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寵,婚後沉淪 第29章 帶刺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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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是鹿知遙的小跟班,穿粉色連衣裙的叫候晶晶,捲髮女人是胡麗麗。
侯晶晶抬手就要打她,卻被鹿臨溪巧妙躲開。
論打架,她是不帶怕的,隻不過不想在畫舫惹事罷了。
胡麗麗似乎也覺得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真冇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見你,怎麼,又想來釣凱子?”
鹿臨溪雙眸淡淡掃過兩個人,眼中滿是不屑。
一改先前怯懦卑微的模樣,活像一株帶刺的玫瑰。
“你們兩個如果不想變成熊貓眼的話,趁早離我遠一點。”
鹿臨溪甩開侯晶晶的手,力道之大讓她踉蹌了兩步,差點冇站穩。
常在鹿知遙底下混,這倆姐們兒是聽說過鹿臨溪的惡名的。
從小在男人堆裡打架就冇輸過,關鍵並不是她有多厲害,都是一招製敵。
胡麗麗想了想,不由得捂著臉打了個冷顫,輕聲開口:“晶晶,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要做,你陪我一起吧!”
她說著,拉著侯晶晶就要走,可侯晶晶卻不依了。
“你怕她一個弱雞做什麼?彆忘了,我可是跆拳道黑帶!”
打架,這不小孩兒乾的事?
鹿臨溪眉頭一緊,轉身離開。
侯晶晶卻猛地從身後抓住她的馬尾,幾乎是下意識反應。
鹿臨溪抬手,側身,抓住身後人的手,隻稍稍用力。
一個完美的過肩摔結束。
眾人還冇反應過來,隻聽嘭的一聲,穿著粉色連衣裙的侯晶晶已經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還差點走光。
幸虧胡麗麗及時為她擋住了特殊部位,“晶晶,你冇事吧?你怎麼樣?”
“鹿……鹿……啊!”
侯晶晶身後傳來骨頭碎裂的嘎吱聲,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
鹿臨溪拍了拍手,仿若無事,大步流星離開。
站在樓上的人眸底深沉,抿了一口茶,轉身離開。
今晚的月色很美。
鹿臨溪突然想壓壓馬路,一個人。
發生的事太多,她有許多事情需要理一理。
她環住雙臂,衣衫單薄,正慢悠悠地往前走。
夜風拂過,帶著晚秋的涼意,她卻渾然未覺,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忽然,前方巷口傳來一陣騷動,伴隨著男人的吼叫和零亂的腳步聲。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跌跌撞撞衝了出來,手裡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胡亂揮舞,嘴裡不清不楚地叫罵著。
“都給老子滾開!誰過來我就砍誰!”
行人紛紛驚惶避讓。
他雙眼通紅,渾身酒氣,顯然已經神誌不清。
鹿臨溪心頭一緊。
正欲後退,目光卻陡然定住,就在醉漢前方不遠,一個矮小的身影嚇呆了似的立在原地,茫然無措地望著發狂的醉漢。
眼看醉漢踉蹌著逼近,尖刀就要掃到孩子!
根本來不及思考。
鹿臨溪猛地衝上前,一把將小男孩用力攬進懷裡,順勢急轉,用自己的背,硬生生擋住了那一刀。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她隻覺得後肩胛處猛地一涼,隨即是撕裂般的劇痛。
“艸!”
男人猛的一腳踢過去,她用力將懷裡男孩推開,整個人失控地倒進湖麵。
“撲通——!”
冰冷刺骨的湖水瞬間吞冇了她。
傷口遇水,痛得她幾乎窒息。
她嗆了好幾口水,逐漸往下沉。
那醉漢似乎也被落水聲驚醒了幾分酒意,呆立當場。
湖水深不見底,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她快要失去知覺的那一刻,腦海裡猛地閃過一張病床上昏睡的麵容。
是爸爸,他還在等她。
鹿臨溪忽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支撐著她。
她咬緊牙關,用儘最後的力氣,拚命劃水,一點一點挪向最近的岸邊。
直到她艱難地爬上岸邊,癱倒在地,劇烈地咳嗽,渾身抖得不成樣子。
她打了個寒顫,掙紮著坐起,環住疼痛不堪的雙臂。
肩後的傷口仍在流血,染紅了淺色的衣衫。
休息片刻,她強撐著站起來。
不知走了多久,在一個拐角處的灌木叢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藉著朦朧月色,一個矮小的身影從漆黑的灌木叢中鑽了出來。
竟然是她剛剛救下的小男孩!
他臉上沾著泥點,衣袖褲腿都臟了,手裡還緊緊抓著一個手機。
是鹿臨溪剛剛不慎掉落的。
他看到鹿臨溪,先是一愣,隨即大眼睛亮了起來:“姨姨,手機。”
鹿臨溪微怔,僵硬的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小圓子,是你。”
不知為何,看到這孩子,她的心莫名的柔軟下來,酸酸漲漲的。
“你冇事吧?”她聲音微微發顫。
小圓子舉起手,將手機遞給她:“謝謝。”
“你媽媽呢?”
“上班。”小男孩簡單回答。
鹿臨溪輕聲應著,忍著肩上的疼痛吸氣,“姨姨帶你去找媽媽,好嗎?”
“好。”
他說著,從包裡掏出一個平安扣,簡短地說:“給,戴上,平安。”
最後,鹿臨溪牽著小圓子,帶著一身未乾的水漬和狼狽走了進去。
“媽媽!”
小圓子一進門就鬆開手,朝著櫃檯後的女人跑去。
蘇沐聞聲抬頭,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綻開驚喜的笑容,“臨溪?”
她的目光很快落在鹿臨溪滲血的肩膀,笑容瞬間轉為驚惶,“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一點小意外,不礙事。”鹿臨溪勉強笑了笑。
蘇沐不容分說地拉她進了後麵的小休息室,翻出藥箱。
“圓子,去給姨姨倒杯熱水。”
她吩咐著兒子,撕開紗布,看到那猙獰的刀傷時,倒吸一口涼氣。
“你管這還叫小意外?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藥水觸及傷口,帶來劇烈的刺痛。
鹿臨溪咬緊下唇,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她看著蘇沐專注的側臉,又想起了兩人獄中互幫互助的場景。
“沐沐姐,”
她忽然開口,聲音因忍痛而低啞,“我總覺得,自己好像……丟了一些記憶。”
她低了低頭:“我是不是有過一個孩子?”
蘇沐蘸取藥膏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鹿臨溪用未受傷的手費力地掏出手機,解鎖。點開一張拍攝得極為模糊的照片。
那似乎是一個繈褓的角落,隻能看見一小片柔軟的布料和一隻極小極模糊的、蜷縮著的小手。
“你看這個,”
她將螢幕轉向蘇沐,“我手機裡一直存著這張照片,可我卻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拍的。你記不記得,有冇有這回事?”
蘇沐的目光飛快地掃過照片,隨即垂下眼簾,專注地替她貼上紗布,語氣刻意放得輕鬆自然。
“臨溪,裡麵日子那麼難熬,你可能是記錯了。”
她包紮好傷口,抬起眼,眼神卻有些飄忽。
不太自然地拍了拍鹿臨溪的手臂:“彆多想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鹿臨溪又低頭看了看手機上那張模糊的照片,心中的疑團非但冇有消散,反而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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