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詭願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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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薑薇,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王總的手指在辦公桌上輕輕敲擊,那雙狹長的眼睛透過金絲眼鏡打量著我。
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遊走,像一條黏膩的蛇。
王總,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我挺直脊背,這個項目我會憑實力爭取,不需要您'特彆關照'。
特彆關照四個字我說得很重。
辦公室裡瀰漫著令人作嘔的古龍水味道,混合著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酒氣。
我知道他剛和客戶喝完酒回來,那雙發紅的眼睛讓我後背發涼。
實力
他突然笑了,從抽屜裡抽出一份檔案摔在桌上,你以為你憑什麼能在啟明站穩腳跟就憑你那點可憐的學曆
我瞥見檔案上熟悉的字跡,心臟猛地收縮。
那是我的簡曆,上麵用紅筆圈出了幾個地方：
普通二本畢業、無海外留學經曆、無知名企業實習經驗......
要不是我看你長得還算順眼,你以為你能進啟明
他站起身,繞過辦公桌向我走來,現在給你機會,你倒端起架子來了
我下意識後退,後背抵在冰冷的玻璃牆上。
窗外是繁華的CBD夜景,霓虹燈在玻璃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能看見自己蒼白的臉,還有他逐漸逼近的身影。
王總,請您自重。我強撐著最後的理智,否則我隻能向上麵舉報了。
舉報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你以為他們會信你
他的手指即將碰到我的下巴時,我猛地推開他,奪門而出。
身後傳來他的怒吼：薑薇！你給我等著！
我衝進洗手間,用冷水拍打著發燙的臉頰。
鏡子裡的女人眼眶發紅,嘴唇顫抖。
我知道自己完了,在啟明,得罪王總就等於自斷前程。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辭退通知。
理由是泄露公司機密。
我站在人事部門口,看著同事們躲閃的目光,耳邊是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
聽說她勾引王總不成,惱羞成怒......
難怪能進啟明,原來是這樣......
嘖嘖,看著挺正經的,冇想到......
我抱著紙箱走出寫字樓時,天空下起了雨。
雨水打濕了我的西裝,紙箱裡的東西開始發軟。
我站在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房東：薑小姐,這個季度的房租該交了。
張姐,能不能寬限幾天......
不行啊,我也要還房貸的。最遲明天,不然我隻能請你搬出去了。
我掛掉電話,翻看銀行卡餘額：321.57元。
這個數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2
雨越下越大,我蹲在路邊,任由雨水打濕全身。
突然,一雙布鞋出現在我模糊的視線裡。
我抬頭,看見一個穿著灰色唐裝的老人。
他撐著一把油紙傘,臉上帶著慈祥的笑。
姑娘,我看你印堂發黑,最近運勢不佳啊。
我苦笑：大爺,您說得對。
我這裡有件東西,或許能幫到你。
他從袖中掏出一個青銅香爐,這是祖上傳下來的,隻要誠心許願,就能心想事成。
我本想拒絕,但看著老人真誠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接了過來。
香爐入手溫潤,上麵刻著繁複的花紋,散發著淡淡的檀香。
記住,許願要誠心,但也要付出代價。
老人的聲音突然變得飄渺,你願意付出什麼,就能得到什麼。
我猛地抬頭,卻發現老人已經消失不見。
雨還在下,但手中的香爐卻是乾的,彷彿雨水都避開了它。
3
我抱著香爐回到出租屋,渾身濕透。
房東張姐站在門口,臉色陰沉：薑小姐,房租......
張姐,再給我一天時間。我哀求道,明天一定給您。
關上門,我癱坐在地上。
香爐從紙箱裡滾出來,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
我鬼使神差地點燃一支香,插進香爐。
如果真有神明,請幫幫我......
我喃喃自語,我不想露宿街頭......
話音未落,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請問是薑薇小姐嗎這裡是啟明集團審計部。
我心頭一緊：是我。
我們收到舉報,王總涉嫌貪汙受賄。您之前是他的助理,能否配合調查
我愣住了。香爐裡的青煙裊裊上升,在月光下形成一個詭異的圖案。
當然可以。我聽見自己說。
第二天,我來到審計部。
王總被帶走調查的訊息已經傳遍公司。
我作為關鍵證人,提供了他騷擾女下屬、收受賄賂的證據。
薑小姐,感謝你的配合。
審計部負責人說,鑒於你的表現,公司決定恢複你的職位,並晉升你為項目主管。
我走出公司大樓,陽光明媚得刺眼。
香爐靜靜地躺在包裡,散發著淡淡的檀香。
晚上,我再次點燃香。
這次,我許願要一筆錢付清房租。
第二天一早,銀行發來簡訊：
您的賬戶收到一筆50000元的轉賬,備註：項目獎金。
我握著手機,心跳加速。香爐的能力是真的！
但就在這時,我注意到鏡子裡的自己：
眼角多了一道細紋,頭髮也白了幾根。
想起老人說的付出代價,我恍然大悟。
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要讓所有傷害過我的人付出代價！
4
我來到公司,發現同事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曾經對我冷嘲熱諷的李姐主動湊過來：薇薇,中午一起吃飯嗎
我微笑著拒絕。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助理了。
下午開會時,我提出了一個大膽的項目方案。
所有人都以為我在癡人說夢,但我隻是悄悄在香爐前許了願。
一個月後,項目大獲成功。
我成了公司最年輕的總監,年薪百萬。
但我付出的代價也越來越大：
頭髮大把脫落,皮膚開始鬆弛,甚至開始失眠。
每次許願後,我都會明顯衰老幾分。
直到那天,我在香爐前許願要成為公司CEO。
第二天,老總突發心臟病住院,董事會一致推選我接任。
我站在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城市。
香爐就放在辦公桌上,青煙繚繞。
突然,我注意到香爐底部有一行小字：以命換運,慎之慎之。
我笑了。現在的我,已經停不下來了。
5
我坐在總裁辦公室的真皮座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香爐就放在右手邊,青煙嫋嫋升起,在陽光下折射出奇異的光彩。
薑總,這是本週的財務報表。新任助理小張推門進來,眼神閃爍。
我接過檔案,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常：你看起來很緊張
冇、冇有......她慌忙後退,我先出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眯起眼睛。
這個助理是董事會安排的人選,我一直對她心存戒備。
果然,當天下午我就收到訊息：
有人在暗中調查我的背景。
我冷笑一聲,點燃一支香。
讓調查我的人自食其果。
第二天,董事會最反對我的王董事就因涉嫌內幕交易被帶走調查。
我知道,這是香爐的力量。
但代價也隨之而來。
我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著自己眼角的皺紋和斑白的鬢角。
短短幾個月,我彷彿老了十歲。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薑小姐,關於那個香爐,我想和你談談。
我心頭一跳：你是誰
我是上一個擁有香爐的人。
對方的聲音沙啞,我知道你現在很得意,但我要警告你,香爐的力量是有極限的。當你付出的代價超過承受能力時......
電話突然斷了。
我再打過去,已經關機。
我握緊香爐,手心滲出冷汗。
上一個主人難道他也......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小張衝了進來,身後跟著幾個警察：
薑總,有人舉報你涉嫌商業欺詐,請配合調查。
我站起身,強裝鎮定：你們有證據嗎
我們在你的電腦裡發現了偽造財務報表的證據。
為首的警察出示搜查令,還有,你的銀行賬戶有大額不明資金流入。
我愣住了。這不可能！我從未做過這些事！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小張嘴角一閃而過的冷笑。是她！她在我電腦裡動了手腳！
我被帶到警局接受調查。
雖然最終因證據不足被釋放,但公司股價已經暴跌,董事會要求我暫時停職。
我回到空蕩蕩的公寓,點燃香爐：我要讓陷害我的人付出代價！
但這一次,香爐毫無反應。
我驚恐地發現,香爐裡的香怎麼也點不著了。
更可怕的是,我開始頻繁做噩夢。
夢裡,一個麵容枯槁的男人向我伸出手：輪到你了......
我驚醒過來,渾身冷汗。
鏡子裡,我的頭髮已經全白,皮膚鬆弛得像個老人。
這時,門鈴響了。我打開門,是那個穿唐裝的老人。
姑娘,是時候了。他歎息道,香爐已經選定了下一個主人。
我這才明白,香爐就像一個詛咒,不斷尋找新的宿主。
而當我無法再付出代價時,就會被拋棄。
但我不甘心！我付出了那麼多,怎麼能就這樣結束
我抓起香爐,狠狠摔在地上。
青銅碎片四散飛濺,一縷青煙從中飄出,在空中形成一個詭異的笑臉。
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嗎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已經是我的了......
我尖叫著後退,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消失。
最後看到的,是老人憐憫的眼神。
6
我的意識在一片虛無中漂浮,耳邊迴盪著那個沙啞的聲音：
你已經是我的了......
突然,一陣劇痛傳來。
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床邊站著那個穿唐裝的老人,還有一個小護士正在給我換點滴。
你......我想說話,卻發現聲音沙啞得可怕。
彆動。老人按住我的肩膀,你昏迷了三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
皮膚鬆弛,佈滿老年斑,就像八十歲的老嫗。但至少,我還活著。
香爐呢我急切地問。
老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青銅碎片：
你摔碎了它,但詛咒並未解除。它隻是暫時失去了力量。
我鬆了口氣,但隨即又緊張起來：暫時
是的。老人神色凝重,它需要時間恢複。在這期間,我們必須找到徹底摧毀它的方法。
我這才知道,老人名叫陳玄,是世代守護香爐的守門人。
他的家族一直在尋找徹底消滅香爐的方法。
為什麼是我我苦澀地問,為什麼要選中我
因為你足夠貪婪。
陳玄直言不諱,香爐總是選擇那些**強烈的人。它利用你們的貪婪,一步步吞噬你們的生命。
我無言以對。是啊,如果不是我貪圖捷徑,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薑總,董事會決定解除你的職務。
是公司的新任CEO,我曾經的下屬。
我看著他得意的笑容,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等等。陳玄突然開口,薑小姐願意將手中5%的股份無償轉讓給公司,條件是保留名譽主席的頭銜。
男人愣住了：這......
怎麼,不想要嗎
我強撐著坐起來,還是說,你更想讓我把這些股份賣給競爭對手
男人臉色變了：我這就去準備檔案。
等他離開後,我看向陳玄：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需要一個身份。
他說,要對付香爐,我們需要很多資源。而且......
他頓了頓,我懷疑公司裡有人和香爐有關。
我心頭一跳。是啊,小張的陷害來得太巧了。還有那些偽造的證據.....
7
出院後,我搬進了陳玄的祖宅。
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院子裡種滿了桃樹。
這些桃樹是按照特殊方位種植的。
陳玄解釋道,可以暫時壓製香爐的力量。
我們開始研究各種古籍,尋找消滅香爐的方法。
但每當夜深人靜,我都能聽到那個沙啞的聲音在耳邊低語。
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嗎
看看你的樣子,誰會要一個老太婆
來吧,再許一個願望......
我捂住耳朵,但聲音依然揮之不去。
更可怕的是,我開始在鏡子裡看到另一個自己：年輕貌美,眼神卻充滿惡意。
那就是你的**。
陳玄說,香爐把你的貪婪具象化了。
一天夜裡,我實在受不了了,偷偷點燃了一支香。
但就在青煙升起的那一刻,陳玄衝了進來,一把打翻了香爐。
你瘋了嗎他怒吼,它正在吞噬你的靈魂！
我哭了：可是我受不了了！我寧願死,也不要這樣活著！
陳玄沉默片刻,突然說：還有一個辦法。但很危險。
什麼辦法
以毒攻毒。
他說,我們可以用香爐的力量對付它自己。但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我毫不猶豫：我願意。
8
以毒攻毒的方法,需要找到一個比香爐更強大的存在。
陳玄說著,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泛黃的古籍。
我湊過去看,發現書頁上畫著一個詭異的圖案：
一個青銅香爐,周圍環繞著九條蛇。
這是'九龍奪珠'陣。
陳玄解釋道,香爐就是那顆'珠'。我們需要找到九件與香爐有關聯的物品,佈下這個陣法。
九件物品我皺眉,去哪裡找
這就是問題所在。
陳玄歎了口氣,這些物品散落在世界各地,而且都被香爐的前任宿主們藏了起來。
我翻開古籍,發現每一頁都記錄著一個宿主的故事。
有明朝的富商、清朝的官員、民國的軍閥......最後一位,是一個叫李文彬的香港商人。
等等！我指著照片,這不是啟明集團的創始人嗎
陳玄點頭：冇錯。他就是上一任宿主。你手中的香爐,就是從他那裡流傳出來的。
我恍然大悟：所以公司裡那些針對我的事......
很可能是香爐在作祟。陳玄說,它想回到熟悉的地方。
我們決定從李文彬開始調查。
通過陳玄的關係,我們找到了李文彬的孫女李明珠。
我爺爺臨終前確實留下了一些東西。
李明珠說,但他囑咐我們永遠不要打開。
在我的再三懇求下,她終於同意帶我們去老宅。
李文彬的老宅位於半山腰,是一棟歐式彆墅。
但當我們走進地下室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牆上掛滿了詭異的符咒,地上畫著一個巨大的陣法,正中央放著一個青銅香爐。
這......李明珠嚇得後退,我從來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陳玄臉色凝重：他在試圖封印香爐。
就在這時,我手中的香爐碎片突然發燙。
牆上的符咒無風自動,地上的陣法開始發光。
不好！陳玄大喊,快退出去！
但已經晚了。地下室的門砰地關上,香爐中冒出濃煙,在空中凝聚成一個人形。
李文彬......我喃喃道。
那個人形轉向我,發出沙啞的笑聲：終於等到你了......
我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意識開始模糊。
耳邊傳來陳玄的喊聲和李明珠的尖叫,但一切都變得遙遠。
9
當我再次清醒時,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牆上掛著老式掛鐘,桌上擺著打字機,窗外是舊香港的街景。
歡迎來到1947年。一個聲音說。
我轉身,看見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
是年輕時的李文彬。
你......我後退一步,這是哪裡
這是我的記憶。
他微笑道,也是香爐製造的幻境。它想讓我們自相殘殺。
我這才明白,香爐不僅能實現願望,還能製造幻境,讓宿主們互相爭鬥。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警惕地問。
因為我也曾像你一樣。他歎息道,直到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就在這時,房間開始崩塌。
李文彬的身影逐漸模糊：記住,香爐的弱點是......
話未說完,我就被拉回了現實。
陳玄正用力搖晃我：薑薇！醒醒！
我大口喘氣,發現自己還在地下室。
但李明珠不見了,地上多了一攤血跡。
她......我驚恐地問。
陳玄搖頭：被香爐帶走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
我們在地下室找到了一本日記,裡麵記載著其他宿主的線索。
但更讓我在意的是李文彬最後的話：香爐的弱點是什麼
離開老宅時,我回頭看了一眼。
在二樓的窗戶後,似乎站著一個人影,正朝我們揮手。
是李明珠,還是......李文彬
10
回到四合院,我和陳玄開始研究李文彬的日記。
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記載著其他八位宿主的資訊,每個人的故事都令人毛骨悚然。
第一位宿主是明朝的一個富商。
陳玄指著日記上的記載,他在得到香爐後,短短三年就成為江南首富,但最後被髮現死在自己的金庫裡,渾身乾癟得像具木乃伊。
我打了個寒顫：他的遺物是什麼
一枚銅錢。
陳玄說,據說是他用香爐許下的第一個願望的代價。
我們決定從這位富商開始。
根據日記記載,他的後人現在蘇州經營一家古董店。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趕到了蘇州。
那家古董店位於一條幽深的小巷裡,門麵古舊,招牌上寫著聚寶齋三個褪色的大字。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個戴著圓眼鏡的老頭從櫃檯後抬起頭：兩位想看點什麼
陳玄直接亮出守門人的信物——一枚刻著符文的銅牌。
老頭臉色大變,顫巍巍地關上了店門。
你們終於來了。
他歎了口氣,我爺爺臨終前說過,總有一天會有人來取那枚銅錢。
他帶我們來到後院的一間密室。
牆上掛著一幅古畫,畫中是一個富態的中年人,手中把玩著一枚銅錢。
這就是先祖。老頭說,那枚銅錢就藏在畫裡。
他取下畫,在畫框背麵摸索了一會兒,取出一枚鏽跡斑斑的銅錢。
就在銅錢離開畫框的瞬間,畫中人的表情突然變了,從慈祥變成了猙獰。
小心！陳玄一把推開我。
畫中伸出一隻乾枯的手,抓向銅錢。
老頭嚇得癱坐在地,銅錢掉在地上,滾到我腳邊。
我撿起銅錢,感覺一陣刺骨的寒意順著手臂蔓延。
畫中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那隻手縮了回去,畫布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
這是......我驚魂未定。
香爐的力量。
陳玄說,它在阻止我們收集這些物品。
11
回到四合院,我們將銅錢放在特製的木盒裡。
但當晚,我就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夢裡,我站在一個古代的金庫裡,周圍堆滿了金銀珠寶。
一個乾癟的身影在珠寶堆中蠕動,發出咯咯的笑聲。
想要財富嗎
那個身影轉過頭,露出一張骷髏般的臉,用你的壽命來換......
我驚醒過來,發現手中緊緊攥著那枚銅錢。
更可怕的是,我的頭髮又白了幾分。
陳玄聽到動靜衝進來,看到銅錢後臉色大變：它在吸收你的生命力！
他急忙取出一個刻滿符文的玉盒,將銅錢放進去。
銅錢在玉盒裡劇烈震動,發出刺耳的聲響。
我們必須加快速度。陳玄說,每收集一件物品,香爐的反噬就會越強。
我看著鏡中蒼老的自己,突然明白了李文彬的話。
香爐的弱點,或許就藏在這些物品中。
12
第二天,我們啟程前往第二個地點。
這次的目標是一位清朝官員的遺物——一支毛筆。
但就在我們準備出發時,四合院的門被敲響了。
門外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是啟明集團的新任CEO。
薑總,他微笑著說,董事會決定請您回去。
我警惕地看著他：為什麼
因為......他的眼睛突然變成全黑色,香爐想你了。
我後退一步,撞在陳玄身上。
CEO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漆黑,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
香爐想你了......
他的聲音變得沙啞而重疊,彷彿有無數人在同時說話。
陳玄迅速從袖中掏出一把銅錢劍,擋在我麵前：退後！
CEO——或者說被附身的他——發出一聲非人的尖嘯,朝我們撲來。
陳玄揮動銅錢劍,劍身發出耀眼的金光。
啊！附身者發出一聲慘叫,身體扭曲著後退。
黑色的煙霧從他七竅中滲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
快！陳玄扔給我一個玉瓶,用這個！
我手忙腳亂地接住玉瓶,按照他之前的教導,咬破舌尖將血滴入瓶中。
玉瓶頓時發出瑩瑩綠光。
以吾之血,封汝之魂！我大喊著將玉瓶對準黑煙。
黑煙劇烈翻騰,發出刺耳的尖嘯。
我感覺一股巨大的吸力從玉瓶中傳來,幾乎要將我的靈魂也吸進去。
堅持住！陳玄在我身後結印,它在反抗！
我的手臂開始顫抖,額頭滲出冷汗。
就在這時,那枚銅錢突然從玉盒中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金光,擊散了黑煙。
砰！
玉瓶發出一聲脆響,黑煙被吸入其中。
CEO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
我癱坐在地,大口喘氣。
陳玄檢查了一下CEO的情況：他隻是暈過去了,但被附身的後遺症......
話音未落,CEO突然睜開眼睛。
他的瞳孔恢複了正常,但眼神呆滯,嘴角流著口水。
他的魂魄被香爐帶走了一部分。
陳玄歎息道,這就是反抗香爐的代價。
我看著CEO癡傻的樣子,心中湧起一陣寒意。
如果不是陳玄在,現在變成這樣的可能就是我了。
我們必須加快速度。陳玄說,香爐已經開始主動攻擊了。
我們立即啟程前往第二個地點——一座位於山西的古宅。
根據李文彬的日記,這裡藏著那位清朝官員的遺物：一支毛筆。
13
古宅已經荒廢多年,院子裡雜草叢生。
但當我們推開吱呀作響的大門時,卻發現正廳裡點著蠟燭,一個穿著清朝官服的人背對著我們站在供桌前。
來者何人
那人轉過身,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我倒吸一口冷氣。那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具乾屍！
陳玄將我護在身後：我們是來取回毛筆的。
乾屍發出咯咯的笑聲：想要毛筆那就用你們的魂魄來換！
它猛地撲來,陳玄揮動銅錢劍,但這次金光卻對乾屍無效。
乾屍一把抓住銅錢劍,將它折成兩段。
糟了！陳玄拉著我後退,它被香爐的力量強化了！
乾屍步步逼近,我慌亂中摸到那枚銅錢。
靈機一動,我將銅錢彈向供桌上的蠟燭。
銅錢穿過燭火,發出叮的一聲。
乾屍突然僵住了,緩緩轉向供桌。
拿筆！陳玄大喊。
我衝向供桌,抓起那支毛筆。
乾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化作一堆灰燼。
但還冇等我們鬆口氣,整座古宅開始震動。
牆壁上浮現出無數張痛苦的人臉,發出此起彼伏的哀嚎。
快跑！陳玄拉著我往外衝。
我們剛跑出大門,古宅就轟然倒塌。
煙塵中,我似乎看到一個穿著官服的身影朝我們鞠躬,然後消散在空氣中。
回到車上,我仔細端詳那支毛筆。
筆桿上刻著一行小字：以魂為墨,以命為書。
陳玄臉色凝重：看來這些遺物不僅僅是封印物,它們還記錄著宿主們的記憶和力量。
我握緊毛筆,突然一陣眩暈。
恍惚間,我看到一個清朝官員正在用這支毛筆書寫奏摺,每寫一個字,他的麵容就蒼老一分......
14
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車上。
陳玄擔憂地看著我：你剛纔突然暈過去了。
我看到了......
我喘著氣說,那個清朝官員的記憶。他用這支毛筆書寫奏摺,每寫一個字都在消耗生命。
陳玄若有所思：看來這些遺物不僅是封印物,還是記憶的載體。也許這就是李文彬說的弱點。
我們決定嘗試主動觸發遺物的記憶。
回到四合院,我將銅錢和毛筆放在特製的陣法中,陳玄開始唸誦咒語。
陣法發出微光,我的意識再次被拉入記憶之中。
這次,我置身於一個古代的書房。
那個清朝官員正在奮筆疾書,但寫的不是奏摺,而是一封密信。
香爐之力,可改天命,但需以命相抵......
我湊近看,發現他在記錄使用香爐的心得。
突然,書房的門被撞開。
一群黑衣人衝了進來,官員慌忙將密信塞入筆筒。
大人,得罪了。
為首的黑衣人冷笑,有人出高價買您的命。
官員抓起毛筆,在空中劃出一道金光。
黑衣人被金光擊中,發出慘叫。
但官員的臉色也瞬間蒼白了幾分。
以魂為墨,以命為書......他喃喃自語,繼續揮動毛筆。
我這才明白,這支毛筆不僅能記錄文字,還能將文字化為力量。
但每使用一次,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記憶突然轉換。
15
這次是在一個陰暗的地窖裡,官員正在佈置一個複雜的陣法。
他將毛筆放在陣法中央,周圍擺著其他幾件物品：
一麵銅鏡、一塊玉佩、一串佛珠......
九龍奪珠,以器為陣......
他一邊佈置一邊記錄,若能集齊九器,或可封印香爐......
就在這時,地窖的門被炸開。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是那個穿唐裝的老人,但看起來年輕了許多。
師兄,你果然在這裡。
官員抬起頭,露出苦笑：師弟,你來晚了。香爐已經......
記憶突然中斷。我回到現實,發現陳玄臉色蒼白。
那個年輕人是我師父。他低聲說,原來他早就知道香爐的秘密。
我們繼續研究其他遺物的線索。
根據官員的記憶,第三件遺物是一麵銅鏡,藏在一座古寺中。
但當我們趕到古寺時,卻發現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更詭異的是,廢墟中瀰漫著濃重的黑霧,隱約能聽到誦經聲。
這是......我警惕地看著四周。
香爐製造的幻境。
陳玄握緊銅錢劍,它不想讓我們找到銅鏡。
我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廢墟。
黑霧中不時閃過扭曲的人影,誦經聲越來越響,震得人頭暈目眩。
突然,一個老和尚出現在我們麵前。
他的眼睛是純白色的,手中捧著一麵銅鏡。
施主,可是來取鏡的
他的聲音空洞而迴響。
陳玄正要回答,我拉住他：等等,不對勁。
我注意到老和尚的腳下冇有影子,而且他的僧袍不是現代的款式。
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試探著說。
老和尚笑了,笑容扭曲：聰明。我是香爐製造的幻象,但銅鏡是真的。
他舉起銅鏡,鏡中映出的不是我們的倒影,而是一個漆黑的漩渦。
想要銅鏡,就進來拿吧。
他說完,身體化作黑煙消散,銅鏡掉在地上。
我正要上前,陳玄攔住我：小心有詐。
就在這時,銅鏡中突然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抓住我的腳踝。
我猝不及防,被拉向銅鏡。
薑薇！陳玄抓住我的手,但拉力太強,我們都被拉向銅鏡。
在墜入漩渦的最後一刻,我看到銅鏡邊緣刻著一行小字：
鏡中之物,皆為虛妄......
16
我感覺自己在無儘的虛空中墜落,周圍是扭曲的光影和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
陳玄的手還緊緊抓著我的手腕,但他的身影正在逐漸模糊。
陳玄！我大喊,但聲音被虛空吞噬。
突然,下墜停止了。
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熟悉的地方——啟明集團的辦公室。
窗外是繁華的CBD夜景,辦公桌上擺著香爐,青煙嫋嫋升起。
歡迎回來。一個聲音說。
我轉身,看見我坐在總裁椅上。那是年輕時的我,妝容精緻,神采奕奕。
這是......我警惕地看著她。
這是你想要的,不是嗎
年輕的我站起身,優雅地轉了個圈,權力、地位、美貌......香爐都給你了。
我低頭看著自己佈滿皺紋的手：代價是我的生命。
那又怎樣
她走近我,至少你輝煌過。看看現在的你,誰還會多看一眼
我後退一步,撞在辦公桌上。
香爐的青煙突然變得濃重,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個熟悉的麵孔：
王總、李姐、新任CEO......
他們都付出了代價。
年輕的我說,但你不一樣,你還有選擇。
她伸出手：把遺物給我,我可以讓你恢複青春。
我摸到口袋裡的銅錢和毛筆,突然明白了什麼：
不,這不是真的。這是幻境。
她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銅鏡邊緣寫著：'鏡中之物,皆為虛妄'。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你不是我,你是香爐製造的幻象。
她的麵容開始扭曲,辦公室的景象也開始崩塌。
17
我抓緊銅錢和毛筆,感覺它們發出溫暖的能量。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脫嗎
幻象發出刺耳的笑聲,看看你身後！
我回頭,看見陳玄被困在一個金色的籠子裡。
他的麵容正在快速衰老,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
每過一分鐘,他就會老去十歲。
幻象說,把遺物給我,我就放了他。
我陷入兩難。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陳玄在對我做口型：用......毛筆......
我恍然大悟,取出毛筆。
幻象尖叫著撲來,但已經晚了。
我在空中快速寫下：破幻歸真。
毛筆發出耀眼的金光,字跡化作利劍刺向幻象。
她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崩解。
整個幻境開始崩塌,我衝向困住陳玄的籠子。
銅錢突然發熱,我將它貼在籠子上。
籠子應聲而碎,我扶起虛弱的陳玄。
快走！他勉強站穩,幻境要塌了！
我們朝著唯一的光源跑去。
在出口處,那麵銅鏡懸浮在空中,鏡麵泛著漣漪。
跳進去！陳玄推了我一把。
我們穿過鏡麵,重重地摔在地上。
周圍是古寺的廢墟,銅鏡就躺在我們身邊,鏡麵已經碎裂。
成功了......我喘著氣說。
但陳玄的情況很不妙。
他的頭髮全白了,臉上佈滿皺紋,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二十歲。
這是......幻境的代價我顫抖著問。
他勉強笑了笑：總比被困在裡麵強。
我握緊銅鏡,突然感覺一陣眩暈。
又是一段記憶湧入腦海：
一個老和尚正在用銅鏡照向香爐,鏡中映出的不是香爐,而是一個漆黑的漩渦......
我明白了！我驚呼,銅鏡能照出香爐的真麵目！
陳玄咳嗽了幾聲：看來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想要知道真相,就來老地方。
附著一張照片：是那棟半山彆墅,李文彬的老宅。
18
我們趕到半山彆墅時,天色已晚。
彆墅裡燈火通明,彷彿在等待我們的到來。
小心。陳玄虛弱地說,這可能是個陷阱。
我扶著他走進彆墅,發現大廳裡擺著一個巨大的香爐,比我們之前見過的都要大。
香爐周圍擺著幾件物品：我們冇有找到的玉佩、佛珠等。
歡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轉身,看見李文彬的孫女李明珠站在樓梯上。
但她的樣子很不對勁：眼睛漆黑,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
李小姐我試探著問。
她現在是香爐的容器。
陳玄低聲說,香爐找到了新的宿主。
李明珠——或者說香爐——走下樓梯：
你們收集了這麼多遺物,真是幫了大忙。
我這才明白,我們一直在被利用。
香爐故意讓我們收集遺物,就是為了完成某個儀式。
九龍奪珠......陳玄喃喃道,原來如此。香爐想用九件遺物重塑本體。
李明珠走到香爐前,將手放在爐身上。
香爐開始發出詭異的紅光,遺物懸浮起來,圍繞著香爐旋轉。
還差最後幾件。她看向我,就是你。
我感覺口袋裡的遺物開始發燙。
陳玄突然推開我：快跑！
但已經晚了。
銅錢、毛筆、銅鏡從我口袋裡飛出,加入其他遺物的行列。
香爐的紅光更盛,李明珠的身體開始扭曲。
現在,儀式開始！她的聲音變得非人。
整個彆墅開始震動,牆壁上浮現出無數張痛苦的麵孔。
我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香爐傳來,彷彿要抽走我的靈魂。
陳玄掙紮著站起來,從懷裡掏出一把刻滿符文的匕首：這是最後的辦法......
他衝向香爐,但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我接住他,發現他的身體正在變得透明。
聽我說......他虛弱地說,香爐的弱點是......
話未說完,他的身體就化作點點金光消散了。
我悲痛欲絕,但此刻不是悲傷的時候。
19
我回想起所有宿主的記憶：
明朝富商、清朝官員、李文彬......他們都在尋找封印香爐的方法。而陳玄最後的話,讓我明白了什麼。
我衝向香爐,不顧強烈的吸力。
李明珠——香爐的容器——試圖阻止我,但我已經抓住了香爐的邊緣。
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嗎她尖嘯道。
不,我露出微笑,我要完成儀式。
我將手伸進香爐,灼熱的疼痛幾乎讓我昏厥。
但我咬牙堅持,直到抓住爐底的一個東西——那是一顆漆黑的珠子。
你......香爐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恐懼。
這纔是你的本體,對吧
我舉起珠子,所有宿主都在尋找封印你的方法,但他們不知道,真正的封印就在你體內。
珠子開始劇烈震動,發出刺耳的尖嘯。
我感覺生命力在快速流失,但已經不在乎了。
以吾之命,封汝之魂！我大喊著將珠子按進胸口。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20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病房裡。
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
我轉頭,看見陳玄坐在床邊。
他的樣子恢複了正常,頭髮烏黑,麵容年輕。
你......我試圖坐起來,但渾身無力。
彆動。他按住我,你已經昏迷一個月了。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皮膚光滑,冇有皺紋。
床頭櫃上放著一麵鏡子,我拿起來一看,發現自己恢複了年輕時的容貌。
這是怎麼回事我困惑地問。
陳玄露出神秘的微笑：你完成了最後的封印,香爐的力量被逆轉了。所有被它奪走的生命都回來了,包括你的。
我想起那顆黑色的珠子：那香爐......
在這裡。他指了指我的胸口。
我低頭,發現胸口有一個淡淡的印記,像是一縷青煙的形狀。
它現在是你的了。
陳玄說,但這次是你掌控它,而不是被它掌控。
我感受了一下,確實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溫和的力量,與之前香爐那種貪婪的吸力完全不同。
出院後,我回到了啟明集團。
新任CEO已經因為貪汙被捕,董事會一致推選我重新擔任CEO。
但這一次,我不再需要香爐的力量。
那些曾經陷害我的人,我用正當的手段讓他們付出了代價。
21
然而,平靜的日子冇過多久,奇怪的事情就開始發生。
先是公司裡接連發生靈異事件：
電梯無故停運、電腦自動開機、辦公室裡總是能聞到檀香味......
然後是陳玄的異常。
我注意到他經常在深夜獨自來到公司,對著空氣說話。
有一次我偷偷跟蹤他,聽見他在說：再等等,時機還冇到......
最讓我不安的是,我發現自己開始做一些奇怪的夢。
夢裡,我站在一個巨大的青銅香爐前,周圍跪著無數人。他們朝我叩拜,口中唸唸有詞：真仙在上......
一天夜裡,我被一陣異響驚醒。
來到客廳,發現陳玄站在那裡,手中拿著那麵已經碎裂的銅鏡。
你終於發現了。
他轉過身,眼睛在黑暗中發出微光,香爐選擇了你,不是偶然。
什麼意思我警惕地問。
你以為是你封印了香爐他笑了,不,是香爐選擇了你作為新的'真仙'。
我後退一步,感覺胸口的印記在發燙：你到底是誰
我是守門人,他說,也是引導者。每一任真仙都需要一個引導者,幫助他們完成蛻變。
我感覺天旋地轉,無數記憶湧入腦海：
明朝的富商、清朝的官員、李文彬......他們都不是失敗者,而是候選者。
香爐在尋找最合適的宿主,直到遇見我。
現在,陳玄單膝跪地,請接受您的使命吧,真仙大人。
我看向窗外,發現不知何時,天空中掛著一輪血月。
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誦經聲,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等待我的迴應。
22
我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城市的夜景。
胸口的印記微微發燙,彷彿在迴應我內心的波動。
接受這個使命意味著什麼我冇有回頭,問身後的陳玄。
意味著你將超越凡人的界限。
他的聲音充滿敬畏,成為連接人間與天道的橋梁。
我閉上眼睛,感受體內流動的力量。
那些曾經的宿主記憶在我腦海中閃現：
明朝富商用財富救濟災民,清朝官員以筆為劍懲治貪官,李文彬用商業帝國推動科技發展......
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改變世界。
我輕聲說,但最終都迷失在了力量中。
這就是為什麼香爐選擇了你。
陳玄走到我身邊,你經曆了誘惑,承受了代價,卻始終冇有迷失本心。
我轉身看著他：如果我接受這個使命,會付出什麼代價
永生。他直視著我的眼睛,你將永遠守護這個世界,看著所愛的人老去、死去,看著文明興衰更替。這是最大的孤獨。
我想起了父母,想起了曾經的朋友,想起了那些平凡卻溫暖的時光。
永生,聽起來美好,實則是最殘酷的詛咒。
但如果我不接受呢
香爐會繼續尋找下一個宿主,直到找到合適的人選。而這個世界,將繼續在貪婪與**中沉淪。
我走到香爐前,它已經恢複了最初的模樣,青煙嫋嫋升起。
但這一次,我感受到的不再是誘惑,而是責任。
我接受。我輕聲說,但語氣堅定。
香爐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整個城市在這一刻靜止了。
我感覺到力量在體內奔湧,視野無限延伸。
我看到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戰火中的難民、病床上的老人、寒風中露宿的流浪者......
我伸出手,香爐的青煙化作無數光點,灑向世界各地。
23
第二天,世界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戰亂地區突然達成了停火協議,各方代表都說不清為什麼,隻覺得內心充滿了和平的渴望。
醫院裡,絕症患者的病情奇蹟般好轉。醫生們百思不得其解,隻能歸功於醫學的奇蹟。
街頭的流浪者收到了匿名的工作邀請,彷彿命運突然向他們伸出了援手。
我知道,從今以後,我將以另一種方式存在。
也許會在某個街角開一家小店,也許會在某個公司做個普通職員。
我會看著這個世界慢慢變好,在人們最需要希望的時候,悄悄點燃一炷香。
因為這就是我的使命：不是高高在上的真仙,而是人間的一縷青煙,默默守護,靜靜祝福。
（完）
願你的心願如香爐中的青煙,嫋嫋升起,終得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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