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問天 第70章 煞靈出現
林凡看著眼前這古靈精怪、技藝驚人卻又單純得有些莽撞的少女，又看了看身後那扇被她輕易洞開的石門，心中瞬間權衡利弊。此女來曆雖神秘，但心思單純，其機關術正是探索焚天穀的關鍵。
他目光微凝，開口道：“在下林凡。不知姑娘如何稱呼？為何會獨自在這焚天穀險地？”
小玖正眼巴巴等著他回答關於青元令和材料的問題，被他突然一問，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己的名字和來曆。
“哦哦！我叫小玖！”她拍了拍那個巨大的百寶囊，很是自豪地補充道，“百寶囊小玖！是一個流浪機關師啦。”說到來曆，她聲音頓了頓，臉上的興奮稍褪，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但很快又被她用誇張的動作掩蓋過去，“哎呀，反正我就是一個人嘛！四海為家，哪裡有材料就往哪裡鑽！習慣啦！”
她揮揮手，像是要揮開什麼不愉快的話題，然後立刻又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凡，帶著點小狡猾追問：“彆說我啦！你呢？你一看就很厲害的樣子，來這這麼危險的地方，肯定也是為了很重要的東西吧？是不是和那塊舊牌子有關？”她伸手指了指林凡腰間的青元令，眼神裡充滿了好奇。
林凡見她明顯不願多談身世，也不強求，略一沉吟，決定暫且坦誠部分目的：“在下確為此地可能存在的前人傳承而來。此令乃一位前輩所贈，是唯一線索。”他指了指青元令，“穀內想必機關重重，若小玖姑娘願攜手同行，沿途所得姑娘適用的材料，可優先取用，未知意下如何？”
“真的？！優先給我？！”小玖的眼睛瞬間瞪得比剛才還圓，幾乎要放出光來，小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好好好！一言為定！林大哥你一看就是個爽快人！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保證把你順順利利帶到最核心的地方！”
她興奮地差點跳起來，立刻從百寶囊裡掏出一個小巧的、形似蜜蜂的木質機關傀儡注入靈力。“探脈蜂，去看看前麵的路！”那蜜蜂嗡嗡地飛入剛剛開啟的石門後的通道。接著她又掏出一個蘑菇形狀的小機關，往牆上一按，那蘑菇立刻散發出柔和而穩定的白光，照亮了前方深邃的通道。
“走吧走吧！”她迫不及待地招呼林凡，一馬當先鑽了進去。
林凡暗自點頭，這小玖雖然年紀小，但行事卻頗有章法，準備周全。他打起十二分精神，緊隨其後，神識始終保持警戒。
通道內異常灼熱，空氣扭曲，石壁呈現出被長期灼燒的暗紅色澤。地麵和牆壁上不時可以看到早已失效或殘缺的古老符文痕跡。
小玖一邊走，一邊眼睛不夠用地四處打量，時不時發出驚歎或惋惜：
“哇！這斷掉的齒輪是‘密火銅’的！可惜靈性流失太多了…”
“咦？這裡原來應該有個‘聚火分流陣’的副陣眼，被暴力破壞掉了…”
“林大哥你快看！那岩壁縫裡是不是有一點‘赤焰晶’的閃光？等等我我去摳下來！”
她就像掉進米缸的小老鼠，興奮得忘乎所以，好幾次差點撞上殘破的機關凸起，都被林凡及時用真元拉回。
林凡看著她在危險環境中仍不改對機關材料的癡迷，又是好笑又是無奈，隻得更加留意四周，替她多分擔一份警戒。
前行約莫一炷香時間，通道開始向下傾斜，溫度越來越高。先前放出的探脈蜂飛了回來，繞著小玖轉了一圈，翅膀振動頻率加快，發出急促的嗡嗡聲。
“嗯？”小玖停下腳步，側耳傾聽那嗡嗡聲，臉色微微一變，“前麵有很強的能量亂流，還有…很多零散的惡意靈體反應？”
話音剛落，前方通道拐角處，傳來陣陣令人牙酸的嘶嚎聲，一股陰冷、混亂、充滿憎惡的煞氣如同潮水般湧來！
緊接著，七八隻形態扭曲、由濃鬱黑紅色煞氣凝聚而成的怪物撲了出來！它們沒有固定形態，如同翻滾的煙霧，卻能幻化出利爪尖牙，核心處閃爍著暴戾的紅光——正是焚天穀中常見的煞靈，而且比外圍的更加強大，幾乎都有築基初期的波動！
“哇呀！是煞靈群！”小玖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就往林凡身後縮了縮，顯然她的機關術對這些純粹的能量惡靈效果不大。
林凡麵沉如水，一步踏前，將小玖護在身後。麵對蜂擁而至的煞靈，他不敢怠慢，雙手掐訣，丹田內青元符火洶湧而出！
“敕！”
一聲低喝，青碧色的火焰驟然爆發，化作一片旋轉的火浪，迎頭撞上煞靈群！
嗤嗤嗤——！
如同滾燙遇冰雪，青元符火至陽至純、蘊含破煞誅邪的凜然正氣，正是這些陰穢煞氣的剋星！煞靈一觸碰到碧火，立刻發出淒厲的慘叫，身上黑紅煞氣如同被點燃般劇烈蒸發消散，體型迅速縮小變淡。
然而這群煞靈數量不少，且毫無理智，隻知道瘋狂撲擊。火焰灼燒的劇痛反而激發了它們的凶性，前仆後繼地衝擊著火牆。
林凡眉頭微皺，真元催動，青碧火浪光芒更盛，死死擋住煞靈衝擊，淨化之聲不絕於耳。但這樣消耗頗大。
躲在他身後的小玖探出腦袋，看著林凡大展神威，眼睛亮亮的：“林大哥你的火好厲害！專克這些臟東西！”
她看了看焦灼的戰局，眼珠一轉，立刻有了主意。她飛快地從百寶囊裡掏出幾個圓溜溜、刻著複雜紋路的金屬小球。
“林大哥，穩住火牆！我給它們加點料！”
說著，她看準時機，小手一揚，那幾個金屬小球精準地越過火牆，射入煞靈群後方。
“砰！”“砰！”“砰！”
幾聲悶響，金屬小球驟然爆開，並非產生衝擊波，而是瞬間釋放出大片大片濃鬱至極的、閃爍著微光的白色粉末！
這些粉末似乎對煞靈有著極強的吸附性，立刻粘附在那些煞靈體表。而被粉末沾染的煞靈，動作瞬間變得遲滯僵硬，彷彿陷入了無形的泥沼之中，它們身上的煞氣運轉也明顯變得晦澀不暢！
“嘿嘿，‘凝煞粉’，專門乾擾煞氣運轉的！效果不錯吧？”小玖得意地皺了皺鼻子。
壓力驟減，林凡眼中閃過一抹訝色，沒想到小玖還有這種偏門但極其有效的東西。他抓住機會，青元符火猛地向內一合！
碧火熊熊，如同煉獄，將那些行動遲滯的煞靈徹底吞沒。
淒厲的慘嚎聲很快平息，所有煞靈都被淨化一空，隻在原地留下幾縷精純但已無意識的黑紅色煞氣結晶，緩緩懸浮。
林凡揮手收起這些結晶（或許日後煉丹或煉器有用），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通道內恢複了寂靜，隻剩下火焰灼燒空氣的細微劈啪聲和蘑菇燈散發的微光。
小玖拍拍胸口，長舒一口氣：“好險好險，差點就被包圍了。幸好有林大哥你在！”她看向林凡的眼神多了幾分真正的佩服和依賴。
林凡點點頭，看向通道深處，目光凝重：“越往裡，煞靈恐怕越多越強。小玖姑娘還需更加小心。”
“知道啦知道啦！”小玖嘴上答應著，眼睛卻已經瞄向了剛才煞靈湧出的拐角深處，“不過危險的地方通常好東西也多…剛才探脈蜂好像感應到那邊有很強的金屬反應…”
她說著，又蠢蠢欲動地想往前衝。
林凡無奈地搖搖頭，一把拉住她的後衣領：“跟在我後麵，我來開路。”
說罷，他周身繚繞起淡淡的青碧火光，率先向那深邃而危險的通道深處走去。小玖吐了吐舌頭，趕忙收起玩鬨之心，緊緊跟上，手中的照明菇燈將兩人的影子在灼熱的岩壁上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