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醫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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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的落日將整片沙海染成金紅色時,方懷瑾和我,在大漠的月色下拜了天地。胡楊為憑,流沙為證,方懷瑾握著我的手,在婚書上按下硃砂指印。
夜風捲著葡萄的甜香,他湊近我耳畔:\"蓁蓁,你終於是我娘子了。\"
可就在合巹酒將飲未飲時,帳外突然傳來馬匹嘶鳴。
一道染血的身影掀簾而入,玄甲上還帶著大漠的風沙。
還未等看清,我便四肢無力昏迷過去。
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腦子昏沉,四肢無力。
我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突然,一道熟悉的呼吸聲傳入耳中。
是衛翯!
\"蓁蓁,你穿紅色果然最好看。\"
昏黃的燭光從門縫滲入時,我聞到了熟悉的沉水香——是衛翯慣用的香料。
我猛地坐起,錦被滑落,這才發現自己竟躺在衛府主院的拔步床上。
窗欞被木板釘死,月光隻能從縫隙裡漏進幾縷慘白。
衛翯背光站著,臉麵朝我,我看不清他的臉,隻能感受到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我渾身汗毛豎起,危機感瀰漫在房間裡。
周圍十分寂靜,我雙手在四處摸索能夠防身的東西。
我和他無聲對峙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醒了?\"
衛翯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
他背光而立,玄色寢衣鬆鬆垮垮地披著。
\"彆找了。\"他忽然輕笑,抬手亮出我的針囊,\"你的藥箱在祠堂,醫書在書房\"緩步逼近時,腰間玉佩發出令人窒息的輕響,\"連你嫁衣上的珍珠,我都一顆顆拆下來鎖進了庫房。\"
床榻突然下陷。他單膝壓上來,掌心撫過我腕間紅痕——那是金鍊子勒出的印子。\"疼不疼?\"指尖遊移到頸側淤青時,突然狠狠一按,\"我問你疼不疼!\"
劇痛讓我悶哼出聲。衛翯的身軀卻轟然倒下,摔在我身側,發出一聲悶響。
我冇針,但卻擅長調香,睡吧,多睡會兒。
我摸黑準備離開房間,腳踝卻被他下意識抓住。
還好他昏過去了,輕踹一下就鬆開了。
察覺到我的離開,衛翯將高大的身軀蜷縮起來,雙手環抱自己,不斷顫抖。
他嘴裡喃喃道:
“謝蓁蓁彆走,我怕黑”
可還冇走幾步,我也暈了過去,彌留之際聽到衛翯:“蓁蓁!為什麼你就不能聽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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