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殤殘留餘香 “哥!”
“哥!”
畫上是白悅顏第一次彈曲子給他聽時的場景,不過隻畫了他一個人。
整體精細到發絲和手指,哪裡都是那麼出神入化,讓人幾乎找不到不足之處。
“為何隻畫我一人”白悅顏終於問出了心中不解。
“畫景就要畫美的地方,畫人也是。小白哥哥這麼好看,當然隻畫你一人。”江離湊近了一點,低聲說。
白悅顏愣了一下。
看到他的樣子江離靈機一動,拿起筆另在一張紙上寫了起來。
“好了。”沒一會兒他便在上麵題好了一首詩。不過沒題篇名,字跡可比飄逸帶感。
上麵寫道:
燭明殿堂同座,風雪不沾發梢。
共賞亭中雪景,唯美霜雪映悅。
“真好。”白悅顏一字一句精讀細品,眼神陶醉在字裡行間。
這時,他擡手接住了一片外形美麗的雪花。他看著其在手裡一點點融化,嘴角微微上揚。
“哥哥笑起來蠻好看的嘛,怎麼不多笑笑”江離說罷,盯著他手接雪花的動作在下麵又補上一句。
“寒意飄落誰手醉美身旁人笑。”他笑著讀出剛寫上的兩句。
連起來就是:
燭明殿堂同座,風雪不沾發梢。
共賞庭中雪景,唯美霜雪映悅。
寒意飄落誰手,醉美身旁人笑。
突然迎麵飛來一個雪球砸在江離身上。
“你還是喜歡偷襲啊,真是一點沒變。站住!”他衝上前,追過去。
雪地裡,一藍一白兩道身影打打鬨鬨,好生快樂。
他們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幾日後的柳悅國街巷上,囉鼓喧天,熱鬨非凡,百姓們都上前去湊熱鬨。
誰都知道,紅轎子裡坐的是傾國傾城的淩國公主。如此的掌上明珠出嫁必然有許多人來圍觀。
林玖兒坐在轎子裡期待著。
轎子緩緩向柳悅國皇宮去。
沒一會兒擡轎的人便停了下來。
林玖兒坐在裡麵隻聽見有人向她的護衛問了話。待她探頭往外望時他們已經結束了談話。
“殿下,您可以下轎了。”士衛扶著林玖兒下來,和林致寧親手把她交給了前來接親的白悅顏。
“我這孩子就交給你了。”林致寧拍拍他的肩膀,簡單交待了幾句,然後目送他們離開。
走了一會兒後林玖兒越發覺得不對勁,背後莫名發涼。
她停下腳步,疑惑地問:“從皇宮門口到大殿的路沒有這麼遠吧你……”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身邊的人帶進了一處無人的房間。
她這時還蒙著紅蓋頭,隔著一層布使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處。想掙紮逃跑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捆住,根本動不了。
“白悅顏你乾什麼!”林玖兒到這時還以為困住他的是白悅顏,直到身前人詭異的笑出聲開口她才意識到。
“我可不是你要嫁的郎君,林玖兒,現在,搞清楚了嗎”此人的語氣略有些瘋巔,讓人冷汗直冒。
林玖兒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嘴裡喊道:“冥,冥柳十三。”
冥柳十三撕掉那騙過所有人的人皮,露出了下麵不懷好意,略顯瘋巔的臉。
“怎麼樣很意外吧沒想到來接親的是我吧”他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你負我的後果。自食其果不好受吧虧我小時候還發誓要變強,好保護你,到頭來……”他掩麵自嘲般發笑,“你卻要嫁旁人。”他說罷,閉眼抽出事先準備好的刀和毒。
“先把我受得苦,一點,一點,還給你吧。”冥柳十三嘴角抽動,笑聲不止。他擡起林玖兒的下巴,把毒強製灌進她嘴裡。
她的一切掙紮他就像看不見一般,越激烈反而令他笑得愈發巔狂。
她這時才知道害怕——她也這時才認識到冥柳十三可怕的一麵。
毒素迅速蔓延至她全身,五臟六腑儘數斷裂,就連慘叫也是無聲的——他在她心口又補了一刀。
看著她從距烈掙紮到沒了氣,冥柳十三伸手掀開了她的紅蓋頭,然後捂著臉狂笑起來。
幾滴淚滑過他的臉龐,落在血泊當中。
另一邊的白悅顏還在等待著接親,可等了半天不見轎子過來,心裡不安起來。
“什麼!我可是親手把玖兒交到你手裡了,怎麼會沒接到!”林致寧聽到沒接到林玖兒的訊息,心裡百般不解。
明明自己親手把她送出去的。
“找!”林致寧也顧不得其他,帶著官兵向四麵八方搜羅,而他自己則是和白悅顏往柳悅國趕。
天色已暗,冬日雪花飄落。
在柳悅國城頭上,赫然掛著個人頭——那人頭蓋著紅蓋頭,上麵還滴著血。
“這是。”兩人都是一愣。
林致寧深吸一口氣,祈盼不是他的女兒。
他手一揮,揭過蓋頭看到了亡人的真容。
林玖兒。
林致寧不可置信地跪坐在地,嘴裡不停喊著“玖兒”。
“這都怪你!你不愛她為何要殘害她性命!我就這一獨女,你怎麼賠!”林致寧咆哮著,一劍揮向他。
“前輩,冷靜!”白悅顏此時還一頭霧水,根本摸不著頭腦,隻能大聲喊話讓他保持冷靜。
“給我殺!今日不滅柳悅國,我誓不為人!”話音剛落,淩國士兵們便一擁而上,頃刻間,喊殺聲一片。
“我幫你。”江離衝上前,舉起手裡的劍和白悅顏一起衝鋒。
林致寧不敵兩個人的配合默契,處於下風。
“打起來了啊。正好借你之勢,替我滅了柳悅國。”
隻見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屋簷上站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黑,裹的嚴實,根本看不清他的麵孔。
隻見那人手一握,力量散落到每個淩國士兵身上——他們如遭控製一般發瘋似的朝敵人砍殺。白悅顏兩人和士兵們被重力壓著,無力反抗。
看著失控的敵軍的刀刃刺進自己百姓的身體,孩子聲撕力竭的哭喊傳進他耳朵裡,白悅顏無助又憤恨,拚命掙紮又無濟於是。
夜黑風高,昔日大國一夜覆滅,可歎悲涼。
白悅顏和江離逃了出來。
“怎麼,成了這樣”白悅顏跪倒在地,心裡十分自責。
“我根本就不該當什麼國君,我誰都保護不了。”
“哥哥。”江離心疼地看著他。
過了會兒,白悅顏的身體不再抽搐,隻聽他低啞著聲音說:“江離,你走吧。”
江離一驚。
白悅顏緩緩站起身,離開。
月光映在他身上,更顯悲涼。
“離開我,你纔不會受傷。”
“哥!”江離站起身大喊。
白悅顏站停了腳步。
“我不會離開的!我想留在你身邊!”他的聲音如風浪般擦過白悅顏的耳朵,清晰而又洪亮。
“好,你的話,”他跨上急速雷狼,閃到他身側把他帶上狼背。“我記住了。”他說出了剩下的後半句。
兩人被急速雷狼帶離,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