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與旅咒 第6章 水之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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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賢者？”
“是啊，那可是老早老早以前的故事了。”車伕清了清嗓子，用一種講古的腔調開始敘述，“據說在很久以前，沃爾城這片地方還不是個大湖和河流交彙處，經常河水氾濫，人們日子過得苦啊。直到一位名叫艾琉諾娜的法師出現——她便是水之賢者！”
他揮舞了一下馬鞭，像是在強調：“她運用無上的法力，引導地下水源，梳理河道，平息洪水，最終造就瞭如今沃爾城這片水係發達的寶地！為了讓這份庇佑持續下去，她在城市中心留下了一塊據說蘊含著她力量的‘賢者之石’，然後就消失不見了。有人說她去往了元素界……”
“賢者之石？如果真是賢者留下的那可的確是一件聖物。”
車伕用力點頭，臉上帶著淳樸的敬畏，“那可是賢者留下的寶貝啊！”他頓了頓，彷彿在回憶什麼久遠的聽聞，語氣也帶上了幾分鄭重：“像我們這些跑腿的，本來哪懂這些。不過南來北往，聽那些見多識廣的旅人和學者們偶爾談起。”
縱觀整個魔法史，能被尊稱為“賢者”的，一共也就隻有九位！每一位，都是在某個魔法領域走到了儘頭，達到了常人無法想象的極境之人。艾琉諾娜，就是公認的水之極境的掌控者。還有其他幾位，有的執掌火焰的狂暴，有的洞悉星辰的奧秘，有的駕馭時間的權柄……那可都是傳說裡的人物。
九位賢者，各自領域的極境……這意味著他們對某種魔法本質的理解，已經臻至化境。這與我追尋“宇宙萬法”的終極目標，似乎存在著某種奇妙的聯絡。若能瞭解他們走過的路，或許能對我自已的旅途有所啟迪。
交談間，馬車終於駛出了茂密的林區，視野豁然開朗。遠處，一片浩渺的水域在夕陽下泛著金色的波光，一座宏偉的城市依水而建，白色的石橋如通緞帶連接著大大小小的島嶼，無數船隻在水道中穿梭，宛如流動的星辰。濕潤的水汽撲麵而來，帶著城市特有的熱鬨氣息。這就是沃爾城，一座名副其實的水上明珠。
城門處車水馬龍，人流如織，果然是一派大城氣象。車伕熟稔地和守城的衛兵打了聲招呼，馬車緩緩駛入鋪著青石板的街道。運河兩岸店鋪林立，旗幟飄揚，空氣中已經能感受到一絲慶典前夕的躁動與喜慶。
在一處熱鬨的集市廣場邊，車伕勒住馬車，利落地跳下車轅。“法師大人，沃爾城到了！我得趕緊去城東的貨棧交割這批貨物，就在這兒跟您告彆了。再次感謝您的救命之恩！”他搓著手，憨厚地笑著，“祝您在沃爾城一切順利，玩得開心！”
我向他點頭致意，拿起自已簡單的行囊，目送著馬車彙入人流，消失在錯綜複雜的水道街巷中。
獨自站在喧囂的街頭，四周是嘈雜的叫賣聲、運河上船伕的號子聲、以及遊客們的歡聲笑語。我深吸了一口這充記水汽與活力的空氣，決定先找個地方安頓。
信步走到一個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麪包攤前，剛出爐的長棍麪包外表焦黃酥脆，看起來十分可口。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摸錢袋，卻摸了個空。這才猛然想起，離開上個地方時，身上僅有的幾枚銀幣似乎早已消耗殆儘。此刻的行囊裡，除了幾件換洗衣物、旅行筆記和一些基礎的魔法材料，再無長物。
一絲難得的尷尬掠過心頭。如今卻落得身無分文，連塊麪包都買不起。
看來，在探尋賢者們的奧秘之前，我得先解決一個更現實的問題——賺取足夠的旅費。
抬眼望去，街角處一塊懸掛著藍底銀杖標誌的木質招牌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大陸上隨處可見的“魔法師公會”的標誌。這種地方通常是法師們交流資訊、接取委托、或是進行認證的場所。
或許，那裡能找到一些適合我目前狀況的“工作”。
整理了一下略顯陳舊的衣袍，我朝著那棟看起來頗為氣派的石砌建築走去。推開沉重的木門，內部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光線透過彩色的玻璃窗投射下來，在地板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幾名穿著各色法師袍的人零星地坐在角落低聲交談，或是站在佈告欄前瀏覽著上麵張貼的羊皮紙。
我徑直走向接待處，一位穿著公會製服的年輕學徒抬起頭，露出職業化的微笑：“您好，尊敬的法師先生，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
“我需要一份工作，”我開門見山，亮出能證明我法師身份的符節，“能夠賺取一筆合理報酬的委托都可以。”
學徒似乎對我的直接有些意外，但很快恢複了專業態度：“好的，請您稍等，我檢視一下近期適合的委托。”他低頭翻閱起一本厚厚的冊子，片刻後，指著一頁說道：“目前有幾個緊急的委托，報酬都還算豐厚。城西的下水道最近有鼠患，需要清理；碼頭區有幾座倉庫需要施加臨時的防潮結界；另外，‘金色鮭魚’酒館的老闆想找人給他的招牌施加一個能吸引客人的小型幻術……”
聽著這些瑣碎的任務，我微微皺眉。
“還有冇有彆的？”這些任務酬金十分微薄，想在這裡賺夠旅費不知得花多長時間。
“請您稍等，我看一下這裡還有一個家庭魔法教師的臨時委托。”
“詳細講講這個。”
“是的，是一名貴族釋出的，任務期限是到水之賢者慶典結束前，擔任其子女的老師。”
這聽起來可比清理下水道或給酒館招牌施加幻象有意思得多。
接待學徒見我感興趣，立刻來了精神，詳細解釋道：“是的，先生。這是沃爾城，這一項頗有傳統的考驗，其源頭可以追溯到水之賢者艾琉諾娜本人。”
他壓低了些聲音，彷彿在透露什麼內部訊息：“釋出委托的是城裡的老牌貴族，凱拉斯特家族。他們家族曆史上出過幾位出色的水係法師，一直視自已為水之賢者的正統傳人。委托要求是，擔任他們大小姐的臨時魔法導師，重點就是指導並幫助她完成慶典的‘賢者之試’。”
“賢者之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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