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獻祭於她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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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都說,我和傅燃是豺狼遇上了虎豹,天生一對。
我為他臉上留下兩道疤,喪失了生育能力。
他為我聾了一隻耳朵,缺了半個腳掌。
十三年間,我們傷口貼著傷口,獠牙抵著獠牙,在彼此的血肉裡共生。
可就在我二十五歲生日,他身邊出現了一個如同小鹿般的小姑娘。
她摸著自己的小腹,眼神純潔的可怕,怯生生地看我。
“我……懷了小叔叔的孩子,姐姐,能不能讓我生下來?”
傅燃怕我傷了她,親手給我注射了麻醉劑,將我連夜運送到了緬北。
可不過24小時,我便從緬北殺了出來,狂奔到了邊境線。
他在直升機上看著我,對我舉起了狙擊槍。
“彆逼我,江月!”
他以為還能馴服我的瘋狂,殊不知,這是他最致命的誤判。
一發rpg擊中了直升機。
我看到傅燃在直升機即將墜毀前跳了下來,逃進了森林。
“顧江月,彆和一個小姑娘計較。”
“我從來不和人計較。”
我冷聲回答,一句話直接讓傅燃又往我這射了兩發子彈。
他明白我這是給他的小姑娘判了死刑。
“你不要傷害她!”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射擊節奏突然變得急躁。
四聲槍響後。
我射中了傅燃的腹部和手臂。
他半跪在地,槍口抵住了他的額頭,子彈被我輕輕上膛。
“你和她,隻能活一個。”
我相信這個選擇的答案隻有一個。
像我們這種人。
不會為了其他人放棄性命。
傅燃身體因疼痛不斷痙攣,笑聲卻從他胸腔裡震出來。
“如果我選擇她呢?”
這回答從他口中說出,簡直荒謬絕倫。
我們四目相對。
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著警告:
“顧江月,放下槍。”
“她的命,我保定了,你動她一下試試?”
心臟被猛地攥緊。
這一幕何其熟悉,隻不過當年他放出的狠話,是對我的敵人。
而現在,被威脅的卻是我。
明明我生來情感淡漠,不愛哭也不愛笑,直到他成了我的專屬老師。
在地獄的訓練裡,他給我的冷血和麻木裡添上了偏執,激發了我所有的瘋狂。
我成了隻受他控製的殺戮機器。
我們殺回家族的當天,他用鮮血染成的花向我求婚。
他說:“你是我瘋掉的另一半靈魂,隻有死亡才能將你剝離我。”
明明他親手將我塑造成隻認他一個的野獸,如今卻要我退讓和分享?
真是諷刺。
“彆忘了,是誰把我變成現在這樣!”
“江月,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除了廝殺還剩什麼?你就不能學學普通……”
槍托打在了他的頭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垂眼,看著他倒在地上。
他忘了,我的瘋狂是他親手啟蒙並引以為傲的傑作。
然後他又教會了我愛和占有暫時拴住了我這頭野獸。
但如今,他卻親手剪斷了它。
……
傅燃醒了,看到我送給他血腥禮物的那刻,雙眼猩紅。
他一把掐住我的喉嚨將我死死摁進床墊,腹部的繃帶被染上了紅色。
“你怎麼下得去手?她和你不一樣,她乾淨得像張白紙!”
“他……都已經成型了!這是一條小生命!”
他又猛地僵住了,恐慌瞬間取代了臉上的暴戾。
“莎莎呢?你殺了她嗎?”
我淡淡挑了一下眉:“你猜?”
他手因為害怕而劇烈顫抖。
我輕蔑地閉上了眼,甚至微微抬起了下巴。
感受著氧氣剝離的快感與痛苦在交織。
半晌後,他又鬆開了我,在我臉上的傷疤上落下輕柔一吻。
他的語氣輕鬆:
“你不敢殺了她。”
“你那麼愛我,這疤痕就是見證。”
我忍不住悶笑了起來。
這輩子他想要傷害過我三次。
一次是將我偷偷送到緬北,我在那被調教了6個小時。
一次是想在邊境廢掉我,我帶著傷在森林和他周旋。
還有一次是剛剛,那個女孩被我墮了胎,他對我露出了殺意。
全是因為蔣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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