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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史有名 番外合集[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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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合集

番外一
登基後日常

自樓川登基之後,可謂是風波不斷。先是探查舊案時整頓官場,引發血雨腥風,沒受到波及的官員們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又被告知,將要進行為期不定時的全方位改/革。

軍事方麵還好說,無非就是一加強軍隊管理,二舉國招募會研發新型武器的能人誌士,不拘於是什麼流派,隻要又想法就都可以嘗試。這也是進展最快的一項。短短三年之內,康朝研發出許多旁人無法對抗的武器,打遍周邊無敵手。

但其他的,就沒有那麼順利了。

不論要進行什麼樣的發展,歸根究底都離不開經濟基礎,但是光憑農耕文明的發展遠遠不夠,所以樓川和沈暄商議之後,決心從商業開始。

製定專門的商業律法,開放通商口岸,加速貨幣的積累和流通……這是沈暄能想到目前最適合康朝開始的舉措,但這個想法招來了諸多反對。有人說若是人人都去從商,祖宗田地誰來種?也有人擔心商賈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會在國家形成驕奢淫逸的不良之風,有人問要不要給商人成立專門管理的衙署,然後就有人開始擔心新官會不會動搖尋常官僚階級的利益。

那幾天沈暄每天都在朝堂上被人劈頭蓋臉地罵,說他大理寺的人不好好辦案,卻來越權插手彆的部門的事,若不是沈暄和樓川的關係沒有昭告天下,隻是眾人心照不宣的事,隻怕還要罵他狐媚惑主了。

沈暄每天早朝跟人家吵完架,還要回去辦案,幾天下來憔悴了不少。樓川意識到此舉太過冒進,提議先在沿海地區先開一個試點,一年下來再看成效。但讓誰去管又成了問題。

其他人樓川肯定是信不過的,但沈家人又實在是捉襟見肘。國家強大之後,鴻臚寺愈發忙碌,沈父脫不開身;他又分了一半虎符交給沈旭顏如玉,兩人每年都在各地巡視檢查,在京的時間少之又少;沈暄就更不用說了,一來忙得厲害,二來樓川也捨不得放他去那麼遠的地方。思來想去,乾脆找近些年精神狀態好了很多的沈昭,連同白黎一起,在戶部新成立的商務司下麵掛了名,直接安排去了南方。

沈暄都驚呆了,樓川這簡直是在把沈家人當驢用。男的就算了,現在女的也不放過。他都怕事情再發展下去,連他娘親都要進官場。

樓川把沈暄摟在懷裡,兩人一起坐在禦書房的龍椅上。聽見這話笑得不可抑製,卻還裝作故意思考的樣子,說:“也是個注意,嶽母也是清流人家出身,又管了這麼多年家,論起算賬,隻怕要比那些滿口大仁大義的文官強上許多。”

沈暄目瞪口呆,“你認真的嗎?”

樓川看他這樣子就覺得好笑,擡手捧住沈暄的臉,用力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怎麼可能?”

沈暄鬆了口氣。

樓川接著道:“且不說嶽母年紀大了,身子也不好了,朝臣早已對我重用沈家頗有微詞,若是真的將嶽母送上朝堂,隻怕是真的要遺臭萬年了。”

沈暄摸了摸他的臉。

“說起這個來……”沈暄認真看著樓川,“你對沈家真的好的有些太過了。”

樓川的臉垮了下來,半眯著眼睛問他,“是有誰跟你說了什麼嗎?”

“沒有。”沈暄抓抓他的手,“是我自己很早就想說的。”

樓川不願意聽,就撇開頭,“我對自己的嶽家好有什麼問題?”

“這當然沒問題,問題是你現在是皇帝,不是沒人盯著的閒散王爺。”沈暄捧著樓川的臉,有些感動,又有些慚愧。“你給了沈家玉璽,兵權,之後還要再給爵位,就算以後退位了,也要傳位給有沈家血脈的孩子,這實在是讓人難以承受。”

“有什麼難以承受,你父親你兄長功勳卓著,你在民間獲譽青天,你姐姐更是頻頻從江南傳來好訊息,一家子都有能力,我自然是要提拔。他們有本事他們也做出政績來,而不是對著朕的皇後吹耳旁風。”

他好像真的生氣了的模樣,沈暄眨了眨眼,其他的話又都說不出來。

是啊,就算樓川對他們一家再好,都是在沈家人能力的基礎上,就算沒有他的這層關係,想要走到今日這步,也不過是時間關係而已。

而且先前樓川就要以從龍之功給沈家爵位,但被攔住了,否則現在沈家真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好了好了。”沈暄趕緊哄道:“是我說錯話了,彆生氣了。”

“沒生氣。”他抓住沈暄的一隻手。“但是要哄。”

沈暄瞬間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他往後撤了撤,警惕地看著樓川,“怎麼哄?”

樓川卻偏偏不讓他遠離,麵頰與他湊得更近了些,幾乎到了呼吸交纏的地步。“你近些日子好忙,都七八日沒回宮了。”

視線閃躲一瞬,沈暄不自在地咳了咳,“哥嫂遠在西北,姐姐也走了,我自然是要在家多陪陪爹孃。”

“可是我們也有好些日子沒有……”樓川抱緊沈暄,“寶貝,我很想你。”

“我、我也是……”

兩人說著,不自覺地靠近在一起。唇瓣即將觸碰的瞬間,門外卻傳來奶孃的聲音。

“陛下,大人,太子殿下吵著要見大人呢!”

沈暄應了一聲,趕緊要和樓川分開。樓川期待了幾日,最後卻連一個吻都沒討到。

他憤憤錘了下龍椅,“下次把你送回沈家!”

然後趕緊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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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沈昭

樓川登基第二日,太後陳氏畏罪自儘,瓊玉宮走水。一夜之間兩位母親命喪,皇帝大怒,責令徹查,次日便連同陳氏族人和宮內細作一起,揪出百餘人。案件交由大理寺徹查。接著拔出蘿卜帶出泥,短短半年的時間裡,鏟除數個罪行累累的世家,一時皇帝獨大,沒有任何人敢於皇權抗衡。

沈昭就是這時候來見樓縝的。

她的孩子已經誕生,身體也養好了。樓縝的確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先前白黎和顏如玉一同給他造成的舊傷,在他身上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跛腳、心疾還有一張徹底毀容的臉。

今日陰雨,他被關在沈家的地牢裡,潮濕的環境讓他的舊傷泛起層層痛意,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安穩。

直到沈昭站在牢房門前,遮擋住了牆上的燭火光暈。

看見她的瞬間,樓縝從床上翻了起來。用這半年來最快的速度走到牢門前,隔著木樁,抓住了沈昭懸在身邊的手。

“沈昭!你還敢來見我!這是哪兒?快放本王出去!”

他心急如焚,可沈昭臉上卻並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十分平靜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樓縝知道自己毀容了,現在的樣子不知有多難看。但他始終不願意承認,不隻是他,隻怕任何一個從前因為容貌得過好處的人,都不甘心承認。

麵上一時間浮現出羞憤、難堪等諸多神情。從前看隻讓人覺得感同身受,想讓引他露出這樣情緒的人全都付出代價,如今脫離皮相,卻反而更能看清底下的自私。

沈昭靜靜望著他。

樓縝正待發怒,卻看見沈昭身上的華服。心念電轉,想到或許因為自己‘死’了,所以丹王府沒再受到牽連。

他問她自己是不是沒受追究,要她把自己放出去。他算著時間,說:“新帝登基的時間還不長,我還有一爭的機會!”

沈昭優雅擡起手,便有守著牢房的下屬為她搬來一把椅子。坐下,才慢慢說:“新帝登基,半年之內就鏟除了陳氏、韓氏,榮京乃至其他的方的官場全部大洗牌,你從前的勢力早就被絞殺殆儘。”美麗的眸子直直盯著樓縝扭曲的臉,“你拿什麼和他爭?”

“不可能!”樓縝心神俱震,“若是新帝當真做到如此地步,我怎麼會還在這裡,你又怎麼會還活著!”

“你說反了。”沈昭微微擡起下巴,跟樓縝強調說:“是因為我在這裡,你才能活著。”

“……你什麼意思?”

沈昭從袖中拿出聖旨卷軸扔到他麵前,樓縝艱難從縫隙中撿起來一看,纔看出來那居然是一份賜兩人和離的聖旨。上麵說沈昭於江山社稷有功,特賜兩人和離。

樓縝跌坐在地上,沈昭說:“你我早已沒了夫妻關係,是我向新帝請求,你才能保住一條命。”

“不可能!”樓縝還是不相信,“你一個女人,他憑什麼信你?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混亂的視線又落在沈昭身上,“對,我還有孩子,沒有孩子的皇帝是坐不穩皇位的,孩子呢!”他發瘋般拍打著木樁,“孩子呢!”

這時候纔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孩子……

沈昭淡淡道:“死了。”

“好好的孩子,怎麼會死?為什麼會死!你一定是在說謊對不對?”樓縝看樣子是真的被逼得走投無路,已經開始慌不擇言,“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我現在這樣你應該也解氣了,彆在說氣話了好不好,告訴我我們的孩子在哪兒,你不是想當皇後嗎?等我當了皇帝之後,你就是唯一的皇後!”

“那日我受驚過度,回去之後就誕下死胎。”似乎是覺得這樣的打擊對樓縝來說還是不夠,她又補充了一句,“那是個男孩。”

樓縝終於掙紮不動了,靠在門上,又哭又笑,“沒機會了……我沒機會了……”

“是。”沈昭從始至終都分外淡然,“你的臉毀了,出去之後沒人會認得你,你從前的部下全都下了大獄,秋日之後,都要被問斬,甚至你在外麵的身份,也已經是一個因謀逆而死的罪人。你現在,隻是一隻孤魂野鬼,想要繼續活下去,就隻能依附於我。”

說到這裡,沈昭莫名想起從前。那時她的處境雖然不像是現在的樓縝這般狼狽,但是那時的他們,又何嘗不是現在的倒影呢?

同樣的一個高高在上,一個搖尾乞憐。

樓縝這樣的日子才剛剛開始,她卻已經過了數年。

於是越看樓縝越覺得厭惡,越看這個滿腦子不切實際的東西的人,就越覺得可悲。

自己當初究竟是怎麼愛上他的?難道隻是因為這副皮囊?

站起身來,她冷眼看著樓縝。“想要活下去,就自己想想究竟應該說什麼,做什麼,而不是像個瘋子一樣,頂著一張令人作嘔的臉,醜態百出。”

說罷,甩袖而去。

後來沈昭又來看過樓縝幾次,樓縝從最開始的渾渾噩噩,開始主動跟沈昭說話,言語間小心翼翼,有著明顯的討好。因為沈昭早已經吩咐下去,隻要自己沒來看他,平日的飯菜就不用送好的。為了吃的好一點,住的好一點,樓縝用撕下來的衣袖做成麵罩遮住自己的臉,隻露出一雙仍舊好看的眼眸,伴隨著說話的語調,媚態百出。有時會請沈昭為他帶來一隻笛子,就著蕭疏的夜色,為她吹奏整夜。

沈昭隻怔怔地看著他,然後悲哀地發現,自己似乎沒有辦法不愛他。從前自己想要的東西,即便現在,也是想要的。

但她不想要重蹈覆轍,在三年後的一天夜裡,在最後和樓縝雲雨之後,她遞給了樓縝鴆酒一杯。樓縝對她毫不設防,仰頭便喝了下去,然後痛苦地死在了那個夜裡。

沈昭聽著他的慘叫聲枯坐了整夜,清晨,又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後來她說自己好了,自請跟樓川提議,可以為他們做一些事情。樓川大喜過望,正好沿海要開放通商口岸,他安排了沈昭過去。沈昭從命。

或許,等再過個幾年,自己就能徹底忘了他。

沈昭走了,走得毫無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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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原著

顏家那個女人還真是厲害,整個榮京城的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先是沈家為她滅亡,又是樓慎樓縝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但可惜人家誰都不愛,轉身就投入了他樓川麾下,幫他奪得了皇位。也算是鷸蚌相爭,他漁翁得利了。

隻是……沒有意義了。

樓川站在瓊玉宮前,眼前是剛剛一頭撞死的林氏。

他怔怔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林氏,耳畔不斷回響著她先前那些怨毒的話。

“當上皇帝又能如何?你現在不照樣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嗎?”

“誰愛你?沒人會愛你這樣的人!”

“一個賤種!一個瘋子!是,你是很厲害,但你的一切一切,都讓人生厭。

“我就是死,也不會承你的半分恩德!”

樓川慘笑著,那自己的這麼多年,自己的謀劃也好,算計也罷,都是為了什麼?

為了二十多年再確認一次自己賤種的身份,為了一份他早就知道,他奢望不得的愛。

他又笑了起來,笑得眼角沁出了淚,笑得聲嘶力竭。

毫無征兆地,他嘔出一口血。眼神變得悲慘而凜冽。

沒有意義,什麼都,沒有意義……

樓川放了一把火,將自己和整個皇宮一起,燒成飛灰。

皇帝身死,又無繼承之人,天下大亂。

各地世家為皇位爭相鬥爭,戰火紛擾,民不聊生。

危急關頭,顏如玉率西北將士平亂止戈,肅清山河,成就了她自己一個人的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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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齊諾

轉眼距離齊言死亡已經八年了,這八年間,齊家人慢慢從悲痛中走出來,回歸到了正常生活。

齊諾博士畢業,規培之後成功留在全國心外科最強的一家三甲醫院,不僅事業有成,還找到一位誌同道合的男朋友,馬上就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地步,可謂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按理來說,她的人生應該沒有什麼遺憾了,可隻有齊諾自己清楚,她從來都沒從八年前走出來過。

這八年,她常常會盯著家裡的某一處發呆,好像齊言會在下一秒就出現在那裡;看著醫院的病人,聽著他們痛苦的呻\\\\吟,也會想起齊言。齊言好像在她的生命裡無處不在,可偏偏所有人都看不見他。

她不允許家裡人動齊言的舊物,哪怕搬到新家,也會專門給齊言留出一個房間來,看見父母欲言又止想要來勸慰自己,她甚至會怨恨。

怨恨他們為什麼生下齊言,生下他為什麼不好好給他治病,明明當年那麼傷心,又為什麼輕而易舉就能忘記?

她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聽著幾位長輩商討後續婚禮的事宜。

男方媽媽說:“彆的還好說,出門的時候需要兄弟背著。不知道小諾要找誰?”

這話一出,齊家二老雙雙沉默下來,有些擔心地看著齊諾。齊諾的雙手在腿上握緊成拳,她物件看出不對,趕緊讓母親不要再說了。

母親不明所以,但看見幾人狀態都不對,也就沒有繼續下去。齊父不想讓場麵太過尷尬,找補說:“沒事,我們已經和她表哥商量好了,到時候他會來的。”

男方父母連連點頭。這時候齊諾卻說:“我不用他。”

她轉向齊父,漂亮的眼眸裡滿是憤怒,“我自己有弟弟,為什麼要他?”

猛地站起身,不理會身後眾人的表情,徑直進入自己的房間,摔上了門。今日的商討就這樣不歡而散。

齊諾懷著沉重的心情睡了過去。夢裡卻見到兩個古裝長發的男人。其中個頭稍稍矮一些的那個,長得和她弟弟齊言一模一樣。

她急促喘息著,想說話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隻能呆在原地,癡癡看著近在咫尺的兩個人。

隻是顯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湊在一起,小聲說著話。齊諾的視線放在他們相牽的手上,但下一瞬,高個子男人的眼神便如同野獸般凝聚在她的身上。

青年也隨之看來,然後她的反應,便和齊諾一樣。隻是他比齊諾要強一些,還能叫得出姐姐。

兩人走上前來,齊言小聲問了一句,“姐姐,你要結婚嗎?”

齊諾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秀禾,全然是一副在等著兄弟把她揹出去的樣子。

她點點頭,啞聲說:“是啊,可是沒有人來揹我。”

齊言在她麵前蹲下身,明明是笑著的,可是不知為何,眼眶卻紅了。

“怎麼沒有?”他說:“我來背姐姐出去。”

外麵的禮炮聲響了起來。齊言背著齊諾,慢慢往出走著。

在齊諾的印象裡,齊言一直是那個乾乾瘦瘦,纏綿病榻的孩子,可不知何時,他已經比自己高,也比自己更加強大了。

他走得很穩,一點都沒讓齊諾感受到顛簸。齊諾還沒來得及問他的現狀,齊言就自己將一切說出。“我沒有死,閉上眼睛之後就來到了另一個地方,那裡我有了彆的家人,還遇上了最喜歡的人。我在那邊可厲害了,百姓們都管我叫青天。”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無非就是他很好,讓自己不要擔心。齊諾貪婪聽著他說話,眼睛默默流著淚。

可從房間到婚車又能有幾步路呢?齊言把她放在婚車前,兩人又相顧無言。

無措片刻,齊言又牽起身邊男人的手,說:“姐姐,那我……就先走了,祝你幸福。要是那個人對你不好的話,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去他夢裡打他的。”

齊諾笑笑,“好。”

齊言一步三回頭地要走,齊諾卻輕輕叫了他一聲。

“小言。”

“嗯?”齊言猛地回過頭來。

碩大的一滴淚珠從眼角滾落,齊諾說:“姐姐從來都沒討厭過你。”

她看見齊言眼底積蓄滿水霧。他衝她笑笑,說:“好。”

齊諾就是在這時候醒來的。她怔怔地盯著天花板,半晌,又哭又笑。

她一直很後悔當年在病床前跟齊言說那些話,以至於齊言最後都是流著淚離開的。但她想表達的並不是那個意思。

齊言那時候病入膏肓,藥石無醫,她嘴上說著肯定能治好,可她心裡清楚,永遠都不會有這個可能了。於是慌不擇路,於是口不擇言。

可那句話還有後半句。

既然已經拖累了這麼久,又為什麼不肯,將一輩子都拖累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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