為三日後的暗市之行，默默積蓄著破局的力量。

林凡閉目調息，腦海中已開始勾勒暗市的景象以及可能遭遇的種種情況。暗星衛的眼線、神秘的“劍影”、虎視眈眈的黑煞宗和馮家……一切未知與危險，都將在三日後那輪血月升起時，迎來第一個交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