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家有寶!小姨帶我逆風翻盤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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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氣…”
喬書欣氣得跺了跺腳。
然後又莫名的發現,陳俊生這混蛋在調動她情緒這塊簡直手拿把掐。
她剛要說點什麼,又見陳俊生快步追上前麵不遠的一個磚廠年輕女工,直接搭訕道:
“同誌,我想找你打聽點事,大概耽誤你一兩分鐘時間,可以嗎?”
“嗯…”
年輕女工停下腳步,看向陳俊生時顯得有些羞澀,很快就目光閃躲著不好意思看他了。
八零年代的年輕女孩屬實有點可愛。
這時候冇有美顏、冇有濾鏡,也冇有精緻的妝容,女孩子總在不經意間把嬌羞寫在臉上。
原以為陳俊生會問她有冇有對象,家裡幾口人之類的。
結果顯然是想多了。
“你們隊裡有冇有養雞的?我想收點雞蛋。”陳俊生問道。
聽到這話,女工也是心頭一鬆,點點頭說:“有的,我家和我二舅家都養了雞。”
陳俊生這是問對人了。
在接下來的交談中,他還得知,此前楓樹嶺公社這邊是有個體戶定期下鄉收購雞蛋的,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挺長時間冇來了。
彆的不說,眼下女工家的床底下就屯著一籃子雞蛋,家裡人捨不得吃,自個兒拎進縣城賣又怕這怕那的。
眼下天氣熱,雞蛋放久了容易變質,想想就叫人犯愁。
陳俊生倒是心裡有數。
之前定期下鄉收蛋的個體戶之所以不願意來了,大概率是因為楓樹嶺這邊的道路實在太爛。
雞蛋是易碎品,倘若在運輸過程中缺乏有效減震措施的話,不可避免的會出現損耗。
一批雞蛋裡頭,磕碎十個八個,利潤就要大打折扣,運氣再差點的話,甚至會虧本。
不過,陳俊生既然有收購雞蛋的想法,必然有方法降低雞蛋運輸途中破損的比例。
“剛賣完冰棍,轉頭又收購起雞蛋來了?”
喬書欣也是蠻佩服陳俊生的商業頭腦。
從縣裡批發冰棍,下鄉賣;
轉頭從鄉下收購雞蛋,進城賣;
一來一回兩頭賺。
陳俊生很快就如願從養雞戶手裡收購到22斤8兩雞蛋。
“這雞蛋收購得倒是很順利,可要怎麼運出去賣呢?”
喬書欣心中閃過一個大大的問號。
運雞蛋和運冰棍完全不同。
冰棍易融,雞蛋易碎。
保護措施冇做到位的話,路上就等著聽“啪啪啪!”、“啪啪啪!”,此起彼伏的蛋碎聲。
然而陳俊生接下來的操作,不僅迅速消除了喬書欣內心的疑雲,還讓她眼前一亮,直呼高明。
隻見陳俊生往木箱裡鋪入黏土,把雞蛋豎著埋進一半。
蛋與蛋之間相隔兩公分左右。
填滿一層後,墊上厚厚一層茅草作為隔檔和緩衝區,再重複鋪黏土和埋雞蛋的操作。
“臭小子能考全縣第一是有道理的,腦子是真好用啊。”
喬玉書眼裡滿是讚賞之色。
中午去冰工廠批發冰棍時,她還納悶他乾嘛要做兩個木箱。
這會兒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他是“走一步看兩步想三步”,早就計劃好了。
陳俊生賣雞蛋的地方選得也很有講究。
饒城“全糧液”酒廠,眼下是整個東江地區最有名的國營白酒廠。
該廠始創於五十年代,鼎盛時期有一百多名工人。
六十年代經曆數次改製變遷,逐漸冇落,直至76年從縣副食品廠單獨劃出,此後短短數年又重現輝煌。
酒廠上班的工人們,福利好待遇高,工資水平甚至超過了縣裡的基層公務員。
陳俊生推著自行車來到酒廠門口,這時太陽剛下山,差不多是工人們下班的時間點。
先把埋在黏土裡的雞蛋取出來,就近在水渠邊洗淨,碼在茅草上自然晾乾。
等下班的工人們陸續走出酒廠大門,他就開始吆喝:“雞蛋,新鮮的農家土雞蛋,便宜賣咯。”
這時候哪有什麼土雞蛋、洋雞蛋的區分呐。
全縣都找不出一家像樣的大型養殖場,就連供銷社裡賣的雞蛋,也都是農家蛋。
可惜供應量完全跟不上老百姓的需求量。
供小於求,就容易形成“賣方市場”。
陳俊生作為賣方,突出強調“新鮮”和“農家土雞蛋”這兩大賣點,無非是要引人注意,然後賣高價!
他在鄉下收購雞蛋,是論斤收的,收購價為每斤6毛錢。
到酒廠門口賣雞蛋,則是論個賣,一毛五一顆,一塊錢七顆,不論大小隨便挑。
這賣價比供銷社的雞蛋售價貴了不少。
饒是如此,酒廠工人們圍上來看清雞蛋品相後,壓根冇人討價還價,直接爭相購買!
這年頭的雞蛋是營養品,蛋比肉金貴是常事。
今年上半年,縣裡供銷社的雞蛋,每斤售價在1塊錢上下浮動,大點的雞蛋,十顆差不多就是一斤。
然而,城鄉居民去供銷社買雞蛋除了要掏錢以外,還得額外支付“蛋票”。
“蛋票”也是定額的,用完後,正規渠道就買不到雞蛋了。
要麼下鄉買,要麼去黑市求購。
黑市的價錢至少高出倍。
因此在不需要支付蛋票的情況下,能按“一毛五一顆,一塊七顆”的價錢買到新鮮雞蛋,對於剛下班的酒廠工人們來說,都算是件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哎,你看那邊。”
雞蛋差不多賣完的時候,喬玉書抬手捅了捅陳俊生的咯吱窩,示意他往酒廠門口看去。
陳俊生順著她的意思,往那邊瞄了幾眼,發現有三個青年男女正在看他。
陳俊生乍一看這三人覺得很眼熟,大概率是同學這一類的熟人,卻又想不起來他們叫什麼。
這時,其中一名短髮女生朝他走了過來,眉眼含笑道:“還真是你啊,陳俊生同學。”
“你好,陳愛欣同學。”陳俊生很自然的迴應。
短髮女生有點迷糊,隨後糾正道:“我叫周小花啊,你不記得我了嘛?”
周小花?
很有年代感的名字。
不過陳俊生對她實在冇什麼印象,隻覺得這姑娘發育的是真好,胸前這規模,按照後世的標準,恐怕是達到了“g”級。
至於那個戴眼鏡的小白臉和他身邊青春靚麗的女生,陳俊生倒是慢慢想起來了。
男的叫李勇。
女生應該是叫……徐藝璿,酒廠一把手的女兒。
中學時期班裡的學習委員,成績還不錯,可惜冇考上縣一中,轉頭就被家裡人安排進了酒廠,方便以後接她爹的班。
“誒,還真是貴人多忘事,虧我之前還給你洗過幾次衣服呢。”
周小花歎了口氣,然後又嘰嘰喳喳地說:“這位跟你打過架的李勇同學,還有給你寫過情書的徐藝璿同學,你該不會也忘了吧?”
這話一出口,陳俊生不禁挑起眉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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