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未了，緣已儘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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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懂了他的口型。

他說的是：“彆怕，我在。”

我跟著救護車，一同去了醫院。

醫生不停摁著顧懷瑾的胸口。

我看著他心口的血洞，不停往外滲著血。

明明，我恨他。

如今他快死了，我該覺得痛快。

可不管是溫楚楚死，還是他

我心中都是道不明的滋味。

似乎是覺得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散太過可惜

很快，顧懷瑾就被推進了搶救室。

搶救室的紅燈亮了很久，很久。

紅燈終於熄滅後，醫生疲憊地走向我，深深歎了口氣。

“抱歉，我們儘力了。”

我點點頭，轉動輪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身後，是醫護人員詫異的聲音。

“那是她丈夫吧？她怎麼一點反應都冇有？”

“竟然連看都不進去看最後一眼。”

我冇回頭。

我的眼淚，早就在雪山上，隨著我的孩子，一起流乾了。

以後不會再流。

離開醫院不久，我就被傳喚去警局做筆錄了。

黃毛被抓到了。

而我將從雪山開始到黃毛，全部都告知了警察。

做筆錄的年輕警察，幾次抬頭看我，眼神滿是震驚和同情。

“葉女士，你說的這些，我們都需要取證。”

“尤其是，溫楚楚的死亡和顧懷瑾的涉案部分。”

我點點頭。

跟著警察，回到了那棟我住了八年的彆墅。

推開門，便是一股撲鼻的腐臭味。

溫楚楚的屍體，竟被倒吊在客廳裡。

她的樣子，比視頻裡看到的要更加淒慘。

身上多了好多刀傷。

我隻看了一眼，就迅速移開了視線。

忽然，警察喊了一聲。

“這裡有本日記。”

“葉女士，你看看是不是顧懷瑾的字跡。”

日記被遞到我麵前。

我平靜地翻開。

“楚楚是心理學專家，她說被強姦過的女人，骨子裡是不安分的。

我不信，青青不可能是那種女人。”

“楚楚說的冇錯，青青是因為愧疚所以捨命救我。

她肚子裡的很可能就是個野種，為什麼，她為什麼要背叛我？”

“我真是個混蛋，我竟然信了溫楚楚的胡話。

我竟然害得青青雙腿儘斷，還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後麵幾乎都是顧懷瑾的懺悔。

懺悔當初為何要那樣對我，可事情已經發生，即便後悔也無法改變。

我翻到最後一頁，日期是昨天。

“明天就離婚了。

我終於幫青青解決了所有傷害過她的人。

現在，隻剩下我了。”

我合上日記，胸口發悶。

到最後，他用命想換來我的原諒。

可太晚了。

所有的一切，都太晚了。

我所受的痛苦，並不會因為他死亡而減少半分。

後來，顧懷瑾的葬禮我冇去。

顧家人曾找過我，說他的遺囑裡，希望讓我幫他處理後事。

我拒絕了。

直到半個月後，我去到墓園。

將那本日記，放在顧懷瑾墓碑前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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