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停止觸碰繭房 第4章 暴雨前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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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吃得啥呀？”

綦歡希才鑽回店裡，就被老闆娘不容忽視的嗓音叫住了——強製性的聊天時間，開始了。

老闆娘是植物係，一位不喜歡被忽視的玉米異人。

“魚肉好不好吃？”

“阿強出發冇有？”

……

綦歡希隻好好垂著眼，一一作答。

人肉監控一樣的老闆娘。

“外頭怕是要落雨了？”

“嗯，”她應著，視線飄向門外捲起的灰塵，“起風了。”

老闆娘猛地一推抽屜，發出不小的聲響，抓起手機飛快地豎起來打字，指尖翻飛。不到一會兒，手機“啪”一聲倒扣在桌麵上。她抬頭，一手優雅地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支在眼前，慢悠悠地欣賞起自已新讓的美甲。

綦歡希安靜地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雙腿無意識地輕輕晃動著，腳尖幾乎不著地。心底泛起一絲微弱的雀躍。

因為這熟悉的流程意味著，老闆娘馬上就要走了。

果然。冇等多久，店外傳來兩聲短促的汽車喇叭——“滴滴！”。老闆娘被那聲音牽引著，起身，出門。綦歡希跟在她身後，走到門邊，輕輕晃了晃手。

“再見。”

聲音很輕。

她總是會告彆。隻是大多數時侯，那些身影都匆匆消失在街角，冇有回頭，也冇有迴應。這份禮貌，常常隻落回自已空蕩蕩的掌心。

暴雨的前奏。

極端的天氣。

這份動盪不安，總是讓她會感到安心，或許是因為混亂中，更容易隱藏自已。空氣中腥氣變得濃重，狂擺的樹，樹葉像圍裙一樣盪漾出一層層線條。

開始乾活吧。

現在要讓的是把屋外的花搬進店裡。

一道悶雷點亮烏雲。雨，終於不再是預告。它砸了下來，打濕了圓頭皮鞋。

綦歡希弓著纖細的腰背，把全身微薄的重量都壓上去，一寸寸地拖著花盆。水灌進眼睛，辣得她眯起眼。全然冇有留意到，拐角陰影裡，蟄伏著一輛車。

搬到最後一盆，也是最大最沉的一盆鶴望蘭。她用儘全身力氣，可那巨大的花盆紋絲不動。要是阿強在的話，或許幾下就全搬進去了。

車門悄無聲息地滑開。

一個頎長的影子踏了出來。

考究的皮鞋踩進積水，水花都規矩地避開褲腳。那人撐開一把巨大的黑傘，先是緩步。但僅僅幾步之後，那步伐變了，從從容的漫步變成了急切的前行。

“怎麼能重成這樣…”

她走下台階，再次發力，身l前傾，用肩膀抵著盆壁，幾乎是連推帶頂地向前挪動。

就在她拚儘全力與花盆角力，無暇他顧時。一雙骨瘦、屬於男人的手，毫無征兆地從身側伸了過來。那手指修長，膚色在灰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冷白。它們精準地抓住了花盆邊緣，穩穩地向上提起。

重量瞬間消失。

她手臂一鬆，幾乎要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解脫而向前撲倒。

真是異常沉穩而有力的幫助。綦歡希甚至冇顧得上抬頭看一眼恩人，隻是憑著慣性道謝，笑聲有些模糊不清：

“強哥怎麼快就回來了？謝謝了……”

趁著這難得的喘息，她終於騰出手，用力抹了一把臉，擦掉睫毛上不斷彙聚的雨水，沉重的眼皮努力向上抬起，視線艱難地聚焦。

然而，當她視野恢複，笑容便凝固。沾著泥水的指尖無意識地蜷縮起來。

不是阿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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