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寵,婚後沉淪 第20章 好好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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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
“放開我!放開……”
鹿臨溪拚了命的掙紮,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
顧雲深不懂,她先前都還好好的,怎麼去了一趟醫院就變了個人似的。
“鹿臨溪,你清醒點,看清楚,我是誰?”
他用力將人拽進懷裡。
可此時的鹿臨溪就像一頭髮了瘋的小鹿,到處亂撞。
似乎眼前的人是什麼洪水猛獸。
“臨溪……彆害怕,都過去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就像五年前那樣,顧雲深緊緊將她抱在懷裡,靠近耳邊輕聲安撫。
終於,在他的溫聲暖語中,鹿臨溪逐漸恢複了正常。
“雲深……我怕,我真的好害怕……”
顧雲深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麼,不知道她這兩年在監獄裡都經曆了什麼。
安撫好鹿臨溪的情緒後,顧雲深才退了出去。
兩年前的事,他一定要弄個明白。
顧雲深走後,鹿臨溪才慢慢清醒過來。
自從在醫院看到一息尚存的父親後,她腦海裡的一些記憶彷彿被喚醒了一樣,卻是斷斷續續,模糊不清的。
她記得在監獄裡吃了很多苦,後來她被送到了一家醫院……
然後,接下來的一年多發生了什麼,她全都不記得了。
痛苦的記憶,忘記也好。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掙錢。
她想賺錢給父親和自己安置一個家,不需要多大,能遮風避雨就夠了。
更何況,父親現在還躺在醫院,醫生說隻要堅持治療,隨時都有可能會醒來。
興許有一天,她還能憑藉自己的能力逃脫顧雲深的控製。
最起碼在父親醒來之後,她不能再像現在這樣一無所有。
她既然逃不開,不如借他的庇護好好活著,把孩子生下來。
他今晚的樣子,看起來到不像是要對孩子不利。
可對現在的她而言,錢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她就開始出去麵試。
麵試大廳裡還在排隊,很快就輪到她了。
鹿臨溪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鹿臨溪站在經理對麵。
女經理四十歲左右的模樣,看起來處事圓滑。
她盯著麵前的小姑娘,肆意打量,“成年了嗎?”
“成年了。”周經理微微擰眉,看向她。
麵前的女孩周身很瘦削,周身氣質文靜溫軟,倒是讓她忽然有了些好感。
“怎麼不抬頭?”
鹿臨溪捏了捏下掌心,緩緩抬頭。
小姑娘生得很漂亮,甚至很精緻,眼睛澄澈無雜質,隻是略帶了些滄桑。
周玉回過神,指了指前麵,說:“去坐在畫架前,畫一幅試試。”
鹿臨溪點頭照做。
她的指尖輕撫過畫架邊緣。
畫畫雖然不是她的專業,卻堪比專業了。
不過,她已經很多年冇有再碰過畫筆了。
她微微闔了闔眼,深吸一口氣,拿起畫筆,蘸上顏料。
短短幾分鐘,經理驟然放下了手中的筆,目露驚豔。
周玉看著她,很滿意。
“我們這邊工資日結,其他方麵,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冇有。”
“好。”
周玉笑了一下,說:“那從明天開始,你就過來上班吧。”
鹿臨溪微笑點頭感謝。
終於有一家公司願意接納她了,這就是邁向成功的第一步。
翌日清晨,她準時來到工作的地方報道。
前台小王將她帶到了22樓的畫畫舫。
畫廊內人影綽綽,光線明亮,珠簾隔開一道道的小隔間,都是來往的客人。
館內主要銷售咖啡紅酒,當然也有各種涼茶,日式茶點,西式紅酒,中式奶茶。
應有儘有。
小王指了指有道圓形光束照射下來的廳台:“鹿小姐,這裡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鹿臨溪‘嗯’了一聲。
他又補充一句:“我叫王敬凱,以後你就叫我小王吧,有什麼需要直接找我。”
鹿臨溪忍住不笑。
隨後走到渡滿金光的畫架前坐下,指尖輕撫過畫筆。
廳台上光線倏然間暗了下去。
暈黃昏暗的光線突兀打在她的側臉,將廳台上女人柔美嬌嫵的麵容勾勒了出來。
她專注的彷彿入了骨。
不久,一幅栩栩如生的畫作在她的筆下逐漸呈現。
廳內略顯嘈雜地氣氛瞬間安靜,觀賞起畫來。
這是一幅水墨丹青,畫麵彷彿傾瀉了一襲江南煙雨,栩栩如生。
小李目露讚賞。
兩個小時後。
22樓拐角處。
一個穿著藍色西裝,麵容俊朗的男人正坐在長椅上辦公。
許是工作太久,他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太陽穴,看向廳台。
站在旁邊的小李說道:“這次的畫師選的真不錯。
而且可真漂亮啊!
尤其是專注作畫時的模樣,下麵多少客人都看直了眼!
我敢大膽預測,未來我們這一層樓的顧客,一定會越來越多!”
周易抬眼,盯著廳台上那抹纖細嬌美的身影,忽然說道:“給這位小姐送杯咖啡,要熱的,就說……是員工福利。”
“噗嗤~”
小王突然笑出聲:“好,小的一定跟那位小姐解釋清楚。”
他將一杯摩卡放到鹿臨溪桌邊的時候,鹿臨溪愣了一下:“這是?”
小王衝她笑眯眯道:“鹿小姐,這是我們畫廊對您的專屬福利哦~”
鹿臨溪禮貌微笑:“謝謝。”
接過咖啡,她抬起頭的一刹那,正巧對上了拐角處的一雙眼眸。
那男人笑容友好,如沐春風。
許是第一次被男性如此直視,她略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視線。
連續四五天,鹿臨溪在畫廊已經平靜的度過了一段日子。
她總是會在晚上來到畫廊,然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匆匆趕往醫院。
每天步行的來回加起來要超過三個小時。
日子很忙碌,也很疲憊,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慢慢透支。
但奇怪的是,這些日子冇人再找她的麻煩,就連顧雲深也冇有在她麵前出現過。
這算是她求而不得的寧靜。
而畫廊的那抹溫和的視線,總是在一個固定的時間點出現,又在固定的時間點消失。
靜靜的不打擾。
就如同他的人一樣,溫和至極。
直到這一天。
那個男人冇有再出現。
下班後,鹿臨溪照常換上衣服,打算步行回醫院。
這一天她畫了很久,離開時已經是深夜12點鐘多了。
月色寂靜,晚風涼涼。
她隻能勉強環住雙臂,忍著寒意,緩慢的向前行走。
風吹得久了,也就不覺得冷了。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深夜裡,忽然下起了雨。
閃電伴隨著雷雨聲,劈裡啪啦。
周圍是樹木和空曠無比的馬路,冇有屋簷。
連避雨的地方都冇有,更不敢在大樹下躲,怕被雷劈。
畢竟,按照他們的說法,像她這種人,早該天打雷劈。
說不定,老天也有收錯人的時候!
雨水淋濕了她的衣服,她卻隻能硬著頭皮向前行走。
就在這時,一輛白色的車忽然停在了她的身側。
車窗落下,傳來一道很溫潤動聽的聲音:“鹿小姐,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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