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綰儘離彆意 2
謝聿珩!
薑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在保鏢的簇擁下快步走了進來,眼底滿是冰冷和憤怒,冷聲質問:“你把棠棠送哪去了?”
“什麼?”薑綰皺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謝聿珩冷笑:“昨晚剛在酒店見過棠棠,今天就指使薑延趁我上班綁了將人送走,薑綰,你好手段。”
薑綰臉色瞬間慘白,心臟像被人狠狠攥住。
他昨晚看到她了!
她看到她的著急心痛,看到她被踩踏,卻將她無視得徹底!
三年婚姻,她在他眼裡竟不如許青棠的戒指重要。
薑綰眼底水霧彌漫,她咬著下唇,用力壓著喉嚨的哽咽,聲音微顫:“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弄錯了”
薑延醒了過來,聲音帶著痛意:“我姐不知道,是我自己做的,謝聿珩,放了我姐
他一開口,薑綰看到他滿嘴鮮血,門牙都被打落。
她急得雙眼通紅:“謝聿珩,我好歹當了你三年妻子,阿延是我如今唯一的親人,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重要?”謝聿珩依舊淡漠:“你們把棠棠送走,怎麼沒想過她對我有多重要?”
他按下了手中的控製器,薑綰和薑延身上的炸彈紅光閃爍,開始計時。
“三分鐘,告訴我棠棠在哪裡,小姑娘太久等不到我,該被嚇哭了。”
薑綰心痛得無法呼吸,眼淚控製不住地落下。
她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聲音控製不住地顫抖:“謝聿珩,為了許青棠,你真的要殺了我們嗎?”
他緩緩俯身,冷漠的眼眸倒映出她慘白痛苦的模樣。
卻在離她二十公分時,下意識皺眉抽離:“我隻在乎棠棠
。”
這一刻,薑綰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
“我說,”薑延意識不清,嘴裡鮮血不斷:“許青棠在澳洲,薑家的產業園裡謝聿珩,事情是我自己做的,你放了我姐。”
謝聿珩盯著他看了幾秒,隨後轉身撥了一個電話。
確定後,他腳步急切朝門外走去。
“等一下!”薑綰聲音淒厲:“謝聿珩,你說過會放了我們的!”
謝聿珩腳步停下,揮揮手,保鏢拆了薑綰身上的炸彈,卻沒拆薑延的。
他回頭看她,眼神淡漠:“這是給你的教訓,以後守好自己的本分,彆妄圖對棠棠下手。”
人全部退了出去,倉庫裡隻剩下薑綰姐弟兩。
炸彈的倒計時像催命符一樣刺激著薑綰的神經
,她撲上去,顫抖著手去解他身上的繩子。
薑延瘋狂搖頭:“不要管我,快走!薑綰,你走
!”
薑綰咬牙不語,冷汗不斷從額間滴落。
最後三秒,繩子解開了。
薑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忽然起身抱著薑綰往旁邊快速撲倒。
爆炸聲瞬間響起,熱浪將兩人推得更遠。
薑綰耳邊隻
剩下刺耳的轟鳴,身上的薑延看著她,嘴角血絲流淌。
“阿延——”
薑延氣若遊絲:“薑綰,跟謝聿珩離婚吧,我會努力撐起薑家
,我養得起你的”
薑綰抱著弟弟,眼淚不斷砸在他的臉上:“阿延你放心,我已經準備好離婚協議了,我會去找他簽字的,你一定不能出事”
“不用找他,”薑延從懷裡掏出一枚印章:“這是許青棠落下的,是謝聿珩的私章,有了它,你就不用去找他了。”
薑綰一愣。
下一秒,她從懷中掏出那份沾了鮮血的離婚協議書,拿過薑延手中的印章,沒有絲毫猶豫地,快速按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薑綰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三十天離婚冷靜期一到,她與謝聿珩再無瓜葛。
她趕回醫院照顧重傷的薑延,卻見謝聿珩身邊的幾個保鏢正不管不顧地拉扯著薑延,將他往門外拖去。
她衝上去擋在薑延身前:“你們要乾什麼?”
謝聿珩淡漠的聲音出現在她身後:“薑延害棠棠受驚發燒,必須去給她賠禮道歉。”
薑綰看著弟弟身上再次被鮮血染紅的紗布,氣得渾身發抖:“他已經受到懲罰了!許青棠隻是受驚發燒,薑延被炸彈炸傷,搶救了整整一個晚上!”
薑綰激動地上前質問:“謝聿珩,你要他的命嗎?!”
謝聿珩見她靠近,下意識後退兩步。
一如既往地淡漠:“道歉。”
薑綰怔住。
這些年來,不管她在他麵前露出怎樣的情緒和表情,他永遠都是這樣的表情。
自嘲和悲涼湧上心頭,薑綰哂笑一聲,用力擦乾臉上的淚痕。
她聲音嘶啞:“我替他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