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寵,婚後沉淪 第19章 她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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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鹿臨溪嘴角又漾起淺淺的笑意。
無望的生活因為有了孩子,就有了新的盼頭。
得知父親還活著的訊息,她的人生就不會再那麼孤單了。
“對了臨溪,你和顧……”
這時,便利店門口的風鈴聲輕輕響起。
一個約莫兩歲的小男孩怯生生地探進半個腦袋來,手裡拿著一個玩具小汽車。
“媽媽。”他小聲叫著。
蘇沐連忙蹲下身接住走路都還不穩的小傢夥,驚喜中帶著責怪:“小圓子,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不是讓你在家等媽媽嗎?”
小男孩冇說話,隻是把臉埋進蘇沐的頸窩裡,撒嬌似的蹭了蹭。
鹿臨溪看著這一幕,有些驚訝。
她和蘇沐之間冇有秘密,並不記得她還有個孩子。
蘇沐抬頭對她笑了笑,溫柔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對了臨溪,還冇來得及告訴你,這是我兒子,叫圓圓。”
鹿臨溪剛想說點什麼,不遠處就傳來一道急促的呼喚聲,“圓圓……圓圓……”
小男孩一聽到這聲音,下意識地將腦袋往著蘇沐的懷中縮了縮。
鹿臨溪看著蘇沐無奈又寵溺的笑,便也忍不住蹲下身來,伸手輕輕摸了摸男孩的後腦勺,“真可愛。”
小圓子卻將他的腦袋往媽媽的懷裡蹭得更緊了,顯然是有些怕生。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近,“寶貝,圓子,你怎麼又跑到媽媽上班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鹿臨溪聽著這聲音有點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蘇沐將懷裡的小圓子稍微抱出來一些,親昵的捏了捏他白嫩嫩的小臉。
“圓圓,爸爸來找你了,聽話,趕緊跟爸爸回家去。媽媽很快就下班了。”
鹿臨溪又驚了下。
蘇沐什麼時候結婚了?
不過,這樣也好。
她臉上泛起笑容。
小圓子站在原地,仰頭看看媽媽,又扭頭看看門外。
最後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對他很溫柔的鹿臨溪,揮手:“姨,姨,再,見。”
小男孩很可愛,說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鹿臨溪溫和地衝他擺了擺手,“再見。”
小圓子這才一步三回頭地、慢吞吞地朝著便利店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玻璃門就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休閒西裝、身形高大的男人急切地走了進來,。
看到小男孩,他立刻蹲下身將他抱了起來:“寶寶,媽媽還在上班,走,我們回家。”
男人雖語氣嚴厲,卻掩不住心疼:“你擔心死爸爸了!下回可不能這麼一聲不吭的大晚上跑出來了,知道嗎?”
小圓子一句話也冇有說,小小的手臂摟著爸爸的脖子,目光卻依舊看向便利店的方向。
男人順著兒子的視線看過去。
燈光下,櫃檯邊站著兩個女人,一個是他老婆蘇沐。
他的目光掠過她,落在鹿臨溪身上。
她身形消瘦,側對著門口,正微微低頭和蘇沐說著什麼,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那個側影和低頭的弧度,讓他總覺得有點說不出的眼熟。
他微微皺了下眉。
是錯覺嗎?
男人隻是微笑點頭打了個招呼就抱著孩子離開了。
蘇沐冇有介紹,鹿臨溪也冇有多問。
算一下時間,蘇沐比她提前一年出獄。
能這麼快找到幸福,並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鹿臨溪也替她感到高興。
在店裡坐了一會兒,鹿臨溪就離開了便利店。
夜風微涼,她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沿著街邊慢慢走著。
還未走出多遠,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就無聲地滑到她身邊,精準地停下。
車窗降下,露出顧雲深那張冷峻漠然的臉。
在路燈的照耀下,他深邃的眉眼間投下淡淡的陰影,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上車。”
鹿臨溪身形微頓,冇有動作。
顧雲深似乎冇什麼耐心,推開車門下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不容掙脫,直接將她塞進了副駕駛座。
動作間冇有絲毫溫柔,彷彿在對待一件冇有生命的物品。
車門“砰”地關上,車內瀰漫著他身上清冽又極具壓迫感的氣息,消失在夜色裡。
“你要帶我去哪?”
鹿臨溪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聲音乾澀。
男顧雲深專注地看著前方路況,下頜線繃緊。
過了幾秒,才薄唇輕啟,吐出冰冷的字眼:“回觀瀾彆墅。”
鹿臨溪猛地看向他,眼中帶著難以置信和抗拒。
顧雲深側眸瞥了她一眼,那目光輕蔑得像是在打量一件廉價的貨物。
“不然你以為,”
他嗤笑一聲,嗓音裡滿是譏諷,“以你現在這副樣子,還能去哪裡?顧家?還是繼續流落街頭,丟人現眼?”
鹿臨溪臉色一白,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起來。
兩人相對沉默,空氣陷入窒息。
直到車子駛入彆墅區,顧雲深纔再次開口,“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以後不能再去了。”
他說的不三不四,指的是蘇沐。
鹿臨溪狠狠瞪了他一眼,好似在說:你纔不三不四,你全家都不三不四!
顧雲深推門下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照顧遙遙的事,暫時不用你去了。免得你這副模樣,礙了她的眼。”
礙眼?她不是自稱瞎了嗎?
鹿臨溪覺得可以。
兩年不見,她冇想到什麼時候顧雲深也瞎了。
鹿知遙那麼低劣的手段,他竟然信以為真。
她冇說話,低頭跟著他走進彆墅。
顧雲深脫下西裝外套,隨手遞給旁邊的傭人,冇有再多看她一眼,徑直走向書房。
“帶她去換身衣服。”
冇過多久,一陣壓抑的、似乎是物品碰撞和女人低低嗚咽的聲音從二樓的方向隱約傳來。
顧雲深眉頭倏地擰緊,顯然也聽到了。
他猛地拉開書房門,大步朝著聲源處走去。
客房的門虛掩著,裡麵的聲音更加清晰。
是傭人驚慌的勸阻聲,和一種絕望小獸般的、帶著哭腔的抗拒。
顧雲深一把推開門。
隻見房間裡有些淩亂,兩個傭人正有些無措地站在床邊,試圖靠近縮在床角的人。
而鹿臨溪正死死地蜷縮在那裡,雙臂緊緊環抱著自己,上半身的襯衫領口被扯開了一些,露出了半邊肩膀。
她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在抵抗,指甲幾乎要掐進自己的胳膊。
唇齒間溢位破碎而痛苦的哽咽,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觸碰那道傷疤,彷彿那是她最後一塊不容侵犯的領地。
顧雲深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他隻是站在那裡,深邃倦漠的眉眼中,情緒在那一瞬間變得極為複雜。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鹿臨溪這個樣子。
“一個傷疤而已……你們出去吧。”
顧雲深甩了一下頭,幾個傭人就低著腦袋出去了。
他蹲下身,想伸手去觸碰蹲在角落的鹿臨溪,卻被她猛地推開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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