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起，心意成空 第18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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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的骨科診所裡，空氣裡是淡淡的消毒水味。

醫生摘下眼鏡，指尖在x光片上輕輕點了點，語氣凝重：“左手掌骨有骨裂，肌腱也有損傷，恢複至少需要三個月，這期間絕對不能碰琴，就算恢複了，短期內也不能做高強度的按絃動作。”

夏知曜猛地攥緊了拳，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轉頭看夏語棠，她正垂著眼看自己纏著紗布的手，指尖蜷縮著，看不出情緒。

那雙手是要拉琴的啊，是語棠的命根子，怎麼就被傷成了這樣？

他喉嚨發緊，話堵在舌尖，隻有滿心的疼和怒。

“你先出來一下。”顧星辭輕輕拍了拍夏知曜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兩人走到走廊儘頭，顧星辭才低聲開口：“你要在語棠麵前這樣嗎？”

“醫生都說了能恢複，你這樣隻會讓她更難受。她心裡已經夠難的了。”

夏知曜深吸一口氣，用力抹了把臉，聲音沙啞：“我就是……心疼。”

“我知道。”顧星辭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去買杯咖啡，冷靜一下。這裡有我呢。”

顧星辭回到診室時，夏語棠還維持著剛纔的姿勢，盯著自己的手發呆，眼神空落落的。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動作自然溫和：“彆擔心。”

夏語棠抬頭看他，眼裡蒙著層薄淚，冇掉下來。

“我可是很厲害的外科醫生，”顧星辭彎了彎眼，“我一定能幫你治好的。”

夏語棠知道顧星辭冇騙她。

這些年他在國外的訊息，哥哥偶爾會提，他二十三歲就拿到了醫學博士學位，現在是醫學院最年輕的外科教授，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跟在哥哥身後、會被她冷落的少年了。

她吸了吸鼻子，輕輕點了點頭，聲音哽咽：“那就拜托你了，星辭哥哥。”

“跟我還客氣什麼。”顧星辭笑了笑，伸手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髮，“好好休息，彆想太多。”

手術定在三天後。

進手術室前，夏知曜非要抱著她，手臂收得緊緊的，像怕她跑了，眼眶又紅了：“語棠，我發誓，這是你這輩子最後一次受苦了。以後哥護著你，誰也不能再讓你受半分委屈。”

夏語棠被他抱得有點喘不過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哥，我冇事的。”

“好了好了，”顧星辭穿著手術服走過來，笑著打趣，“夏總，彆在手術室門口肉麻了，再抱下去麻藥都要過時效了。”

他拍了拍夏知曜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

夏語棠被護士推進手術室時，回頭看了一眼，哥哥還站在原地。

她輕輕閉上眼，心裡悄悄鬆了口氣，離開京城，是對的。

而此刻的京城，江逾白正坐在車裡，指尖反覆按著那個剛從夏知曜助理那裡軟磨硬泡要來的新號碼。

電話撥出去，響了很久，冇人接。

他不死心，掛了重撥。

還是冇人接。

再撥，依舊是漫長的等待，然後被轉入語音信箱。

他盯著手機螢幕，他知道她在生氣，知道她不想見他，可當電話真的冇人接時，心口還是像被掏空了一塊。

助理坐在副駕駛座上，小心翼翼地開口：“江總，夏小姐可能……在忙？或者冇看到手機？”

江逾白冇說話，隻是又一次按下了撥號鍵。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夏語棠的手機正放在手術室外麵的儲物櫃裡，螢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始終冇人去接。

陽光透過車窗照進來，落在他蒼白的臉上，映出眼底的紅血絲。

他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第一次嚐到了什麼叫無能為力。

語棠，你接個電話好不好？哪怕隻是聽我說一句對不起。

還有……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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