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聽曠野的風 第十五天（6）格聶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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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天（6）格聶之眼
這吻好似一根羽毛飄然落在唇上，輕輕地裹挾著一絲野草芬香，還混雜了高原特有寒冽氣息。
沈長京先是頓了一下，見謝闌生既冇作出迴應，也冇躲避，便慢慢地開始摸索著碾磨他的唇，大膽地伸出舌尖舔了舔那緊閉的唇縫，他隻會乾蹭著，停留在表麵，始終嘗不到趣味。
他有些氣餒，恨自己冇有提前做好功課，浪費了這大好時機。
看來隻能回去再琢磨琢磨這拿不出手的吻技了。
就當他撐起雙臂準備離開時，躺著任由采擷的謝闌生有了動作。
謝闌生一掌扣住了沈長京的後腦勺，將他重新壓向自己，一改溫和，凶猛進攻，撬開了他的牙齒，長驅直入，勾纏著舌。
沈長京渾身一顫，驚得瞳孔瞬時擴大，裡麵倒映著謝闌生平和卻微起波瀾的麵容。
他順從地閉上了眼睛，情動中整個人不知不覺間趴到了謝闌生身上。
應該冇有人比他們更浪漫了，初吻在雪山下，金燦的餘暉照耀著他們，廣闊天地間，多麼希望能吻到天長地久。
綿長的吻結束。謝闌生放開快要喘不過氣的沈長京，揉了揉他狹長泛粉的眼尾，笑話他：“連換氣都不會。”
胸腔隔著棉衣相貼，微小的震顫仍能引起心跳澎湃。沈長京吞嚥下口水，頂著一張紅透的臉，毫無攻擊力地懟回去：“自然和情場老手冇得比。”
謝闌生一手摟著沈長京的腰，一手按住他殷紅水光的唇，解釋道：“冇親過彆人，天生就會的。”
沈長京不信，他張嘴咬住謝闌生的手指，含糊道：“小心鼻子變長。”
謝闌生頂住沈長京的貝齒，將手指抽了出來，不跟他爭辯，拍了拍他的屁股，讓他下去：“有點重。”
“少嫌棄我。”沈長京翻個身就滾到了草坪上，他順勢一把拽過謝闌生，再次親了上去。
他學著謝闌生的吻法，以一股不服輸的勁兒，攪著謝闌生的舌頭胡作非為，還睜著眼睛，努力將謝闌生動情的模樣刻進腦海。
沈長京使出渾身解數來取樂謝闌生，儘管他實在笨拙，謝闌生卻獲得了比剛纔更多的快感，所以當沈長京得意洋洋地問他感覺怎麼樣時，他不吝嗇誇讚：“學得真快。”
沈長京嘴角翹高，好像吃了一顆特彆甜的蜜糖，甜到了心底：“我以後還有更厲害的呢。”
謝闌生挑眉：“拭目以待。”
暮色四合，山鳥低鳴，天邊流動的晚霞比城市裡接連亮起的霓虹還要炫麗，這是大自然獨有的彩燈。
不用擠在人流中為生計奔波，也不用擔憂未來的走向，曠野讓人迴歸本真和質樸。
沈長京在愜意的旅行中都快忘卻了焦慮和煩惱，他感歎道：“現在真好，愛和自由，我都有了。”
“彆無所求了？”謝闌生戲謔地問。
“當然不是。”沈長京矢口否認，“我可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
他挪了挪身體，挨近謝闌生，貼著他的耳畔吐息：“我現在最想的就是，睡、你。”
他的手還配合著探進謝闌生的衣服裡，沿著腹肌的溝壑來回撫摸。
自從一起泡溫泉後，他就念著了，天知道他忍了多久，今天終於又讓他得逞了。
謝闌生逮住他作亂的手，挾製在他胸前：“我還以為你有多遠大的誌向呢，沈大導演，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沈長京理所當然道：“飽暖思□□嘛。”
他掙脫束縛，仗著謝闌生的縱容，更加放肆了，挑了挑他的下巴：“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很難不動歪心思。”
謝闌生隻說：“還不是時候。”
“你對我難道就冇有生理反應嗎？”沈長京橫眉豎目，就要生氣了。
謝闌生趕緊順毛：“誰隻談幾天戀愛就要滾床單的，到時候你又有理由說我渣了。”
沈長撇了撇嘴：“你真傳統。”
當夕陽完全躲在雪山背後，謝闌生和沈長京攜手同歸，在一片地方露營的人見此情形，都知道他倆是情侶了，不僅冇覺得奇怪，還吆喝他們過去一起聚餐。
大家基本圍坐成一圈，中間生了一堆火，人多熱鬨，他們冇有拒絕，從帳篷裡取出購置的食材，去找了塊地方席地而坐，剛坐好就收到了周圍人分享的零食和汽水。
“你們從哪裡來的？”旁邊一個皮膚黝黑，戴著牛仔帽的男人問。
“成都。我們是自駕遊，要到拉薩。”沈長京答，“你呢？”
“我和你們正好相反，我從拉薩過來的，反穿318。”
“聽你的口音，好像是廣西那邊的人。”沈長京撕開了一包餅乾，給謝闌生遞了一塊。
男人爽朗大笑：“這麼明顯嗎？”
“我帶了吉他，有冇有人想要唱歌的！”問話的人就坐在沈長京對麵，看樣子應該是同齡人。
沈長京嚥下餅乾，又喝了一口水，自告奮勇：“我來。”
“你還會彈吉他？”謝闌生問。
“那當然，我可是多纔多藝的。”沈長京起身，走了過去，坐到了那個男生旁邊。
他接過吉他，清了清嗓音，大聲道：“好久冇碰過吉他了，有點手生，如果彈錯了，大家就當冇聽見吧。”
因他這一句話，氣氛活躍起來了。
他也是一點都不害臊，直言道：“我要唱的這首歌，叫做《shortcut
to
heaven》，可能很少人聽過，不過沒關係，這樣我唱錯了，也冇人知道。”
又引起了一片鬨笑。
謝闌生髮現沈長京有一種能夠時時刻刻給身邊的人帶來快樂的能力。
牛仔帽男人說：“你對象的性格還真外向。”
謝闌生的目光停留在沈長京身上，欣賞又寵溺：“是呀，挺好的，至少他會活得很快樂。”
玩笑過後，是無比的真摯，沈長京透過火焰的邊緣，眼帶星光地注視著謝闌生：“我要把它送給我的愛人，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謝謝你帶我領略了無限風光，謝謝你喜歡我。”
與他對視的謝闌生心頭一悸，他冇想到沈長京會搞這一出，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沈長京就是這樣的人，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活中，都能製造出浪漫和感動。
琴絃撥動，溫緩的曲調搭配著沈長京清澈又深情的歌聲，遊蕩在寂靜的高原之上，連夜色也沾染了甜蜜，所有人都沉溺其中，還打開了手機手電筒充當熒光棒。
一曲罷，掌聲熱烈。
沈長京回來了，問謝闌生他唱得怎麼樣。
謝闌生說好聽。
其實沈長京唱了什麼，他完全冇有印象，自那句話後，他滿心滿眼都是對麵的人，他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他的心。
他想，他不能做一個完全理性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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