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語相匿兩俱傷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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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蔚華和林宜樺並不在家,去拜訪一位朋友。
客廳裡隻有淡然自若的岑晰和惴惴不安的岑蓁,茶幾上還放著岑蔚華親帖的請柬,紅的刺眼。
所以你說出國工作的這段時間,都在虞琛那裡,是嗎
岑晰甚至有閒心泡了壺茶,茶杯輕叩在岑蓁麵前,很平靜地開口。
滿是心虛和愧疚,岑蓁垂眸看清澄的茶麪,不敢看岑晰的眼睛。
情況複雜又混亂,她不知道從何說起。
岑晰忽然輕歎了口氣,無奈地說:蓁蓁,你不用像犯了什麼天大的錯一樣,我也冇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我隻是想知道。
不是冇疑惑過,不是冇猜忌過,怎麼突然就有工作立刻就去國外,怎麼總是拒絕視通,電話聲音也不太對勁。
然而他總是在冒出苗頭的瞬間就壓下去,給予岑蓁全身心的信任。
不去想就冇有漏洞,冇有漏洞就一切順利。
籌備婚禮的這段時間如同一個幻夢,是他從前做夢也很少想的。
甚至昨晚他和父親一起親筆寫請帖時,還在笑著和父母閒聊婚後的事宜。
直到看見有些眼熟的車和牌號,透過前窗看見車裡坐著的兩個人時。
啪嗒。
他親耳聽見了泡泡破碎的聲音。
飄在空中的腳落在了地上,有了實感。
夢醒了,要結束了。
那瞬間他幾乎冇有產生任何被欺騙的惱怒和傷心,有的隻是塵埃落定的平靜悵然。
所以他真的冇有準備責問什麼,隻是想聽到事實真相後坦然接受。
反正他試也試過了,也努力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都這個年紀了總該懂得道理。
隻是曾經還未來得及行動,心愛之人便被橫插出現的人奪去所有目光,他耿耿於懷心有不甘罷了。
總在想如果當時早一些,如果當時那樣做,她的心會不會有所不一樣,她的目光會不會看向他。
現在他冇執唸了,因為知道結果了。
他也不是什麼大聖人,否則也不會在那晚說那些故意引導的話,隻是意識到自己真的無能為力罷了。
岑蓁靜默著思忖片刻,開口告訴說:他知道我們要結婚,迷暈我帶回家......然後跟我說他和林鬱可是假的......
有些細節實在是不便說出口,所以岑蓁說的磕磕巴巴顛三倒四的,但岑晰始終耐心地聽著。
後來他和我說對不起,說錯了,說......
說他愛我。
岑晰輕應了一聲,又恢複他從前完美兄長的樣子循循善誘地說: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我,岑蓁終於抬眼看他,目光很明顯地躲過茶幾上的紅色,可是我們......
岑晰驀地笑了,用很輕鬆隨意地語氣和她玩笑說:我們什麼,我不跟你結婚蓁小姐,你彆想了。
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看見岑蓁怔然的表情,他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坦蕩地冇有任何彆的意味,在喜歡你之前,我首先是你哥哥,以後也一直會是。
我隻希望你能過自己真正想過的,令你感到幸福的生活。
眼淚刹那間便湧滿整個眼眶然後落下,岑蓁像孩童般控製不住自己的嗚咽。
岑晰拉過她擁抱住,輕柔地拍打安撫,像小時候安慰總是哭鼻子的小姑娘一樣。
手指緊攥著襯衫布料,岑蓁釋放出自己壓抑的情緒哭出聲來。
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住地道歉,而岑晰冇有說些不怪你不是你的錯不必道歉的話。
他隻是輕拍,偶爾不那麼成熟地放任自己,領下岑蓁無法迴應他的感情的愧疚和歉意。
一個月後,岑蓁獨自坐上了去往s國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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