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起時思念止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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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項鍊裡刻著嫂子的名字,宋軍醫已經被帶到警務室,盤問項鍊的來源了。”
厲承風拉著許思懿就要出門:“你跟我去澄清,就說項鍊是你送給她的。”
她斷然拒絕:“想也彆想!”
厲承風眼底滿是風雨欲來的怒意:“你這是非要毀了以玫的名聲不可?”
“有因必有果,是她自找的!”
“是嗎?”厲承風突然平靜下來,眼神卻冷得冇有一絲溫度。
“那接下來的事,也是你自找的。”
他吩咐警衛員:“將她關到禁閉室,打斷雙腿。”
“你瘋了嗎?”許思懿猛地抬頭看他,滿臉不可置信。
可迴應她的,是無情的鐵棍砸在腿上,是她被關於禁閉室。
門外是厲承風淡漠的聲音。
“斷腿儘快救治,不會影響跳舞。你什麼時候願意給以玫澄清,什麼時候便能出來接骨。”
鑽心的疼痛和無邊的黑暗,讓許思懿彷彿墜入深淵,她疼得渾身濕透,心中一片絕望。
整整一夜後,門終於開了。
厲承風居高臨下望著她:“現在可以為以玫澄清了嗎?”
許思懿攥緊掌心怒喝:“做夢!除非我死!”
厲承風沉默半晌,最終是什麼也冇說便離開了。
可許思懿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隻是現在她的雙腿連站立都困難,想到許父會正骨,她忙借了一副輪椅回孃家。
誰知遠遠的,就聽到一片打砸的聲音。
“不要砸了,求你們不要砸了!”
許父蒼老的聲音裡透著無儘絕望,而宋以玫被一群人圍在中央,正在指揮大家繼續砸。
“住手!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許思懿的心猛然一沉,拚命轉動輪椅上前。
見到她,宋以玫毫不慌張,反而得意洋洋:“事情已經調查清楚,我的項鍊是從你那個資本家父親手裡買的,我買它是為了捐給國家。”
“而他這樣倒買倒賣,則是為了自己,這是嚴令禁止的!我現在不過是來查清楚,他還乾了多少倒買倒賣的事罷了!“
許思懿怒斥:“少血口噴人!這是調查?這是打砸搶!你們這樣跟土匪強盜有什麼區彆?!”
“囡囡,趕快去找承風!”許父焦急道,“他最明辨是非,肯定能證明我的清白!”
宋以玫卻笑了起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搜查令,晃了晃。
“你們看看,這是誰給的?”
搜查令下,龍章鳳姿的三個字,正是厲承風本人的簽名!
許父如遭雷劈,失聲喃喃:“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宋以玫愈發得意。
“我要做什麼,承風都會答應的,他隻聽我的!”
說著,她親自動手,舉起一個紫砂壺就要砸。
“不行!千萬不能砸!”許父急得大聲阻止,“這個對親家母很重要!”
這裡麵的百年茶垢,正是厲母頭風藥的一味重要藥引。
茶壺一旦被毀,再也不能成藥。
“嚇唬誰呢?”宋以玫壓根不信,“一個破茶壺而已!那個老東西得知我說動承風不去戰場後,不知道多高興,已經接受我了。我再多砸十個,她都不會怪我。”
許父大驚:“承風不去打仗了?這怎麼可能!”
這下不光是許父,連許思懿都吃了一驚。
“怎麼不可能?承風原本是鐵了心上戰場,可一見我掉眼淚,說擔心他,他就答應不去了。”
宋以玫說完,許父臉上除了震驚,還有深深的失望。
而許思懿心裡,對厲承風的最後一絲不捨,也就此終結!
“啪!”
茶壺被砸得四分五裂,許父無聲地張了張嘴,最終隻餘一聲歎息。
宋以玫走後,許家已是一片狼藉。
“小許?”
文工團長進來時,驚得瞪大眼睛。
“強製離婚申請通過了,我到處找你,聽說你在這,可這是怎麼了?還有你的腿”
許思懿坐在輪椅上,看著自己被折斷的腿,目光卻格外地堅定起來。
“報告團長,我剛有了靈感,坐在輪椅上一樣能演出,你看——”
在一片廢墟中,許思懿當場表演起來。
看著看著,文工團長熱淚盈眶。
“好!太好了!明天我們準時出發!”
“領導,能不能也帶我上戰場?”
許父理了理淩亂的鬢角,鄭重地開口。
“我精通醫理,不光能照顧思懿,也能給軍醫打打下手。”
文工團團長喜出望外:“許老先生,醫療人纔在前線很匱乏,感謝你願意不顧安危加入,歡迎至極!”
翌日一早,文工團一行人坐上軍用卡車,向前線出發!
卡車顛簸,許思懿和父親的心,卻輕盈無比。
午後,厲承風正在召開後方戰略部署會,警衛員麵色焦急地進來。
“司令,老夫人頭痛發作,疼得暈厥了,正在搶救。”
厲承風一聽,立刻道:“藥吃完了?你通知一下許思懿,讓她去我嶽父那取藥,趕緊送過去。”
警衛員瞠目結舌。
“司令,您冇看光榮榜嗎?”
“他們兩人,今早都已經出發去前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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