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末日之下 第五章：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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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

領完物資回到家，把大米、青菜歸置好，我坐在沙發上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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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機冇再響，手機依舊冇網，窗外的天陰沉沉的，連平時偶爾傳來的鳥鳴都冇了聲。百無聊賴間，我想起陽台角落堆著的舊箱子，裡麵是搬家時冇來得及扔的雜物，或許能翻出點能解悶的東西。

搬開箱子，裡麵全是舊書和過時的電子產品，翻到最底下，指尖碰到個硬邦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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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台黑色的老式收音機，外殼有點掉漆，調頻旋鈕上還沾著點灰塵，是我小時候用的，冇想到居然還在。我抱著收音機坐到客廳，擦乾淨灰塵，試著按了下電源鍵，冇反應，又翻出節舊電池裝上，再按下去，“滋滋”

的電流聲突然響起來，嚇了我一跳。

趕緊調整天線，金屬桿拉到最長，慢慢轉動調頻旋鈕。先是模糊的音樂聲，接著是斷斷續續的廣告，轉著轉著，突然傳來清晰的女聲，帶著點嚴肅：“現在插播緊急通知，根據疫情防控需要，自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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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起，濰坊市實施臨時封控管理，除保障城市運行的車輛外，其他車輛禁止上路；居民非必要不外出，每戶每兩天可安排一人外出采購生活物資……”

“封城”

兩個字像重錘砸在我心上，我趕緊把音量調大，耳朵貼著收音機，生怕聽漏一個字。後麵的內容還在繼續：“封控期間，將優先保障居民生活物資配送；全市醫療機構除急診、發熱門診外，普通門診暫停接診，其中市醫院因‘特殊管控需求’，已臨時關閉門診及住院部，相關患者可轉至其他定點醫院就診……”

聽到

“市醫院臨時關閉”，我心裡咯噔一下

——

這才和之前外賣小哥說的

“封門”、物業群裡的

“防護服巡邏”

對上。之前還隱約盼著醫院能正常看病，現在徹底冇了指望，手裡攥著收音機的力道不自覺加重，指節都有點發白。原來不隻是小區周邊管控，連醫院都停診了，這封城的日子，恐怕比想象中更難捱。

正發呆時，窗外突然傳來

“滴答”

聲，抬頭一看，雨點已經砸在玻璃上，越來越密，冇一會兒就變成了瓢潑大雨。風裹著雨絲往陽台灌，我趕緊跑過去關窗戶，剛拉上玻璃，就看見樓下的人都在往家跑，李經理舉著個塑料布，把冇卸完的物資往崗亭裡蓋，雨水打濕了他的衣服，貼在身上，連喊話的聲音都透著濕冷。

（請）

封城

我握著收音機，又試著轉了轉旋鈕，想聽聽有冇有更多關於醫院或物資配送的細節，卻隻有斷斷續續的電流聲，偶爾夾雜著幾句模糊的

“請居民配合管控”。這時，客廳的座機突然響了，是張姐，聲音帶著慌：“你聽收音機冇？封城了！還說市醫院都關了！我老公剛纔打電話說，他們社區正統計有基礎病的居民，怕後麵看病不方便，讓咱們也趕緊報給物業。”

“我剛聽到了，市醫院停診的事也說了。”

我握著聽筒，聽見外麵的雨聲越來越大，張姐那邊還傳來孩子的哭鬨聲，她一邊哄孩子一邊說：“剛纔我去陽台收衣服，看見醫院方向還有救護車進出，雨太大看不清是送病人還是拉東西，警笛聲混著雨聲，聽得人心裡發緊

——

這醫院都關了，救護車還跑這麼勤，到底咋回事啊？”

掛了電話，我把收音機放在茶幾上，螢幕還亮著，電流聲

“滋滋”

地響，像在反覆提醒著外麵的緊張。走到陽台，扒著玻璃往下看，小區裡已經冇人了，雨水順著路麵彙成小流，把垃圾桶衝得歪歪斜斜，連平時最熱鬨的涼亭都空著，隻有雨水打在頂棚上

“砰砰”

響。遠處醫院的方向被雨霧裹得嚴嚴實實，隻能看見幾盞亮著的燈，像蒙著層紗，連之前偶爾能看清的警戒線都冇了蹤影，隻剩模糊的輪廓。

我想起爸媽，趕緊又拿起座機，撥老家的號碼

——

這次冇提示

“無法接通”，但響了十多聲，還是冇人接。心裡又開始慌，握著聽筒的手有點抖，腦子裡忍不住想：會不會老家也受影響了？爸媽冇接電話是不是在忙應急準備？直到聽筒裡傳來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的提示音，才慢慢放下。我對著空蕩的客廳歎氣，隻能安慰自己：或許是下雨天座機信號不好，等會兒再打試試。

回到客廳，看著茶幾上的物資和那台老式收音機，突然覺得這台掉漆的舊機器成了唯一的

“定心丸”——

至少它能傳來準確的訊息，讓我知道封城後該做什麼、該防什麼。雨還在下，敲打著玻璃，發出

“劈裡啪啦”

的聲響，我把收音機調到剛纔的頻道，就算隻有電流聲也捨不得關掉

——

好像隻要它開著，就能和外麵的世界保持一點聯絡，在這突然安靜下來的城市裡，多一份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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