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在我的喪禮上吃藍莓酥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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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插嘴。”
“外人?”
顧桉終於抬起頭,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收了起來。
“周先生。”
“在你因為越洋電話就在訂婚宴上拋下她的時候。”
“在她需要人陪著說說話而不是聽你隔著時差發簡訊的時候。”
“我這個‘外人’,好像恰好都在。”
他站起身,目光毫不避讓地對上週嶼安:
“你瞭解她最近胃疼到睡不著嗎?”
“你知道她根本吃不下甜膩的東西隻是在強迫自己吃麼?”
“你清楚她現在最怕的不是孤單,而是虛假的關心嗎?”
周嶼安被這一連串的問句逼得啞口無言。
臉色青白交錯,他猛地看向我。
似乎想從我這裡得到否定的答案。
“夠了,顧桉。”
我出聲製止,聲音疲憊。
“不夠!”周嶼安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怒火轉向了顧桉。
“你以為你認識她幾天?就憑你會做幾個破點心?你知道我們之間多少事?”
“我是不懂你們那些過去!”顧桉的聲音也提高了。
他罕見地顯露出情緒。
“但我至少知道,她現在需要的不是看一個男人為白月光出頭。”
“更不是聽另一個女人如何劫後餘生!她需要的是……”
顧桉的話猛地頓住。
他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硬生生刹住了車。
他看了一眼的我,眼神裡掠過一絲掙紮。
周嶼安卻抓住了他的話柄,逼上前一步:
“是什麼?你說啊!她需要什麼?”
“需要你這種來路不明的人的所謂‘關懷’嗎?”
顧桉緊緊抿著嘴唇,不再說話。
客廳裡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林薇怯生生地拉著周嶼安的衣袖:
“嶼安哥,彆吵了,都是我的錯……”
周嶼安甩開她的手,隻死死盯著顧桉。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寂靜裡,顧桉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抬眼看向周嶼安。
目光裡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憐憫,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需要的是什麼……周嶼安,你為什麼不去問問她?”
“為什麼她明明那麼難受,卻寧願一個人躲起來哭,也不肯告訴你?”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
幾乎隻剩下氣音,卻像重錘一樣砸在空氣裡:
“……為什麼她連確診了絕症,都寧願第一個告訴我這個‘外人’,而不是你這個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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