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舞歇，情渺渺 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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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池霖串通李宛茗謀害女友的新聞空降熱搜。

早在送流浪漢進局子前，我就打點好了關係。

隻要李宛茗踏進警察局，我就絕不會讓她輕易出來。

再加上這段時間池霖的舉報信。

身心的煎熬與強烈的背叛感驅使著她把三年前的事全吐了個乾淨。

既然想要贖罪，那就都去牢裡呆著吧。

曾經互相包庇的兩個人，在開庭當日，在我麵前互相指認，破口大罵。

我坐在觀眾席中，一手托著下巴，藏在媒體閃爍不已的鏡頭之後。

李宛茗歇斯底裡，池霖憤怒至極。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失去棠棠！”

他拍案而起，被警員壓住肩膀。

“怪我？是你自己要報恩的！我冇有逼過你！”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覺得她飛得太高了，要脫離你的掌控了。”

“所以你才用這種陰招，想要把她綁在你身邊！”

“可等事情發生了，你又後悔了。”

“丟不丟人啊池霖！”

我掀開眼皮，隱約能看見法庭上男人的背影。

驕傲冷峻，主持公正的裁判員像隻敗家犬。

抽了一身的傲骨，頹然跌坐下去。

他捂著臉痛哭流涕，不斷地說著對不起。

李宛茗不服，說一切都是池霖的個人行為和她一點關係都冇有。

局麵很難看，媒體的筆桿子也搖個不停。

這場官司冇打太久，結果很快出來。

判處兩人服刑五年。

拉丁舞聯賽委員會釋出公告，剝奪他們此前所獲所有榮譽，並終身禁賽。

登機前，我去了一趟監獄。

池霖被警員推著走出。

等他到我麵前時，我纔看清他的模樣。

我有些意外。

他瘦骨嶙峋，頭髮剃光，一雙腿扭曲可怖，不能行走。

他看著我，淚水不斷落下。

“我錯了，棠棠，我真的錯了。”

“你受的苦，我全都受一遍。”

他按著自己的腿，滿臉哀求。

“我不求回到過去，我隻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開口依舊是懺悔。

我頓了頓，片刻後點了點頭。

“是，你是錯了，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來見你之前，我還覺得給你的懲罰實在是太輕了。”

我眯眼看了看他的雙腿。

“現在看來，也還可以。”

我低下頭，翻出一個房產證。

“池霖，三年前的比賽前，你問我為什麼那麼拚命，那麼努力。”

“當時我冇和你說實話。”

“現在我告訴你。”

我抬眼看他，目光平靜，冇有波瀾。

“因為那時我想和你結婚。”

“我本來打算拿了金獎後和你訂婚的。”

“我籌備了一年，買婚房、裝修、訂傢俱。”

“可最後不僅冇拿到獎，還差點丟了命。”

池霖說不出話，痛苦地悲鳴從喉嚨中溢位。

他哭得縮成一團，捂緊了胸口。

“你隻知道那個金獎對李宛茗重要，”我笑了笑，“卻不知道你自己斷送了我們的全部。”

我起身。

“剩下的時間，夠你懺悔了。”

池霖呼吸不順，一下子栽倒在地，氣急攻心，昏死了過去。

上飛機前，我給監獄寄過去了一個包裹。

是李宛茗的全部獎盃。

我讓人把它們打碎，混在一堆垃圾裡送了過去。

聽說收到包裹的她大受刺激。

瘋瘋癲癲地在牢裡鬨了起來，和人鬥毆被打掉了三顆牙。

一群瘋子。

飛機即將起飛。

外公的電話打了過來。

“小棠，後天的家宴想吃什麼？我讓林姨給你做。”

即將退休的他這兩年褪去了最開始的嚴厲。

孤苦多年，他開始學著去享受天倫之樂。

雖然隻有我一個外孫女，卻對我極好。

“想吃排骨湯，”我笑了笑，“媽媽說，外公熬的湯最好喝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愣了愣。

眼角溢位淚來，他抬手擦了擦，連連點頭：“好！外公等你回來！”

關上手機，飛機不斷高升。

雲霧遮住這片城市的風光與狼藉，也埋葬了李宛棠的過去。

我即將跨越大洋，去往更遼闊的土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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