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殤殘留餘香 二仙堂
二仙堂
第二天,江離被一聲雞鳴驚醒,他伸了個懶腰坐起,恰好看到正在穿衣服的白悅顏。
看到他穿的這麼規整又起得這麼早,他好奇地問:“小白哥哥,你起這麼早要去哪兒啊”
白悅顏瞥了他一眼,說:“二仙堂。”
“二仙堂那是什麼地方我能去嗎”江離眨眨眼懇求。可白悅顏不吃他這套,沒有理他就出去了。
江離見他這態度有些生氣地想:我又沒惹你,乾嘛不理我
這時他眼睛瞄到了身上白色的厚被子,他想:是他昨天晚上怕我冷給我蓋上的嗎
他立馬穿好衣服起身跑了出去,希望能追上他。
還好白悅顏剛走,江離沒跑幾步就看見他了,他開心地跑上前跟他打招呼:“小白哥哥,捸到你了。”
他剛要去抓白悅顏的肩膀卻被他側身躲開。要不是江離反應及時恐怕他就要摔個狗啃泥了。
江離雙手抱後腦勺,依然跟在白悅顏身後不放。白悅顏也沒有趕他走,隻是本能的和他保持距離。
“小白哥哥,二仙堂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啊”江離依舊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可白悅顏依舊不理他,隻是自顧自地走著。
江離不甘心,不停地叫著“小白哥哥”,終於白悅顏被他叫得煩了,開口道:“閉嘴。”
江離又問了一遍那個問題,白悅顏終於開口道:
“修仙之地。”
江離這才點了點頭,而後他又問:“這有什麼不能說的?那你的修為現在到了什麼境界”
“頂級魔師,初階。”
也許是不想再聽江離叫魂似的呼喚,白悅顏說出了答案。
這時江離又問:“小白哥哥,你家的房子在我來之前一直是你一個人住嗎”
“嗯。”
“小白哥哥,聽說每個人都有法靈,你的法靈是什麼啊”
白悅顏聽完揮手變出來一隻狼。銀灰色的,看上去很凶猛,“急速雷狼”白悅顏補充道。
“看起來好厲害,我的隻是一隻普通的小魚,大家都說這是沒用的東西。”
江離邊說邊變出來一隻藍色的小魚,看上去很可愛,沒什麼攻擊性。
“確實,但挺可愛。”
白悅顏不會誇人,隻能說一句他覺得具有安慰性的話。
就在這時他們來到了二仙堂大門前。
正走著,江離一個冷不防撞在了白悅顏的背上,他緩過神連連道歉,而白悅顏隻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走進了二仙堂內部。
這裡風景不錯,四周都有小花小草,空氣清新,讓人心情舒暢。
江離邊看邊跟著白悅顏來到了報名處。
報名的人不多,他們一去就聽見報名處的負責人說道:“你們是來報名的吧來把單子填了。”
說罷他就推給兩人一人一張一模一樣的紙還有筆。
江離接過紙隨便看了幾眼就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給。”他把紙遞給負責人。
那人接過紙仔細看了看說:“小夥子,你的名字和年齡寫反了。”說罷他把紙舉到江離麵前,用一種嚴肅的眼神看著他。
江離這才仔細看了看又重新寫了一遍,胸有成竹的遞給那人說:“這回對了。”那人這才搖搖頭收了他的單子。
他又接過白悅顏的,滿意的笑了笑然後讓他們進去了。
“那老爺爺怎麼看上去那麼奇怪對你笑咪咪的,對我卻有一種討厭的感覺。”路上江離不解的問。
白悅顏看了他一眼,說出了老爺爺那樣對待兩人的原因:“你,太馬虎。”
然後他們便接著往前走,去找他們修煉的學堂。
他們走到寒霜庭門口停下,敲了敲門。
“來了。”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身穿黑衣服神情威嚴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他們麵前。
“師父好。”
白悅顏和江離似乎商量好了一般,不約而同地向麵前的男人行了禮,行過禮後他們又不約而同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去站好。
兩人似乎都有些尷尬。
男子應該是見兩人都很有禮貌所以收斂了一些嚴肅。
他說道:“進來吧。”然後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裡麵的空間很大,但卻隻有兩個門,那人走到兩扇門中央停下對兩人說:“把你們的法靈亮出來。”說完江離兩人便都亮出了法靈呈現在男子麵前。
男子對著白悅顏的法靈仔細研究了一會兒,最後摸摸鬍子讚歎道:
“少見的稀有法靈,不錯。”
說完他又看了看江離的。
他驚得張大了嘴巴,說話都支支吾吾的:“天,天呐,極品法靈……深海鯨!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江離連忙扶住激動地快要摔倒的他,不解地問:“師父,這不就是一隻普通的小魚嗎怎麼會是極品呢”
男子站好堅定地說:“不會錯的,這就是深海鯨,孩子聽我的,你好好修煉,它一定會進化成成年鯨魚形態,它現在還小,需要時間長大。”
江離聽完他的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走,我帶你們去高階修煉地,這種修煉地不適合你們修煉。”男子說著施法變出一個傳送法陣,把他們帶到了一個比剛才那屋子還華麗很多的院子。
院子裡,另外一位男師長正在看弟子們練武,帶他們來的那位男子朝那個男師長朝了朝手。
那個男子看到走了過來,“秦哲,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啊”男子走過來笑著問。
“敬塵,是這樣的,這兩位是咱剛入門的弟子,我仔細看過後發現他們的法靈都很稀有,不適合在初階修煉場,所以我想把他們交給你,算是便宜你了。”
秦哲一臉笑眯眯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嚴肅。
“哦把法靈亮出來給我看看。呂敬塵看著兩位少年說道。
兩人亮出了自己的法靈呈現在呂敬塵麵前。他看到後和秦哲是一樣的反應,激動地摸鬍子的手都在發抖:“這……”呂敬塵湊上前來回仔細檢視,想以此來打消自己的疑慮,確認無誤後呂敬塵清咳一聲,恢複了原本的嚴肅模樣。
“你們的法靈分彆是雷屬性的急速雷狼和水屬性的深海鯨,一個是稀有級彆一個是極品,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極品法靈的擁有者。”呂敬塵說。
呂敬塵說完眼珠子一轉說:“我就看在你們是二仙堂堂主推薦的人的份上,收你們為徒吧。”
“太好了!”江離開心地跳了起來。白悅顏微微斜眼看了他一下。
“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想當呂師父的弟子可不容易,能得到我的推薦算是便宜你們了。”秦哲有些自豪地說。
“謝謝堂主。”江離明白他的意思,向他道了謝。白悅顏也緊跟著說。
“好好跟著呂師父學,可彆辜負我的期望。”秦哲最後囑咐了一句便被法陣傳送走了。
秦哲走後呂敬塵給了他們一個牌子說:“這是你們住的地方,在二樓。”
“你們今天先休息,明天就來這裡和他們一起晨練,千萬彆起晚。”
“知道了。”江離接過牌子開心地拉著白悅顏一溜煙跑走了。
“唉。”呂敬塵看到他們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似乎對他們的希望一下子消了一大半。
江離拉著白悅顏跑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
白悅顏一下子甩開他的手。
突來的失重感害得江離差點摔倒。
“小白哥哥,你乾嘛突然鬆手你鬆手前就不能吱一聲嗎”江離聲音愈說愈弱,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而白悅顏隻是淡淡地說了句:“對不起,這樣,我不習慣。”他微微低下了頭。
其實他並不想這樣,他隻是被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弄得有些不適應。
江離見他這樣有些慌了,連忙擺手道:“那個……我沒有要怪你,你其實也不用跟我道歉。”江離撓撓頭又補充道:“畢竟,你的恩情我還沒報呢。”
白悅顏看著他愣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到了一個造型複古的建築麵前。
“江離,跟上。”
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原地玩的江離。然後走進了這大建築裡。
“來了。”江離放下手中的樹枝跟了上去。
“沒想到這地方還挺漂亮的。”江離在白悅顏身邊亂躥,把周圍的東西來回擺弄察看。
這個建築名叫清竹寺,裡麵的裝飾複古又漂亮。
正在他看的入神時,白悅顏突然停下了腳步,而江離卻渾然不知。
要不是白悅顏拉住他進屋,恐怕他都要撞牆上了。
“你拉我乾什麼我還沒看夠呢。”江離有些生氣。
“你確定”白悅顏問。
江離點點頭。
白悅顏見他點頭就鬆開了抓住他的手,看著他又一次去看周圍的東西。
沒過多久白悅顏就聽見“哎喲”一聲,還有頭撞在牆上的聲音。
白悅顏轉過身,用早就料到的眼神看著捂著頭進來的江離。
“自作自受。”白悅顏淡淡地說了一句便開始整理床鋪。
江離捂著頭,樣子有些委屈。
“早知道這樣我就聽他的話了。”江離心裡這樣想。
白悅顏整理好床鋪時天已經暗下來了。他掀開被子,躺下。
“小白哥哥,你明天記得叫我一聲。”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那,我就當你預設了啊。”江離翻了個身開始睡覺。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的時候白悅顏就醒了。
他穿好衣服正準備推開門走。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昨天江離讓他叫他起來晨練。
他想裝作沒事人不管他,可他卻左想想右想想覺得應該叫他。
他走到江離床邊——江離此時睡得正香,嘴裡還說著夢話,邊笑邊流口水。
白悅顏猶豫了一下,用手用力地搖晃江離的身子:“江離,起來晨練。”
江離慢慢坐起伸了個懶腰。
“我走了。”白悅顏見他起來便起身要離開,可他卻聽見一個略帶睏意的聲音說:“讓我再睡會兒。”
他轉頭,看見江離又躺下了,嘴裡喃喃了兩個字:“賴床。”便不管江離自己去修煉場晨練了。
白悅顏很快就來到了晨練的地方。
現在已經有人開始練功了。
白悅顏敏銳的看到了一旁正手端茶杯的呂敬塵。
他幾步走到呂敬塵麵前說:“師父,我能練嗎”
呂敬塵聞聲轉過頭,喝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說:“你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資格,你要先通過我的考驗才能正式成為我的弟子。”他說著,用手指了指一旁正在睡覺的金雕。
白悅顏看了它一眼,緩步向它靠近。
“這是金火雄雕,眼很尖,能識破你所有的小動作,不要抱有僥幸通關的心理。”呂敬塵提醒道。
白悅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堅定地說:“來吧。”
呂敬塵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那金雕就像是被操控了一樣立即從睡眠狀態醒了過來。
“攻擊。”呂敬塵一聲令下,那金雕便張開翅膀長鳴一聲,嘴裡冒著火焰向白悅顏襲去。而呂敬塵卻隻是在一旁悠閒的喝著茶觀戰。
金雕嘴裡迸射出一束火焰衝向白悅顏。
白悅顏神色鎮定,在攻擊即將碰到他時化作閃電瞬移到金雕身後。
畢竟急速雷狼的速度也不是浪得虛名。
他手裡彙聚雷電朝金雕身後襲去,可他還是小看了金雕的“眼尖”。
在他即將得手的時候,金雕發覺了他的舉動,用翅膀一揮將他打了出去,還沒等白悅顏緩口氣,大金雕就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他。
白悅顏急中生智,在金雕即將碰到他時用雙手緊緊捏住了金雕的嘴巴,然後用一條白布矇住了金雕的眼睛。
金雕奮力掙紮,卻被白悅顏用力壓製而掙脫不開。
把布條打結後白悅顏總算鬆了手。
金雕被擋住視線,來回小鹿亂撞,有幾根柱子都被它撞出了裂痕。
白悅顏用雷電變成的鎖銬製住了金雕,他看向呂敬塵說:“師父,如何”
呂敬塵放下手中的茶杯,滿意地邊鼓掌邊向他走來:“不錯,知道矇住金雕的眼睛取勝,沒讓我失望。”呂敬塵邊笑邊手一揮,幫金雕掙脫束縛。
金雕落在房簷上又睡著了。
呂敬塵摸摸自己的長鬍子,手搭在白悅顏肩上說:“以後你就正式成為我冰霜庭的弟子了。”
白悅顏點點頭。
“昨天你不是還有個同伴嗎他怎麼沒來”呂敬塵這時突然察覺不對勁,問道。
“他……”白悅顏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師,師父……對不起……我來……來晚了。”一個藍色身影一下子衝到兩人麵前——是江離。
他兩手放在膝蓋上,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就是。”白悅顏看了眼江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