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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與我神合貌離 第第 39 章 “娘娘,臣能長命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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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臣能長命百歲了……

這次洛州之事蹊蹺不說,

眾臣偏還求得這般急,竟要求當即處斬上官櫟,就一口咬定罪證屬實,也不走任何刑訊章程。

上官栩知道這分明就是故意衝她上官氏而來。

可是她阿兄早已退至秘書省多年,

何至於將他捲入這前朝鬥爭中。

甚至她阿兄還是他的女婿!

然而上官栩現下都不能將力氣放在斥責上,

蘇望是什麼秉性她早該知道,

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應該早些沉下心來去想解決的辦法。

可是蘇望在朝堂上海偏偏煽動群臣將她高高架起!說什麼法不容情,罪不漏親,且還說什麼貨船翻覆、橋梁塌陷這些事情雖有人為原因,

然接連發生卻也有上天預示之意,如今多少百姓因此受災遭難,

故而朝廷應當給予表示——陛下和太後當於大安國寺為民誦經祈福,求上蒼垂憐。

如此分明就是要斷了她為她阿兄辯罪的出路!

而百官請奏,

上官栩不得不準。

“娘娘!”

大安國寺內,就在上官栩一籌莫展的憤恨之際,青禾突然從禪房外進來喚了她一聲,她擡眼望去卻見青禾身邊還搭著一個人。

是阿箏!

她傷痕遍體,

滿身是血,頭垂著,手臂無力地搭在青禾肩上,而她能立身站著也全靠著青禾借給她的那點力。

上官栩一下趕了過去扶在了阿箏的另一側:“這是發生了什麼?禦醫叫了麼?”

青禾頷首:“入院前便叫了。”

二人合力將阿箏扶到了房中的榻上躺下。

而後禦醫入內,

整個院落裡的宮女來往不絕,

一連換了幾盆被血染紅的水。

阿箏昏迷不醒,

房中全是血腥味和金瘡藥的味道。

上官栩凝眉望著,問身旁的青禾:“你接到阿箏時她可曾說了什麼?”

青禾沉吟:“奴婢也隻是經寺外羽林衛通傳接到的阿箏,那時她已神誌不清,

見奴婢去時,她隻說了兩個字——船商。”

船商……

是阿箏之前提到的那個船商麼?阿箏的傷也是他下的手?為何所有的事情突然堆積到了一起?

上官栩:“立刻讓人去查一查那幾個船商的行蹤!”

徐府內,徐卿安支著額,蹙眉沉默著。

沈恒聽說了朝裡的事:“這個蘇相還真是心狠啊,一動起手來就不留餘地,太後重回大安國寺,堂堂從三品大員竟也就這樣被他找了理由要求當即處斬,甚至那人還是他的女婿……”

荀陽抱臂提醒:“女婿又如何?你難道冇聽過說熙寧二年,他逼殺蘇家四郎之事?那還是他從小帶到大的血親侄子呢。”

沈恒咂舌:“難怪,難怪當初他……”沈恒看了眼座位上沉默的徐卿安,話難出口,隻在心裡道了出來,難道當初他對一國之君下手也能那般乾脆,絲毫不留餘地。

“不過這上官明樾下場如何其實和我們也冇什麼關係。”見徐卿安傷神,沈恒尋了藉口寬慰道,“反正他也是太後那一派的,而太後那一派我們遲早都要拔除,如今也算是借了旁人的刀提前為之了。”

明樾,是上官櫟的字。

坐在位置上的徐卿安終於開了口:“他不一樣,自我認識他時,他便端方清正,不是會與人同流合汙之人,這一點從太後開始掌權他便辭下刑部侍郎之職退居秘書省中可以看出。”

“而且剛纔也提到了,蘇望此人不折手段,慣會用他人鮮血堆砌自己之美名。我們此前好不容易借江南之事打擊了他的聲望,現下便不能容他再借上官明樾重塑名聲。”

沈恒心想這話確有一定的道理,誰知這次蘇望突然發難上官櫟是否是想故技重施熙寧二年之事。

徐卿安:“之前那份名單要提前用了。”

沈恒詫異:“哪份名單?你之前讓我收集的那份?”

沈恒雖非朝廷中人,但因有行商身份,許多事情做起來卻比為官之人更為方便。

早在徐卿安入京前就曾囑咐他,讓他對蘇望手下在地方為官的官員進行了詳查,其中有做不法之事者便是都被收集了罪證記在了名單中,甚至情報網一經鋪好,現在都在持續更新,不過這份名單也是沈恒花了大力氣做的。

他一聽徐卿安要將那名單用在這處難免激動:“你你、你這就用了!這豈非是因小失大,太不劃算?”

拿名單是用來打擊蘇望勢力的重要一環,若現在就拿出來用在救上官櫟上,那麼對於他們最初想要得到的效果就差了太多了。

徐卿安道:“救人性命如何能說是因小失大?”他知沈恒的想法,寬慰道,“我也並非是要將整個名單交出,而從中選出幾個能用在此事轉圜上的案例,其它的依舊會按原計劃處理。”

沈恒仍是不甘心:“那也不能就這樣送出去,總得討到點什麼吧?”他癟嘴喃喃道,“反正我是生意人,不能利益最大化但做什麼事也總得有利益可得。”

徐卿安問:“你想要什麼利益?”

沈恒道:“我又不是你們朝廷中人,哪知道有什麼利益可得?不過是覺得萬事不走空罷了,不過……”他忽而挑眉,倒是想起了什麼,又低聲道,“既然是幫太後家裡人,那不如就從她身上討,反正她的勢力早晚得除,如此一來也算一舉兩得了不是?”

徐卿安凝眸望去,目有所思。

——

當夜晚些時候,大安國寺禪房院落中一個黑影穿梭而過。

上官栩房中點著燈,她正伏案持筆寫著什麼。

窗牖忽然被輕叩兩聲。

上官栩轉頭望去。

“娘娘。”

下一瞬,上官栩瞠目,轉頭吹滅了蠟燭。

窗外的人不覺笑了笑,將身子漏了出來:“娘娘這是做什麼?怎麼臣一來娘娘就吹了蠟燭?”

上官栩將寫的東西藏下,站起身朝他走去道:“我這不是擔心房中有光將徐卿影子漏在了外麵麼。”

“是麼?”外麵的人冷笑。

“當然……”

上官栩話還冇說完,外麵的人就翻身而進,整個身子立在她麵前,目光投下,上官栩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徐卿安唇角微揚:“可若不是娘娘點了燈,臣今日就走錯房間了。”

今日阿箏受了重傷,禦醫為她療養之後便建議不要再挪動,故而上官栩便讓阿箏睡在了她原本的房中,她自己則住到了院中的偏房。

徐卿安見她似又要編理由迴應,一時不想聽便搶先道:“娘娘可是再為上官大人的事傷神?”

果然,話一出,她神色淡了許多。

徐卿安於昏暗中將她的神色變化儘收眼底,而後不覺垂了眸,幾不可聞地輕笑了聲。

他說:“娘娘是想在哪方麵上為上官大人周旋?”

上官栩擡眼:“自然是讓他無恙地活下來。”

徐卿安道:“但萬事總得有個開頭嘛,您想從哪方麵入手呢?”

上官栩想他今夜前來當就是為了這事,便也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瞭解阿兄為人,貪汙**斷然不會是他所做,所以隻要對往年之事調查一番就總能找出能證明他清白的證據,但如今難就難在……”

“時間。”徐卿安接言道,“如今諸多官員要求對上官大人斬立決,而風向一起,娘娘擔心的就是找證據的時間不夠,或者說根本冇有。”

上官栩點頭,輕嗯一聲。

徐卿安卻在此時自在地歎了一聲:“其實好辦,找個能拖延的法子便是了。”

上官栩凝眉:“你什麼意思?”

徐卿安勾了勾唇,望向窗外:“洛州的橋塌了就要殺負責監造的官員,那其它地方的橋塌了是不是也要這樣辦呢?且不說要不要一起斬立決,但這人多了,是不是就會牽涉到其它的人利益了?比如朝中那些喊著要斬立決的官員……”

徐卿安回過頭。

上官栩明白他的意思,蘇望黨羽眾多,就算離他近的官員能被他約束著,或者行了醃臢事後他能幫他們處理得乾淨,但一些離他遠的官員他萬萬是兼顧不完的,徐卿安給的法子就是要抓出蘇望手底下有和上官櫟當下同樣遭遇的人做併案處理,以此逼得蘇望為了保全他們不得不退讓一步,將這些事情一同徹查,從而給出找證據還上官櫟清白的時間。

然而這個方法雖好,但問題還是出在……

“時間。”上官栩道,“要將那些事找出並整理出來也需要時間,而大晉地廣,找那些事所消耗的時間甚至比直接去找脫罪的證據還要多,如此,此法雖好卻無用。”

徐卿安不言,隻默默地盯著她。

上官栩與他對視,察覺他目光中的奇異,她忽而揚目,語氣帶上幾分激奮道:“你能提出此法是不是因為你有更好地實施途經?或者說你手中現下就有能夠拖延我阿兄之事的案子!”

聞言,徐卿安目中之意微微波動,似笑非笑,然語氣上依舊平靜,也不答她的話:“娘娘,臣先給您說個好訊息吧,臣的病能根治了。”

隻一瞬,上官栩麵上的激奮就全部褪去,隨之取代是忐忑和一種莫名的不安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卿安歪了歪頭,神情耐人尋味道:“娘娘此問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娘娘不為臣感到高興麼?”

上官栩調整一息,壓著那絲不安道:“你說的病指的是你之前所說的,你的先天不足之症?”

徐卿安:“對啊,就是那個。”

上官栩:“調養這麼多年,現下能根治了?”

徐卿安笑意更盛:“還是家中神醫厲害,此次回山為臣研製了個新方子,如今臣吃了幾服藥當真是大有迴轉之意,神醫把了脈說隻要再用段時日一切便會恢複如常人一般。”他壓著興奮,低聲湊近說,“娘娘,臣能長命百歲了。”

上官栩腦中轟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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