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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絲 第 40 節 落霞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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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修仙界的高嶺之花。

不可一世的魔君大搖大擺地帶人攻上山頭,放話說要把我搶回去,鎖起來。

長老們大怒:「你自己是個斷袖不要拉上我們仙尊!」

魔君笑著看向我:「說不定你家仙尊也是個斷袖呢?」

我沉默不語,他們都以為我被魔君調戲受了委屈。

沒人知道,我的確和魔君有過一段情。

更沒人知道,當年他那雙鎏金色眼眸氤氳水霧,喚我的名字的時候,有多讓人瘋狂。

1

「仙尊!仙尊!大事不好了,魔族攻進咱們的秘境了!」

一道傳音決從窗外飛來,化作一根羽毛落到我的手心裡。

我不自覺地瞥向窗外,原來又下雪了啊。

隻要一下雪,魔族就會攻上落霞宗找事,原因無他。

我那死對頭又想見我了。

嘖,真麻煩。

我召喚出飛行靈劍,禦劍飛入門派秘境。

秘境是我仙門高階弟子才能進的修煉之地,我人還未至,遠遠便聽見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叫罵。

「讓洛雪時給我滾出來,今天老子就要把他搶回去,魔後的位置可一直給他留著呢!」

遙遙望去,一個擁有火紅色長發的俊美男子披著黑色的大氅,持著一把巨刀與仙門眾人對峙。

魔君——淩闕。

他那樣傲慢地站在那裡,連護身法器都不帶,身後魔族黑壓壓一片跟在他身後,卻被他威嚴逼迫得毫無聲息。

一位長老忍不住道:「你們魔族人也太過猖狂,我們仙尊與你無冤無仇,你莫要再想玷汙仙尊的聲譽。」

「對,我們洛仙尊高潔之士,你自己是個斷袖不要拉上我們仙尊!」

淩闕噗嗤一聲笑了,他有些好笑道:「高潔之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不定你家仙尊也是個斷袖呢?」

他笑得仙門眾人一臉憤怒,直到有弟子看見我興奮地喚道:「洛仙尊。」

我冷冷回望著淩闕:「很好笑嗎?」

淩闕的笑聲停止了,他那鎏金色的眼眸死死地盯著我,一如往昔。

這裡幾乎沒人不知道我和淩闕的緋聞。

都說魔君愛上了正道清冷卓絕,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尊洛雪時,對他死纏爛打,敗壞洛雪時聲譽。

但沒人知道,在淩闕還是我徒弟的時候,我與他確實有一段情。

淩闕唇角微勾:「見見老熟人罷了,仙尊,你這正道第一人做得還舒服嗎?」

我無意與他廢話:「當然。」

他一挑眉:「哦?那……有我們在一起時舒服嗎?」

此話一出,一片寂靜。

瞧瞧,這前言搭後語麼?他就這麼迫不及待把我們之前的關係公之於眾?

我師弟溫青燈湊到我身前,他一襲青衫,摺扇遮著嘴型,悄聲湊到我耳邊道:「師兄,你看現在怎麼辦?」

我麵色極差,緩緩抽出本命靈劍落鴻。

落鴻一出,伴隨著強烈的靈力和殺氣,仙門人臉上都出現了震驚的神情。

溫青燈慌道:「等等等等,師兄,你要在秘境裡用落鴻?秘境會塌的!」

「塌了算什麼?我不是說過麼?」

我盯著那鎏金眼眸的主人,唇角微勾:「見到魔君,隻要乾不死,就往死裡乾!」

2

淩闕無所謂地笑笑:「你怎麼還是這麼開不得玩笑?」

我不語,順手拈了個法決,秘境內瞬間雲霧彙聚,一道巨大的劍陣落在魔族頭頂。

溫青燈阻攔我:「師兄!這是秘境啊!」

「落。」

一瞬間千萬光劍刺向魔族,淩闕卻不慌,也不管他身後的族人,直接飛身而起,持著巨刀向我砍來。

刀劍交錯的那一刹,我盯著淩闕,不禁回憶起當初,那眸子裡氤氳水汽,嘴裡還在逞強的場景讓人瘋狂。

我用隻有我們兩人可見的聲音說道:「分手了還這麼想見我,你對我就這麼念念不忘?」

淩闕眉頭皺了一下:「你想什麼美事?」

我冷笑:「我做正道第一人做得挺舒服的,當然不敵你在我身下最舒服。」

淩闕咬牙切齒:「你在外麵裝得一派正人君子的樣子!就會在我麵前說騷話!我的,好,師,尊!」

我飛身躲過他的攻擊,他手裡的刀集結了萬千煞氣,要是被砍中,這輩子的修為就沒了。

隨著我落下第二道劍陣,淩闕的刀氣砍斷了一座山脈後,秘境開始搖搖欲墜。

地麵上開始出現裂痕,秘境開始晃動。

魔族人喊道:「魔君!這裡要塌了!」

溫青燈咬咬牙道;「師兄,你們再不撤我們就先跑了!」

可我和淩闕哪裡聽得到這些,我師尊曾教導過我,落鴻一出不見血,是沒有意義的。

分手分得太過慘烈,再見麵也必

須見血。

我傾注所有靈力在落鴻劍上,淩闕也燃起了業火準備給我致命一擊。

這,纔是和前任相見的最好方式。

劍氣和業火一衝,轟的一聲。

整個秘境徹底轟塌了。

我和淩闕這纔想著要逃出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淩闕身後的山被劍氣之間切成兩半,轟然向他砸來。

我下意識地伸手要拉他:「淩闕!」

他卻看我一眼,唇角一勾,推開了我的手。

亦如我當年對他一樣。

而我也驟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3

夢裡,淩闕的細長手指試圖勾著我的手指,卻被我一巴掌開啟。

他嬉皮笑臉地對我說:「師尊,你給我一個機會嘛~」

我冷冷地看著他:「你想乾什麼?」

淩闕的眸子裡是不加掩飾的**:「我隻想要你。」

……

我初次見淩闕的時候,他還是被追殺的魔君之子。

前任魔君有太多孩子了,淩闕母族是最弱的那一脈,淩闕血統不純,在奪嫡之爭中慘敗,一路被他的哥哥們追殺。

也許是天意,我在下山修煉歸來的路上遇到了重傷瀕死的淩闕。

我本來無意救他,但他求生的**太過強烈,一隻手死死抓著我的腳。

他抬頭望我那一瞬,雖神誌模糊但眼神清明,我心念一動,便把他撿回來扔給了落霞宗的人。

彼時我不知道他有魔族血脈,待有人發覺的時候我已經閉關修煉去了,他們不知道我把這個燙手山芋撿回來是什麼意思,又無從和我對證,隻好收留了下來。

這也是落霞宗千年未有之事。

淩闕一入落霞宗就成了焦點,他有著魔族的血統,天生不能練正道之劍。

待我修行三年出來後,淩闕已經長成了落霞宗最出色的弟子。

雖未修劍道,卻自己領悟了一套刀法,是年輕一脈中最為亮眼的翹楚。

當然比他的天賦更出名的是他的私生活。

淩闕容顏俊美,天生自帶一股邪氣,不過剛十八歲,便有個「貌絕落霞宗」的名號。

許多女孩子都喜歡他這樣的長相,不過他自稱是個斷袖,隻喜歡和他一樣的貌美少年。

落霞宗大多數人都是劍修,他不能修,掌門便把他扔給了我。

掌門:「你自己惹的麻煩,好歹自己收拾了。」

那時我瞥了一眼麵前跪著的玄衣少年,正好與他目光相對。

他那金色的眼眸死死地盯著我,像是一頭鎖定了獵物的年輕獵豹。

我收下了他。

也許是因為知道我救了他的性命,淩闕很快展現出對我的好感。

不但每日師尊師尊地喚著我,黏在我身邊,連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嬌弱少年都自己斷了個乾乾淨淨。

但少年人的喜歡太過露骨,以為偶爾的身體接觸都算是獎賞。

我以不敬師尊的名義罰他跪在柴房三天不吃不喝,罰他圍著落霞宗跑一百圈,甚至直接上了三百道訓誡鞭。

他滿身是血地抬眼看我:「師尊,你心真狠。」

我用劍挑起他的下巴:「說說,你喜歡我什麼?」

他毫不掩飾,笑的時候血都流出來了。

「師尊是個大美人,這就夠了。」

啪——我又抽了他一鞭。

許是捱揍捱得多了,淩闕收斂了許,但看著我與旁人親近,他都會眼痠。

他氣勢洶洶來找我,我卻冷淡道:「我與師弟敘舊,和你有什麼關係?」

後來,我們朝夕相伴許久。

一次宗門聚會後,我喝醉了酒,淩闕將我扛回了屋裡。

我倒在床上,淩闕看了我許久許久。

他想做什麼,最後還是放棄了,隻附身在我額頭的仙紋上親了一下。

「師尊,好好休息。」

下一秒,我睜開了眼睛,手拉過了他的手,許是喝了太多酒神誌不清,我在淩闕震驚的目光中跟他交換了一個繾綣綿長的吻。

「師尊!」

「彆說話。」

唇齒相碰,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讓他呆滯住了,他的手比他更不安分,先是撫摸我的腰,再從我的腰逐漸下滑,直到……

氣氛曖昧至極,他想將我撲倒在床上,我卻反身將他摁製在了床上。

我至今忘不了他震驚的眼神:「你!」

帶著些醉意,我冷笑道:「到底是誰開啟了師尊隻能在下麵的風氣啊?本尊……

「不可能在,下,麵。」

4

一夜繾綣。

第二天醒來淩闕還是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

雖然想尋回自己曾經的位置,但不管尋

幾次,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我們的關係從那晚之後徹底改變了。

落霞宗的人都以為淩闕怕我,才收斂了風流花心的性子。

他們不知道,淩闕對我越發放肆起來,他開始不叫我師尊,而是直呼我的名字「雪時。」

我敲了一下他的頭:「越發放肆。」

淩闕他認真地看著我:「為什麼叫這個名字,你是下雪時出生的嗎?」

「在一個雪夜,我師尊撿到了我,我隨師尊姓洛,說起來你該叫他師祖。」

我緩緩睜開了眼:「洛川,你總該聽過這個名字。」

淩闕突然沉默了起來。

我的師尊洛川,在之前的仙魔之戰中重創兩位魔君,是整個魔族聞風喪膽,欲殺之而後快的名字。

算起來,與魔君後裔淩闕也有點血海深仇。

淩闕幽幽道:「哦,那,師祖還健在嗎?」

「你師祖已勘大道,他不會死的。過幾天,我就要去見他一麵。」

不同於淩闕,我每年隻能見師尊三次,這是規矩。

隻是這次有所不同。

不久後,我來到了門派秘境中,我師尊洛川長期在秘境裡修行,隻要他在,其他人都不得進出。

秘境裡的蓮花台上,端坐著一個凝神靜息,長發如雪的男子。

男子的輪廓宛若神鵰,一頭銀絲,額間有一枚金色的印記。

那便是我的師尊,已勘破大道的仙尊洛川。

我躬身道:「師尊。」

洛川閉著眼睛,他伸出手指微微一曲,我周身便浮現出一百道劍的光影。

那些劍圍繞著我,然後倏然消失。

洛川聲音平靜:「你乾了什麼?」

我跪在他麵前,擲地有聲:「弟子不想修無情道了。」

5

他們都說我是仙尊,其實我不是。

若世間真有神明,也該是我師尊洛川。

洛川早就順利飛升,留在這裡的不過是他用來和我們交流對話的肉身。

近百年來飛升的隻有我師尊一人,他們說我是洛川唯一的弟子,也該像洛川一樣神識飛升,修仙得道。

可我偏偏不想。

洛川問我:「為何不想?」

我答道:「無情道的修煉,看似簡單實則艱難,對很多人說斷情絕愛難,對我來說不難。

難的是斷絕**,神明無欲,弟子有。」

洛川冷冷地看著我:「彆人都這麼想我理解,你為何會如此?你有喜歡的人了?」

我腦海中瞬間閃過淩闕的臉,我喜歡他嗎?

比起喜歡,與淩闕在一起,更像是我密謀已久的放縱。

我沉默不語,洛川道:「你會後悔的,我告訴過你,**纔是人受苦受難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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