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問天 第49章 內門小比
獲得丹師閣二階玄級下品丹師認證，並成功突破至煉氣九層，林凡在落雲宗內門的名聲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不再是僅僅因為運氣或某次任務表現，而是實打實的修為與專業技能得到了權威認可。那枚刻有青紋丹爐的徽章，即便他日常並不佩戴，也足以讓許多原本持觀望或輕視態度的內門弟子乃至執事改變看法。
暫代丹草堂執事的職務讓他變得更為忙碌，但也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好處。調配低階丹藥煉製任務時，他可以有意識地留下一些自己需要的邊角材料；指導學徒的過程，也迫使他不斷梳理、夯實自己的基礎丹道知識，偶爾靈光一閃，對《青元劍訣》的運轉乃至《靈藤術》的操控都有新的理解。所謂教學相長，不外如是。
最大的變化來自於《青蓮養神訣》的修煉。這門得自青元珠的無上秘術，效果遠超他的想象。他的神識以一日千裡的速度增長並凝練，築基中期的神識強度徹底穩固，並向著更深處不斷探索。強大的神識反哺修煉，使得他鞏固煉氣九層修為的速度大大加快，對靈力的掌控精細入微，施展法術、劍訣更加得心應手，甚至連繪製符籙的成功率都有所提升。
這一日，他正在丹房內嘗試煉製一爐難度較高的二階丹藥“紫雲丹”，此丹對神識要求極高，需在成丹瞬間以神識細微引導藥力融合，方能提升成丹品質。林凡全神貫注，強大的神識如同最靈巧的手指，撥動著丹爐內每一絲藥力。
突然，他眉頭微皺，強大的神識捕捉到丹房外陣法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非自然的波動。並非攻擊，更像是有人以某種隱秘手段在窺探！
林凡心中冷笑，動作卻絲毫未停，彷彿毫無察覺，依舊專注煉丹。但暗地裡，一縷遠超煉氣期水準的神識已悄然蔓延出去，如同無形的觸手，精準地鎖定了波動來源——丹房外數十丈處，一個假意路過、低頭整理藥籃的外門弟子。
那弟子動作看似自然，但眼神深處的一絲緊張和腰間一枚微微閃過的淡灰色玉佩，未能逃過林凡的感知。這玉佩的氣息，與他之前擊殺那名毒堂修士身上的物品有幾分相似，卻更為隱晦。
“果然賊心不死，還換了更隱蔽的眼線。”林凡心中明鏡似的。他沒有打草驚蛇，記下此人樣貌氣息後，便收回了神識。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揪出一個小嘍囉意義不大，反而會讓對方更加警惕。
他按下心頭殺意，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丹爐。在強大神識的精準操控下，紫雲丹順利出爐，成丹七枚，其中三枚竟然浮現出了淡淡的雲狀紋路，品質極佳！
“《青蓮養神訣》對煉丹的助益竟如此之大！”林凡欣喜地看著丹藥，看來衝擊玄級中品，並非遙不可及。
之後幾日，林凡暗中留意，發現那名外門弟子又出現了幾次，總是在他丹房、洞府附近徘徊，行為極其謹慎。林凡按兵不動，隻是暗自警惕，並將此事通過隱秘渠道告知了周長老。周長老回複讓他稍安勿躁，宗門已在暗中布網。
又過了半月，宗門一年一度的內門小比即將開始。這小比並非全宗大比，規模較小，主要麵向煉氣後期和築基初期弟子，旨在切磋技藝，檢驗一年修煉成果，優勝者也能獲得不俗的獎勵。
林凡原本對此興趣不大，他更傾向於埋頭修煉和煉丹。但周長老卻特意喚他前去。
“此次小比，你須參加。”周長老直言不諱，“你晉升煉氣九層，又獲丹師認證，風頭正勁，難免引人注目，也易招人嫉恨。此次小比，正是一個平台，讓你適當展露實力，敲打一些暗中覬覦之輩，也好讓宗門更多人看清你的價值，日後許多事情會方便許多。記住，是展露，而非底儘出。”
林凡瞭然。這是要他立威，也是某種程度的保護。一個修為不俗、丹道天才、戰力還強的弟子，宗門自然會更加重視，黑煞宗想要動他，也要多掂量幾分。
“弟子明白該怎麼做。”
內門小比在演武峰舉行，熱鬨非凡。擂台四周圍滿了觀戰的弟子。
林凡的對手是一個煉氣九層巔峰的劍修弟子，名為趙莽，在主峰修行，一手《燎原劍法》頗具火候，在內門小有名氣，性格也較為狂傲。
看到對手是近來聲名鵲起的林凡，趙莽咧嘴一笑：“林凡師弟，聽說你煉丹是一把好手，不過這擂台之上，可不是玩火的地方。看在同門份上，你現在認輸，免得師兄我的劍罡灼傷了你。”
林凡神色平靜，拱手道：“請趙師兄賜教。”
比賽開始，趙莽大喝一聲，長劍出鞘，帶起一片灼熱劍風，如同野火燎原，瞬間籠罩向林凡，氣勢洶洶。他打定主意要快速解決戰鬥，讓這位“丹道天才”知道擂台戰的殘酷。
台下眾人隻見烈焰般的劍光席捲，幾乎將林凡的身影吞沒，都不禁為林凡捏了一把汗。不少人也存著看熱鬨的心思，想看看這位煉丹厲害的師弟，實戰是否稀鬆平常。
然而，麵對這狂暴的攻勢，林凡腳步未動，隻是並指如劍，輕輕一劃。
嗤！
一道凝練至極、帶著一絲蒼茫古意的青色劍氣憑空出現，並非多麼浩大，卻精準無比地切入燎原劍法的薄弱之處！如同快刀切牛油，那看似洶湧的火焰劍風竟被從中一分為二，瞬間潰散！
趙莽臉上的笑容僵住，隻覺一股銳利無匹的劍意撲麵而來，讓他呼吸一窒，前衝之勢硬生生止住，狼狽地後退數步才化解掉那股劍氣餘波。
“什麼？！”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凡，對方明明隻是隨意一指！
台下也是一片嘩然！
“好凝練的劍氣！”
“那是什麼劍意？感覺好古老！”
“他竟然一劍就破了趙莽的燎原劍法？”
林凡依舊站在原地，淡淡道：“趙師兄，小心了。”
話音未落，他身影一晃，《流雲步》施展，化作一道青煙般貼近趙莽。並未使用青元劍，隻是以指代劍，點、戳、刺、劃，道道青色劍氣縱橫交錯，如同編織一張無形劍網。
趙莽又驚又怒，全力施展劍法抵擋，卻發現對方的劍氣不僅凝練無比，角度更是刁鑽莫測，每每從他意想不到的角度攻來，且那劍氣中蘊含的蒼茫劍意，不斷衝擊著他的心神，讓他十成實力隻能發揮出七八成，束手束腳，完全被壓製在下風！
他感覺自己就像陷入了一張無形的蜘蛛網，越是掙紮，束縛越緊！
不過十來個回合，趙莽已是汗流浹背，左支右絀。
就在這時，林凡指尖劍氣陡然一變，速度暴增，瞬間點向他手腕！
趙莽隻覺手腕一麻，長劍再也握不住，“鐺啷”一聲脫手落地！
緊接著，一股柔和的力道印在他胸口，將他推得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到了擂台之下。
全場寂靜。
從開始到結束，不過短短數十息。一位煉氣九層巔峰的劍修，竟然被一位以煉丹聞名的師弟，空手、僅以指劍就輕易擊敗！甚至連法器都沒出！
這實力差距，未免太大了！
林凡站在台上，氣息平穩，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拱手道：“承讓了，趙師兄。”
趙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爬起身，撿起長劍，對著林凡抱了抱拳，一言不發地擠出了人群，今日這人丟得實在太大。
台下安靜片刻後，爆發出一陣熱烈的議論聲。所有人看向林凡的目光都變了，原先的輕視、好奇儘數化為驚訝、敬畏以及一絲難以置信。
“這林凡…竟然這麼強？”
“他那是什麼劍訣？從未見過！”
“指劍就有如此威力，若動用法器還了得？”
“難怪能被周長老如此看重，丹武雙修啊！”
後續的比試，林凡又輕鬆贏了兩場，對手甚至未能逼他動用青元劍，便敗在他那神出鬼沒、淩厲無比的指劍和鬼魅般的身法之下。他適當地展現出了煉氣九層的靈力修為和強大的劍道實力，卻並未暴露乙木青雷、靈藤術等更多底牌，以及最強的神識之力，完美貫徹了周長老“展露而非底儘出”的指示。
最終，林凡在內門小比中取得了八強的成績（他主動在晉級四強前輸給了一位築基初期的師兄，懂得適可而止），這個成績對於一個新晉煉氣九層、且主業是煉丹的弟子來說，已足夠驚豔，甚至引起了宗門幾位金丹長老的些許關注。
經此一役，林凡“丹武雙修”的名聲徹底打響，再無人敢因他年輕或丹師身份而小覷於他。這也使得某些暗中窺視的目光，暫時變得更加謹慎和隱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