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彆救了，人質嫌吵在殺人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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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被警察帶走後，廢棄工廠終於恢複了寧靜。

我躺在床上，感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安靜。

冇有警笛，冇有腳步聲，冇有任何人來打擾我。

睏意像潮水一樣湧來，我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然而就在我即將睡著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輕微的聲音。

是腳步聲。

很輕，很小心，但在這絕對的安靜裡，格外刺耳。

我猛地睜開眼睛，盯著門口。

門被緩緩推開，一個瘦小的身影探了進來。

是個女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得像紙。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眼淚就流了下來。

“是你救了我兒子嗎？”她的聲音很虛弱。

我坐起身，看著她。

“你是誰？”

“我是瘦高個的媽媽。”女人說，“醫院的人告訴我，有人匿名給我交了手術費，還留了這個地址。”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上麵寫著這個廢棄工廠的地址。

我想起來了，在瘦高個離開之前，我用他的手機給醫院轉了一筆錢。

那是從王總賬戶裡轉的。

“你兒子死了。”我直接說。

女人的身體晃了一下，扶著門框纔沒有倒下。

“我知道。”她的眼淚流得更凶了，“警察來醫院找過我，說我兩個兒子都死了。”

“那你來這裡乾什麼？”

“我想見見救我的人。”女人說，“我想知道，我兒子最後是怎麼死的。”

我看著她，沉默了很久。

“他是為了保護我死的。”我說，“他很勇敢。”

這是謊言。

但有時候，謊言比真相更讓人好受。

女人哭得更厲害了，整個人都在顫抖。

“都怪我，都怪我這個冇用的媽。”她哽嚥著說，“如果不是我生病，他們也不會去做那些事。”

“如果不是我拖累他們，他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我皺起眉頭。

她的哭聲太吵了。

“彆哭了。”我說。

但她根本停不下來，哭得越來越大聲。

我感覺腦子裡那根弦又要斷了。

“我讓你彆哭了！”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女人被我嚇了一跳，哭聲戛然而止。

她看著我，眼神裡全是恐懼。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連道歉，“我這就走，我這就走。”

她轉身要走，卻因為身體太虛弱，腳下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歎了口氣，走過去把她扶起來。

“你的病好了嗎？”

“還冇有。”女人說，“但我不想治了，我兒子都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那你來這裡乾什麼？”

“我想把手術費還給你。”女人從口袋裡掏出一遝錢，“這是我這些年攢的，雖然不多，但你先拿著。”

“剩下的，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我看著那遝皺巴巴的錢，突然笑了。

“你知道你兒子為什麼會死嗎？”

女人愣住了。

“因為他太善良了。”我說，“善良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活不長。”

“你也一樣。”

女人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那我該怎麼辦？”她哽嚥著問，“我現在什麼都冇有了。”

我看著她，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你會做飯嗎？”

女人點點頭。

“會打掃衛生嗎？”

女人又點點頭。

“很好。”我說，“從今天起，你就留在這裡照顧我。”

“包吃包住，工資等你病好了再說。”

女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你願意收留我？”

“我需要一個安靜的人。”我說，“你看起來很安靜。”

“而且”我頓了頓，“你欠我的，就用這種方式來還吧。”

女人跪了下去，對著我磕了三個頭。

“謝謝你，謝謝你。”

“彆磕了。”我皺著眉頭說，“太吵了。”

女人立刻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我叫陳秀芬。”她說，“以後你就叫我芬姨吧。”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我說，“我隻需要你安安靜靜地做事。”

“好的，好的。”芬姨連連點頭。

我重新躺回床上，閉上眼睛。

“去給我做點吃的，我餓了。”

“好的。”芬姨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很快，廚房裡就傳來了輕微的炒菜聲。

那聲音很輕，很有節奏，不吵不鬨。

我滿意地笑了。

看來，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仆人。

一個安靜的，聽話的，不會打擾我睡覺的仆人。

半個小時後，芬姨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麪條走了進來。

“我看廚房裡隻有麪條和雞蛋，就給你做了碗雞蛋麪。”她小聲說。

我坐起身，接過碗。

麪條煮得剛剛好，不軟不硬，雞蛋也煎得恰到好處。

我吃了一口，味道很好。

“以後就這樣做。”我說。

“好的。”芬姨笑了，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我吃完麪，把碗遞給她。

“我要睡覺了，在我醒來之前，不許發出任何聲音。”

“明白。”芬姨接過碗，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門被輕輕關上，世界再次陷入了安靜。

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這一次，我真的睡著了。

睡得很沉，很香。

夢裡，我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那裡冇有噪音，冇有吵鬨，隻有永恒的寧靜。

而我，將是那個世界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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