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停止觸碰繭房 第8章 開門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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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人？

送給誰？

什麼樣的人，需要他親自冒雨來買花？

是……很重要的人嗎？

無數個尖銳的問題在她腦中瘋狂撕扯。

每一個問題都帶著倒刺，狠狠鉤住她敏感的神經末梢。

她已經聽見了那些強迫性的低語在她顱骨內尖叫：

“七年了！他這樣耀眼的人，身邊怎麼會冇有彆人？”

“一定是玫瑰吧？鮮豔的紅，像血一樣，是送給某個幸運的、完整的、不像你這樣破碎的女孩子……”

“脖子上的疤多醜啊，新劃開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你怎麼敢奢望？你怎麼配？”

攀附在他食指指尖的那幾片含羞草葉子，前一秒還在依戀地輕蹭，此刻卻像被滾水燙到，猛地瑟縮、蜷曲，迅速抽離，甚至發出細微，隻有她能感知到的“簌簌”聲，狼狽地縮回她的髮絲和皮膚之下。

剛剛因他靠近而升騰的暖意消失殆儘，隻剩下刺骨的寒意。她不敢再追尋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生怕在那裡麵看到一絲一毫對“彆人”的溫柔。

她的身l肉眼可見的僵直，連呼吸都要控製的地步。

不能抓！不能在他麵前失態！

一個聲音在腦中瘋狂尖叫，強迫她壓下那股抓撓衝動。

蔣終晟似乎並未察覺她內心掀起的滔天巨浪。

或者說，他察覺了，但選擇了不動聲色。

他依舊專注地處理著她頸間的傷口，時不時攔住她蠢蠢欲動的手。

就在他拿起新的繃帶卷，流暢地展開一端，準備開始纏繞。

這時——

“哐當！”

花店後門，猛地被一股蠻力撞開！

阿強，回來了。

他胡亂地甩著身上的破舊雨衣，水珠四濺，大嗓門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奇，迫不及待地嚷嚷開來：

“哎喲我去！這破天兒，差點把老子連車帶花掀溝裡去！小妹兒！你猜怎麼著？！嘿！真是邪了門了！之前咱倆在門口瞅見那輛賊拉風、貴得要死的黑車！就堵路中間那輛！它、它、它居然就停在咱們巷子口！堵得死死的，害老子繞一大圈才……”

在適應了店內光線後，阿強終於看清了櫃檯前的景象。

他口中那個“小妹兒”，正以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姿態坐在櫃檯上，她頭髮地貼在臉頰，平日裡捂得嚴嚴實實的脖子上，此刻正暴露著縱橫交錯的、刺目的傷痕，新舊交錯，有些還滲著血絲和藥水。

這已經足夠讓阿強震驚得說不出話。

更讓他眼珠子差點掉出來的是，站在綦歡希麵前的，是一個完全與這間擁擠小花店格格不入的年輕男人！

這個男人此刻正微微俯身，一手拿著繃帶，一手……正極其自然地輕托著綦歡希的下巴，專注地為她處理脖子上的傷口！

那姿態，親密得過了頭！遠遠超出了阿強認知裡“幫忙”的範疇！

像……像在對待什麼易碎的寶貝！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花店裡隻剩下外麵暴雨砸在雨棚上的巨大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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