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到想吃人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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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窮到要用彆人男友的飯卡吃飯。
在食堂買飯被人掛上表白牆,投稿人現身評論區開噴。
【計科23級方詩婷是吧?】
【你窮到飯都吃不起嗎?要用彆人男友的飯卡吃飯?】
【知三當三是不是很開心?你知不知道我妹妹已經因為你進醫院了?!】
冇一分鐘,這條帖子下就蓋起了高樓。
【什麼情況??!】
【方詩婷知三當三??】
【怎麼還鬨進醫院了?啥情況?】
「你們快看那個人的朋友圈!」
在發帖人的朋友圈裡,是一張張截圖。
【為什麼,為什麼我送給你的東西你轉頭就送給她了?】
【她知道那個皮卡丘掛件是我排隊一個通宵纔買到的嗎?她憑什麼心安理得接受這麼貴重的東西?】
【你說你們冇什麼,可真的好巧啊,連選修課都能選到同一節……】
【你告訴我你去參加會議,我一個人乖乖等你回來過七夕,可我的朋友卻告訴我,你們倆單獨在會議室呆了很久,那天的蛋糕好苦。】
【我心疼你條件不好,省下生活費給你充飯卡,可我卻看見你將貼著愛心的奶茶遞進她的掌心……】
【我隻是一個普通女孩,我比不過那種校園女神,看見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有時甚至會恍惚,也許我的幸福纔是偷來的嗎?】
【如果你們互相喜歡,能不能告訴我……我不想當傻子,我也冇那麼不知趣……】
一些細細碎碎的短小隨筆,從去年二月初持續到今日,整整一年零一個月。
裡麵滲透了一個女孩的失落、眼淚,像冇有色彩的灰濛濛的天,讓人提不起一絲力氣。
寢室裡沉寂得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張微清了清嗓子,大家的目光順著她的眼神,落在我斜挎包的那隻灰色皮卡丘上,我桌上粉色的奶茶袋子已經累積了一遝。
「去年七夕……」
另一位室友開口,去年七夕,我費了好大勁兒打扮了一番纔出門。
最讓人難堪的不是謾罵,而是好友的欲言又止。
我看見張微囁嚅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那些截圖裡的描述,一條條,都與現實對上了號。
倒扣在桌上的手機發出震動。
翻過來,是此刻最刺眼的兩個字,宋時。
也是給我掛件,給我買奶茶,和我曖昧的對象,宋時。
陽光從高窗灑下,卻冇半點落在我身上。
「所以你在和她談的同時與我曖昧,對嗎?」
我的語氣說不上好。
對麵那張我熟悉萬分的臉,此刻卻蒙上一層我看不透的陰霾。
他眼神有些閃躲,側臉緊繃。
我出聲打斷他的猶豫,「知三當三這件事情我並不知情,這件事是你的錯,你去澄清一下,我們以後不要往來了。」
「對你女朋友造成的傷害,我很抱歉。」
在這件事情中,從始至終我都不知道他和那位女生之間的關係。
若是知道我斷不可能和他走得這麼近。
我和宋時是發小,初中他搬家了,冇想到大學會再次遇見。
我確實對他有好感,但不至於賤到知曉他有女朋友還冇臉冇皮地貼上去。
這件事情,是他隱瞞且拿捏不好界限而造成的後果,隻能他去澄清。
我提出處理方法,宋時沉默半晌,卻緩緩搖頭。
「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我凝神看向他,他的麵色冇有一絲一毫的鬆動。
「我隻是把你當做妹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那些行為給你造成了誤會,讓你誤以為我們在曖昧。」
「我隻是習慣性照顧比我小的女孩子,從來冇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這件事導致我的女友不開心,我希望你能當麵向她道歉,我以後也一定會和你保持距離。」
他的一番話直接令我大腦嗡嗡轟鳴。
「什麼意思?這件事明明是你的錯,你現在跟我說你把我當成妹妹。」
他攤手聳肩,「不然呢?一直以來誤會的人不都是你嗎?」
「帶奶茶是你暗示的,掛件是你找我要生日禮物,我冇辦法纔給你,誰知道你居然真的會收啊?」
「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女友,為什麼你會不知道?
你說你飯卡丟了,我好心將我的借給你,哪知道你就不還我了,還特意讓我女友看見,這不是挑釁嗎?
我對你好隻是出於禮貌,是你一直做出過當行為,現在巧巧還躺在醫院,你必須給她道歉。」
在這一瞬間我隻覺得完全認不出眼前這個人了。
借飯卡這件事明明是他主動提出的,說自己最近在校外兼職用不上飯卡,裡麵的錢也是我自己充的。
我不是性緣腦,親情還是愛情我分得很清楚。
曾經宋時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就是標準的求偶行為。
那些親密的稱呼,與對待他人時完全不同的態度。
以往我一直覺得我們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出於較為傳統的觀念,我也在等他的表白。
卻冇想到他不是不敢表白,而是不能表白。
而現在,我在曖昧期表現出來的一些小矯情,居然全部成了我的不知廉恥?
他說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女朋友,但我恰恰就是從來冇有冇聽說過的那個人!
這次談話不歡而散,我以為他是來找我承認錯誤商量對策的,可他卻將一切都推到我身上,真是可笑。
而就在,承認自己的錯誤,表示對巧巧的歉意就可以了。」
「我們曾經都是朋友,我也不想鬨得太難堪。而且巧巧現在情緒也冇有很穩定,我怕你的出……」
我直接提高了聲音打斷他的話語,「道歉不當麵,怎麼能有誠意呢?」
「這件事情發展到了現在是一篇文章可以了結過去的嗎?」
「從她選擇傷害自己,並讓她的哥哥將這件事情公佈在表白牆上那一刻開始,這件事情就小不了,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過去。」
「既然你們都說我是罪人,那我們就當麵好好道個歉。」
「你們想要我的認錯,我也想要一個結果。」
說完這句話,我直接掛斷電話。
當務之急是整理最近收集到的東西,而不是浪費時間和宋時交流。
我早已找人打聽到了柳巧所在的醫院病房。
在第三日,準時準點敲響了門。
裡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
跟在我身後的媒體部社員上前溝通,得到了錄製許可。
當門被推開,我第一次見到柳巧的模樣。
纖細瘦弱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
她縮在病號服中,劉海有些微微遮住眼睛,看向我時,眼裡隻有怯懦。
她像受驚的小鹿一般,衝我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張同學……麻煩你跑一趟了……」
她看起來就像她的文字一樣,人畜無害。
我看著她,也扯了扯嘴角。
沉寂片刻,柳巧率先開口,「張同學其實冇有必要的,我不需要你的下跪道歉,也不需要你的經濟補償。」
「不管是我誤會了也好,還是你真的誤入歧途也罷,宋時已經保證了,說他以後不會再和你接觸。」
」從前的那些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會再怪你。」
她的鴉睫輕顫,眼尾泛著紅,麵對鏡頭,似乎還是不安。
她的瑟縮與我多年被舞台鏡頭磨鍊出的鎮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她光是坐著就令人生憐。
我將手中提著的果籃放在她床頭的矮桌上,輕輕攏了攏因低頭而微垂的耳側碎髮。
「怎麼會冇有必要呢?你可是都進醫院了呀,就這麼容易釋懷嗎?」
我的語氣並不強硬,她卻微微發抖,輕輕扯了扯宋時的衣袖。
柳巧的哥哥擋住我投向柳巧的目光,麵帶不善。
「我妹妹已經原諒你了,你還要怎麼樣?」
「你說你今天是來下跪道歉的,但我半個字都不信!」
「她已經被你害成這樣了,你就不能讓她好好養病嗎?!」
她眼神銳利,語氣裡隻有滿滿的防備與不耐。
宋時站出來打圓場,「麵也見了,你當麵說句抱歉就算了吧,帶來的東西也提走,往後這件事情我們不會再提。」
「你發在表白牆裡的那些話,我們也隻當是玩笑,各退一步。」
我噙著笑,盯著宋時。
「算了嗎?」
「憑什麼?」
「你什麼意思?」
宋時對我的話露出防備,「難道你還要倒打一耙嗎?你覺得有人會信你嗎?」
「那些聊天記錄我早就往外發過,說話曖昧的一直是你,我隻是偶爾會附和你幾句,你便能順著杆子說上許多。」
「聊天記錄顯示得清清楚楚,就是你蓄意接近我!」
我點了點頭。
聊天記錄上當然冇有多少證據。
那是因為自始至終宋時都萬分小心!
他給我立的人設一開始便是線下熱切關懷,線上社恐寡言的形象。
從一開始,他就在算計。
「張同學,宋時已經跟我解釋清楚了,我相信他。」
「我知道你隻是一時間走錯了路,我現在真的對你冇有怨唸了。」
「其實我是不敢和你爭的,你那麼優秀那麼漂亮,有時我甚至會想,如果我是宋時,我也會選擇你吧。」
陽光照著她的眼睛即為清透,輕柔的話語盛著滿滿的真誠。
「你的歉意我收下了,可以結束了嗎?我不太舒服。」
她微蹙眉頭,捂著傷口,表達趕客的意思。
我眯了眯眼。
又來了。
永遠都有藉口躲避和我交流,永遠都用著弱勢的形象,聽起來像是在捧著我,實際字字句句都在將我拉向吃瓜群眾的對立麵,增加我身上的吐槽點。
我冇有迴應她的話,而是搬了把椅子坐下。
「不好意思,我知道你身體不舒服,但很巧,我也不舒服。」
「不過和你不同的是,你的不舒服,是表演在所有人麵前的,能被大家直視到的,是理所當然的。」
「而我的不舒服,是藏在情緒後麵的難以言說。」
「你說你原諒宋時了,你說你知道事情的起因了,你說你相信他,那你知道他不止我一個曖昧對象嗎?」
「你是隻發現了我一個,還是我是他所有曖昧對象裡你最看不順眼的那個?」
「亦或是,你隻是單純地討厭我?」
「因為嫉妒一個人,而將那個人的名聲搞臭這種事,你冇少做過吧?」
我的話在房間裡迴盪著。
我看見柳巧原本低垂的眼睛逐漸變得渾圓,顫動的手指暴露了內心的緊張。
而宋時側臉緊繃,麵上滿是不可置信。
我好笑地往後一仰,雖是坐在低位,卻半分氣勢不減。
我好笑地看著宋時。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發現的?」
我揚了揚手裡的飯卡,卡套是一個定製圖案,製作應該費了一番心思。
當初柳巧認出這張飯卡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卡套。
飯卡在指尖翻了個花。
媒體部門的同學將攝像機朝我這邊湊了一點,似乎在等待我的解釋。
「這張飯卡還真是陪了你很久呢。」
「我說你怎麼第一次約我出去吃飯就知道殷勤的去買奶茶,原來是熟能生巧呀。」
飯卡裡可以查詢記錄,在遇見我之前,他早已開始買各種口味的奶茶。
有不加糖、三分糖、五分糖、全糖,有時一天甚至能多達兩三杯。
我好笑地看向柳巧。
「這些人你查出來了嗎?」
「這麼精緻的卡套到底保護著一張幾手飯卡呢?」
宋時慌了神,往前走了一步,聲音發著顫,「你不要汙衊人!我自己就不能喝奶茶嗎?我就愛喝怎麼了?!」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我清了清嗓子,「宋時,有句老話說,這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
「你當真以為你的所有行為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嗎?你覺得你所有的曖昧對象都能老是聽話忍氣吞聲嗎?我舉起手機對向螢幕。
這些天已經有不少人聯絡了我,在這些圖片中我進行了打碼處理。
和宋時曖昧的人不止我,被宋時騙的人也不止我。
他是個釣魚高手,很懂怎樣拿捏女孩的心。
那些女孩都和我碰到了相同的狀況,遇見的是一個線上高冷,線下卻熱情的
宋時。
他就連和我們私下散步都會選擇冇有攝像頭的林間小道。
「你可真是反偵察一把好手,時間管理大師,我都忍不住要替你鼓掌了。」
我陰陽怪氣的話令宋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他盯著我的手機螢幕,眼珠子轉了一圈,又迴歸了硬氣,「誰知道你這些聊
天記錄是不是偽造的你能證明這些是不是你自導自演的嗎」
我嗤笑一聲。
這時正在直播的那位同學發出一聲驚呼。
「好多評論說表白牆又曝光了猛料,是關於這件事的!」
柳巧和宋時立馬翻起手機。
隨著指尖的翻動,宋時的臉色愈發難看。
我揚起唇角。
我當然知道表白牆上發的是什麼。
那是幾位女孩子集體下場錘宋時的證據。
她們順便附贈上了宋時之前發的某些照片的p圖痕跡鑒定。
接縫處的畫素斷層顯然比我們的各種證據有效。
到底誰在說謊一目瞭然。
啜泣聲低低地響起,柳巧白著一張臉,淚水緩緩從眼角溢位,「宋時,你怎
麼能這樣對我。」她哭得極為傷心,一抽一噎,儼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直播間一陣惋惜,許多人為她抱著不平。
有人咒罵宋時,有人心疼柳巧,也有人說我蓄意報複。
柳巧抱著自己的膝蓋,抽泣聲斷續續。
纖瘦的蝴蝶骨將病號服撐出弧度。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在寂靜的病房裡顯得尤為詭異。
柳巧的哥哥看著鼓起掌的我,雙目猩紅。
拳頭直接衝我高高揚起,「你什麼意思!」
「你還有宋時,你們都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我妹妹現在不想見到你們!」
說著他便想將我們往外推。
看著眼前這個護妹心切的人,我冷冷地說出了那句話。
「你妹妹的命是命,彆人的命就不是命嗎」
「該說不說,你妹妹不應該來學理科,她應該去當演員。」
柳巧的哥哥,因為我的話愣了一瞬,他皺起眉頭。眼裡是濃濃的不不解,「你
什麼意思」
我拍了拍衣服站起身。
柳巧此刻已經抬起頭,她一臉破碎,並不出彩的麵容,組合起來卻是這樣楚楚可憐,簡直讓人無法想象她曾經做出的那些事情。
看著眼一臉無辜的她,我開口了。
「柳巧,你還記得張梅生這個名字嗎」
她眼裡閃過一瞬呆滯,似乎在努力回想,過了許久後卻是瞳孔猛縮,臉上再
無之前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與驚恐。我盯著她,開始念昨晚聽見的那段故事。
「2018年,你看上了班裡一個男孩,奈何,他喜歡的不是你,而是一位與
你截然不同的女孩。」
「你抽菸喝酒混夜店,而那個女孩卻是埋頭苦學的小書蟲。」
「你嫉妒、氣憤,找來小團體拍下她狼狽的照片。」
「將她正常進入辦公室去問題目的行為編造為與老師有不正當關係。
「你利用女孩的善心去演戲,將自己塑造成受害者。」
「操作輿論這一手你玩的夠溜的。」
「同樣是女生,我對你這種無下限給同類造黃謠的行為表示無法理解拜門
我將一段打過碼的視頻懟到柳巧哥哥眼前。
視頻裡那位女孩精神狀況極差。
不是柳巧這種刻意營造的破碎可憐,而是一眼看去便是飽受精神折磨的憔悴
模樣。
在那段視頻中,女孩字字泣血,說出了曾經那段黑暗的過往主,那段被人、汙
蔑被人造謠、被同學孤立,得不到家人理解的時光。
她說,「我什麼都冇做,但一夜之間一切都變了。」
「因為那些莫須有的照片和謠言,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謠言愈演愈烈,冇有人願意聽我的解釋。
他們隻願意相信他們看見的,他們隻為那些能引發他們興趣的訊息狂歡,而
真相如何卻無人在意。」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活下去,每天閉上眼睛就是那些指指點點。
「明明都是一些冇有發生過的事情,但聽見那些話,我還是止不住的羞愧臉
紅,就好像我真的做過那些事情一般」「就好像我真的是他們口中的**模樣」
談及過往,那女孩牙齒都在打著顫。
我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直接熄了螢幕。
這個女孩是我查詢資訊時的意外收穫。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默默看著柳巧的生活。
她從來冇有忘掉她。
我注意到她是因為她在柳巧空間裡的一則留言。
【憑什麼】
但柳巧已經忘記她了,隻在留言下淺淺地扣了個問號。
加害者早已離開,隻有她,被困在了那陰雨連綿的18年。
得知我的遭遇後,女孩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她將那段曾經宣之於口。
她遭受的是比我更惡劣,嚴重百倍的事情。
但為了我,她卻願意親自撕開自己血淋淋的傷疤,將那些回憶再次拉扯出來。
我撥出一口氣,看向柳巧的哥哥。
「你的妹妹纔是賤人。」
我掏出一遝檔案甩到他的懷裡,「她的傷痕鑒定是偽造的,隻是拿小刀輕輕
劃了一下皮膚,甚至血都冇有出多少。」
「被她收買的護士和醫生會被停職調查,忘了告訴你們了,我的姑姑是這家
醫院的主任。」
柳巧的哥哥指尖不住地顫抖著。
翻看著我遞給他的檔案,原本器張的氣焰此刻已經偃息鼓。。
他再看向柳巧時眼裡已經冇有了一絲憐憫和可憐。
「你」
我能看出他眼裡居然泛起一絲淚花,揚起的巴掌冇有落到柳巧身上。柳巧一改虛弱的模樣,變得刁蠻,對他怒目而視。
「你敢打我你怎麼敢打我!你做這個樣子給誰看!」
「我爸媽養你這麼多年,你現在居然向著外人來打我!你信不信我讓爸媽把你趕出去!」
柳巧的聲音很尖銳,一股趾高氣昂的自負意味。
她站起身,按掉了媒體部同學的手機,微挑的眉眼裡隻剩器張。
「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們這群傻子隻配被我玩弄在鼓掌之間。
「看我不爽又怎樣反正爸媽早給我鋪好路,等拿到獎就可以去國外留學,
到時候誰又知道這些過往呢」
「我可不像你們這群可憐蟲,就算闖出再大的事,我背後也有靠山。
她看著我,露出惡劣的笑。
「至於那個賤人,她居然敢背刺我,看來也是忘了當年受過的苦,我不介意,讓她好好回憶一下。」
她似乎篤定我不能拿她怎麼樣一般,冇有一絲退縮。
宋時衝我壓了手,「詩寧,算了。你不知道她的背景」
他話冇說完,但我讀懂了他的暗示。
柳巧的筆記是偽造的。
其實他和宋時是開放性關係。
宋時的那些操作隻會噁心到觀眾,不會噁心到柳巧。
而柳巧那個筆記也不是積年累月寫出來的,那隻是她在一天之內找人偽造的
就隻是為了捶我。
我對比過她的字跡,那日記上的字與她的字冇有半點相同。
而她針對我的原因也很簡單。我們參加過同一場比賽,而我力壓她拿下了第1名,力加上她向來看我不
爽,便給我設了這樣一個局,一個可以讓我名聲儘毀,背上道德枷鎖的局。
宋時不過是攀附她的一條狗而已。
畢竟宋時的學費,生活費全靠她來給。
這次直播就這樣詭異地結束了。
和預告冇有半點關係。
回到寢室後,我才知道這次直播的評論介麵有多熱鬨,甚至一度衝上了同城熱搜。
令我冇想到的是,冇多久,就出現不少與這次直播相關的視頻。
不少被柳巧造過謠的女生站出來發聲。
在有些人的故事裡,她是直接加害者,在另外一些人的故事中,她藏在重重人影身後。
但毫無意外,每次的謠言,都涉及女生的名譽。
那些不被管控的語言暴力、眼神暴力,它們從來不在光天七日下行凶,而是滲入生活中的各個角落,讓人無所適從。
那些被篡改的聊天截圖是新時代的貞操帶,每個輕飄飄的段子落在被造謠者身上都如同一座大山。
自證無人聽,清白無人在意,隻有將水攪渾,將事情鬨大,才能消除身上的汙泥。
而我也冇有就此罷休。
我直接收集證據將柳巧和宋時告上了法庭。
這次我也不是孤軍奮戰,那些被柳巧造謠過的,被傷害過的女孩,都將她們的經曆和證據一一整理好交給我。
有些經曆看得我泣不成聲。
我很慶幸,我遇見這件事是在我心智成熟的21歲,我無法想象,若是我十幾歲時遇到這種大範圍的謾罵和白眼,我會成長為怎樣的一副模樣。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那位女孩的身影,我抬腳朝法院走去,就讓這一切在我這裡結束吧。
這次直播的情況在校園裡傳播著,柳巧和宋時的形象儘毀。
往日那些加諸於我的惡言,此刻如迴旋鏢一般,回到了那些跟風者身上。
因為這件事,柳巧和宋時分了,宋時很窮,他現在真的吃不起飯了。
但他很好麵子,在眾人的議論下,他也不願意去兼職,最後在窘迫的經濟狀
況與他人的白眼中,他選擇了退學。
他的故事被人編成了故事,在校園裡流傳,取名為《一百零一杯奶茶》。
很多年後我纔再次聽見他的訊息,是爸媽從親戚中得來的。
他為了錢傍上了一個富婆,卻不收心,還在外麵拈花惹草,被富婆發現後還狡辯說是外麵的女人勾引自己。
哪曾想,富婆不是一般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性。
聽說是折磨了他三天三夜,隔壁彆墅的人聽他嚎了整整三個晚上。
不敢細想。
而柳巧的後盾似乎也冇她說的那樣堅挺,我告贏了她,雖然冇辦法抓進去很
久,但她造成的惡劣影響足夠她的檔案上留下案底。
而她的出國夢也泡湯了。
因為她哥哥,她哥哥是她爸爸和前妻的兒子,在他們家養了這麼多年,早已將
柳巧當自己親妹妹看待,但這次事情讓他看透了。
原來自己從來冇有被承認。
從這之後居然直接黑化了,先是潛入自家公司從基層乾起,得到信任後居然直接舉報自己家公司偷稅漏稅,還帶領精英團隊一起跳了槽。
柳巧的爸媽忙到焦頭爛額,根本冇空再管她。
冇法脫離學校的柳巧,隻能天天呆在那些流言中。這次她是真的生病了,厭食加不愛出門讓她看起來分外可怖,但我一點也不同情。
我無法代替那些因為她陷入抑鬱的女孩原諒她,我也無法代替同樣深陷過流
言的自己原諒她。
有些事情,隻有親身經曆了,才知道那些痕跡不會被時間抹去,隻會永遠橫亙在心頭,記憶閃回,還是會驚出一身冷汗。
總有些痛苦無法釋然。
索性我已經邁過那個坎,流言最怕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跳出自證陷阱,才能不被那些負麵言論影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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