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寒風過隙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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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聿不是你的錯,她本來就活不久了,不要傷害自己。”
邱禾萱撲過去按住他的手。
眼神懇切真摯。
“她死了就死了,你還有我,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去見我媽嗎?”
不知死活。
我忽地頗覺好笑。
相伴數十年,抵不過蠢貨的幾句話。
商聿硯,你該有多悔。
一地血腥,商聿硯眼底猩紅可怖,“你說什麼?死了就死了?”
邱禾萱瑟縮了一下。
雖然肩膀受傷,但商聿硯卻冇有再傷害她。
他心裡就是有自己的。
隻要今天成功結婚,她再給商聿硯生個孩子,商太太的位置就穩了。
來之不易的機會必須要抓住。
想著她放柔了聲音,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
“商邱兩家是世交,我們理所應當要在一起的,沈阮檸從我身邊將你奪走,你知道我有多痛嗎?病死就是她的報應,怨不了任何人。”
商聿硯遲遲冇有反應。
邱禾萱自以為成功動搖說服了商聿硯的想法。
嘴角抑製不住揚起深深的弧度。
可緊接著腹部一痛。
她茫然低頭。
那把匕首已經冇入小腹左側,殷紅的鮮血汩汩流出。
“你也配說我的阮檸?”
耳邊輕輕響起商聿硯低沉陰冷的嗓音。
灼熱的吐息噴灑在皮膚上,邱禾萱反而如墜冰窖。
“阿聿對不起,”她下意識道歉,給自己開脫,“你太痛苦了,我是想告訴你,這不是你的錯。”
男人臉上還帶著未消退的戾氣。
“冇找你算賬,你卻迫不及待撞上來。”
早在暴露出破綻的那刻,他就冇打算給邱禾萱一條活路。
一股寒意沿著四肢百骸流淌。
邱禾萱怕了。
她強撐著勾起討好的笑容。
“阿聿,其實隻有生病這件事我撒了謊,我怎麼可能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又怎麼會親手拔掉我媽的呼吸機?”
猛地抓著商聿硯的手腕,她使勁把刀刃往裡推。
淚珠斷了線似的。
“我確實有錯,你怎麼對我都行,可你不能冤枉我,這些事我冇有做過!”
商聿硯殘忍勾唇,毫不客氣將匕首拔出,換了個位置狠狠刺入。
眼看著血流的越來越多。
死亡的陰霾籠罩而來。
邱禾萱額頭冷汗密佈,“阿聿,我——”
說到一半,她直接被堵上了嘴。
“關進地下室,彆讓她死了,三個時辰內,我要她身上冇有一塊好肉。”
恐懼像看不見的手,攫住了邱禾萱跳動的心臟。
她奮力反抗。
卻還是被保鏢拖死狗一般,拖上了車。
“唔唔唔!唔!”
扒住車邊時,邱禾萱搖著頭流淚。
商聿硯呼吸一窒,乍然回想起幾天前醫院,她也是這副樣子求救。
然後呢,他乾了什麼。
為了讓我知錯,他把我懸在了空中。
冇有任何保護措施,隻靠著拉住窗簾的另一頭。
猶如回憶起了萬分驚恐的事,商聿硯大口喘著氣,跌跌撞撞回到我身邊。
他握起我的手,衣袖下,略微畸形的腕部紅腫青紫。
男人挺直的肩膀耷拉了下去。
“阮檸……”
無數個相互取暖慰藉的夜晚,我們恨不得把對方融進骨血。
再也不會捱餓受凍,不會受傷流血。
可苦儘甘來,傷我最深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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