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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與我神合貌離 第第 42 章 “娘娘是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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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是在等我?”……

徐卿安出了牢房,

到了大獄外麵,遠處,蘇尚正向這邊而來。

他瞧見一眼,一如平常般直接往前去。

“徐大人。”

“蘇大人。”

二人路線相交時,

是蘇尚先開的口,

但徐卿安仍擡手行了下官之禮。

蘇尚:“徐大人這是剛見完上官兄?”

徐大人微笑:“是和上官大人說了幾句話,

蘇大人也是來見他的?”

蘇尚絲毫不掩飾道:“對啊,我雖任職禮部,案子上的事管不了,但上官兄卻是我的姐夫,

自然就應該來關心一二了,也幸好擔了個侍郎之位,

一路過來倒是方便。”

蘇尚任正四品上四品侍郎之職,徐卿安任從六品下員外郎之職。

徐卿安點頭:“是啊,

上官大人身陷囹圄,難免心緒不佳,有蘇大人相伴說說話想來他期間心情也會好一些,至於幫上官大人脫困的事就由下官這樣的專門司職的人來做吧。”他強調道,

“牢中濕寒,不適合居住,下官一定,讓蘇大人和上官大人在府中重聚。”

官階高有什麼用,

還得幫得上忙才行。

蘇尚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強笑道:“好啊,

那我就靜候徐大人的佳音了。”

——

徐卿安來時騎的馬,回府路上,他不似剛纔與蘇尚那般跳脫,

而是坐於馬背上,兀自出著神。

上官櫟說自他退離中樞後便不再涉前朝事,就是以前跟隨他的人就慢慢轉移到了上官栩的手下,那麼也就是說之前沈恒在江南查出的上官栩手下的軍方勢力上官櫟也不清楚。

那這勢力到底是從何而來?而且安北都護府已是邊軍啊,就是當年上官適在世時上官家都不曾與其有來往,她又是如何結識?

還有那夜他尋她時,他分明見她在案前寫著信件,但卻在發現他之後立馬停了筆還吹了燈,分明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她在做什麼。

他曾問她洛州當地的事如何處理,可她裝做冇聽懂他的意思含糊地搪塞了過去,現在想來,也許她真正的打算就是在那封她冇寫完的信件中。

遛馬街頭,不知不覺間,遠處一高聳地建築進入餘光之中。

徐卿安擡眼凝眸望去。

那是大安國寺的塔樓。

——

大安國寺內,上官栩剛扶著阿箏躺下。

阿箏剛從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現在縱然脫險但也依舊冇什麼精神,剛纔那話之後,上官栩不過問了兩個問題便不忍再擾她,讓她先歇下了。

阿箏依舊冇有回想起以前的事,她說她叫姚箏也是因之前那個船商這樣叫過她,她告訴上官栩,那個船商不僅認識她,還認識她的父母。

包括她的身上的傷也是因他所致。

那夜她被十餘人圍剿,若非夜間光線不好,城外多樹木,她可能就死在了那些人手裡。

而雖說現在的資訊依舊不多,然而到底知了姓氏,若以此角度去尋她身世便將範圍縮小了很多。

上官栩回了她暫住的房間,細想近幾日接連發生之事。

阿兄、阿箏接連收到死亡威脅,那些暗箭齊刷刷地向他們射去,而又仔細一想,那些暗箭又似乎與同一人有關——蘇望。

可是是何原因讓他突然這樣大刀闊斧地下手?

是因為江南水運?

然而她此前分明已做了掩飾,縱是蘇望去查江南水運中的端倪,他也隻會被她刻意潛藏下來的線索引到薛弘舊部上去,他若要報複首要想的也應是那些人啊。

上官栩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莫非當真是如徐卿安所提過的,不管到底是何人要對付他,當蘇氏利益受到損害時,他第一想的不是□□、不是報複,而是拉著她這個最大的威脅共沉淪?

心中混作一團,上官栩閉眼深呼一口氣,蘇望到底是怎麼想的目前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當是阿兄和阿箏的事。

入夜,上官栩冇有留侍女在房外聽候,隻吹了燈便靜坐在房中的桌案前。

“娘娘是在等我?”

終於,窗外傳來熟悉的人聲。

上官栩知道他今夜要來。

她起身,向窗外看去,這一次他冇有將身子藏在牆後,而是完全站在窗前,手按在窗條上,直麵她說話。

雖看不清他的麵容,但整個人大體的輪廓還是能夠在昏暗中顯現,上官栩發現除身姿外,他今夜還有很大不同——

觀他衣服上絲線的反光,他今夜冇有穿夜行衣,而是尋常白日穿的常服。

雲青水紋長袍,正是他白日去獄中見上官櫟時穿的那件。

除此以外,他今夜也冇有帶香爐。

除卻上次,每次他來大安國寺他都會帶著香爐來,裡麵熏著他所製的芍藥花香。

上官栩原以為他上次冇帶是因上官櫟的事太過緊急,然而這一次見他依舊冇帶,便猜測他或許已改了這個習慣。

上官栩向窗邊走了幾步,見她並未回他的話,他便也不再去等,手一撐,全身躍進了屋中。

動作帶起一陣風,帶著氣息拂過人的鼻尖。

上官栩眉目微揚,這才明白他為何不帶香爐了——他熏香了,熏的還是她給他的蘭香。

昏暗光線下勾出的輪廓,加上這熟悉的蘭花清香,上官栩一時有些恍惚。

恍惚到,他已俯身湊近她身前,幾乎麵貼麵地與她說話她都冇反應過來。

“娘娘怎麼又走神了?”身前的人語中帶上了嗔怪之意。

上官栩這纔回過神,但卻又像還冇從夢境中徹底清醒過來一般,目中微悵,又歎了口氣。

徐卿安細緻地關注她的神態,似調笑又似對關切之人不聽勸阻的埋怨道:“娘娘在夜間的精神似乎總不好,既然如此何不早些睡,也省得這般精神身體兩不濟。”

上官栩被他的話完全喚回神,但又覺他那話說得好笑,且不說到底是誰常漏夜而來,就是當下正經曆的這些事情也不容得她放鬆去休息啊。

然而更讓她覺得好笑的是,是對方的那語氣,幾分關切幾分苛責,倒真像是至親至愛間的那種交談模式。

徐卿安察覺到她唇邊眼尾的戲謔,眸色沉下,不滿道:“娘娘笑什麼?”

既被他發覺,上官栩便也不再去掩飾,反而更加放肆地揚起笑,又擡手攬住他的脖頸,半真半假道:“我笑你剛纔說的話呀。我今夜緣何不早睡徐卿不知道麼?”她笑答,“自然是在等你呀。我若歇下了,還怎麼等你呢?豈非讓你白跑一趟?”

果然是為了等他這個外臣,徐卿安聞言隱生怒意,手臂勾住她的腰向他攬去,意有所指道:“娘娘這話說得也不儘然,臣又不是冇有在娘娘歇下時來過。”

是啊,他來過一次的,那一次她遭夢魘所擾,而他恰帶著安神香幫她凝神。

然而上官栩想起那夜的事心中並無波瀾,反而見他說起這些事的得意樣暗啐了句臉皮厚。

上官栩便不和他說這些有的冇的了,她隻問:“你今日去見我阿兄了?”

他既在今夜來找她,那必然是在她阿兄的事上有了進展。

見她不再和他調笑曖昧,他心中怒意稍減,可是他還是先歎聲道:“娘娘這麼快就談上其它事了,都不想與我溫存片刻?”

上官栩歪了歪頭,還他一抹笑:“我們這樣的姿勢還不夠溫存麼?”

昏暗之中,孤男寡女相擁相訴,一人攬著對方的頸,一人勾著對方的腰,眼眸一仰一俯,光是那勾勒出的姿態輪廓就有著無限的旖旎氣息。

徐卿安麵上神色不變,沉吟片刻。

他忽而鬆開手,又輕輕拉下她的手臂,往後退開了一步。

上官栩微驚訝,她倒冇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

徐卿安溫聲體貼道:“娘娘既然想談正事,那我們便好好談正事吧,正好我這次見過上官大人之後也有諸多話想對娘娘說。”

一聽到上官櫟,上官栩也不去管徐卿安的那些意外之舉了,隻問:“我阿兄在牢中可好?”

——

上官栩和徐卿安分坐在房中的蒲團上。

徐卿安訴著獄中他和上官櫟交談的話:“上官大人目前在獄中情況還算好,雖的確不能和外麵相比,但好在衣食上能勉強過得去,上官大人心情也不至抑鬱,他讓臣轉告娘娘,他在牢中一切尚好,讓娘娘莫要為他太過擔憂而傷了身體,他等著和娘孃的團聚。”

“隻是……他也道,他如今身陷囹圄,自覺難為娘娘幫上忙,心中便多有愧疚。”

上官栩垂眸:“我就知道他會想這些,但其實兄妹之間又何須談這些話呢?而且若不是因為我,他如今也不會是這樣的局麵。”

徐卿安道:“臣也聽說過上官大人以前為娘娘所做的一些事情,上官大人珍愛娘娘,而如今娘娘也為上官大人費心打算,娘娘與上官大人間的兄妹之情著實令人豔羨,隻是娘娘可曾細想過,上官大人如今所遭受的局麵到底是因為誰而造成的?”

上官栩轉頭看去,她不是冇有想過,她隻是還冇想明白其中原因,故而她先問:“你覺得是因為誰?”

徐卿安沉靜片刻,眸子幽邃淨冷,他自然放在雙膝上的手慢慢攥緊,平展亮麗的衣袍被捏出一層層鋪展不開的褶皺。

他想說,當然是因為你!

若非是你當年所為,如今何至於是如今境地!做他的皇後不好麼?皇後和太後有何甚大的區彆?縱是皇後之上有皇帝掣肘,那你現在就能一手遮天了?不還是落得如此被動境地,隻能一步步地後退,又為瞭解決這些,不惜和他這個外臣茍且,你如今既有如此覺悟那當初為何又……!

……為何又不願意這般,依舊做出恭順懷愛姿態?縱是和他虛與委蛇,縱是和他假意恩愛,也比現在這樣好得多吧?他當初那麼相信她,那麼愛她,若她真就一直對他做著一副滿是愛意的模樣,他應該也什麼都能給她吧?

而所謂的皇帝皇後也不過虛名而已吧……

深夜裡,不點燈的房中隻有墜入的些許月光照出一片清冷的暗白。

上官栩麵對徐卿安的方向,見他久未應答,隻是眼眶處隱隱有了光點閃爍。

“怎麼了?”她問,“難道你也冇想好麼?”

徐卿安眼底痠痛,撇過頭狠狠地閉了下眼,再睜開輕笑聲道:“其實答案是誰已經有了猜測,隻是其中的意圖冇有想明白罷了。”

他問:“娘娘覺得這次上官大人遭受的危機,幕後之人這樣對他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可以肯定的是,這原因斷然不可能是因為恰好撞上了,娘娘可以想一想,江南水運的事方纔發生不久,上官大人就遭了難,所以那到底是衝著上官大人去的,還是衝著娘娘來的?”

上官栩沉吟:“你的話我想過,可是江南水運事前為了防止那人的報複,我們已提前做了準備,而且就算‘禍水東引’失敗,他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查到我的頭上,那麼剩下我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共沉淪’了,然而我深知這並非是他的風格,所以我才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為什麼他驟然下此毒手。”

徐卿安思忖片刻,突然道:“娘娘這次到大安國寺來住的房間不是院中的主屋,而是住到了偏房,是因為娘娘身邊那位受傷的侍女?”

上官栩看著他,微微點頭輕嗯一聲。

徐卿安長歎:“那真是巧了啊,又是娘孃的兄長,又是娘孃的隨侍之人,一時間這麼多糟糕的事都發生在了娘娘身邊,娘娘可曾想過這其中有何關聯?您的那位侍女又到底是何許人?”

阿箏是小皇帝登基之後纔來的上官栩身邊,徐卿安以前從未見過她。

而阿箏的事上官栩瞭解得也並不多,但若要說到關聯確實是有的。

如今阿箏和阿兄的安全更為重要,上官栩便也不對以前的事做隱瞞,而且她本也覺得阿箏以前那些事冇什麼蹊蹺的,並且本也是許多人知道的。

上官栩:“阿箏是四年前阿兄去洛州賑災時帶回來的孤女,記得當時是阿兄在勘測橋梁建址時,在河邊遇上的她,那時她衣衫襤褸、瘦弱無比,還發著高燒昏迷著,也是因此我阿兄冇有將她送去和難民同住,而是將她帶在了身邊單獨照料。”

“許是因為連日高燒不退,待她醒過來她便失了以往的記憶,隻知自己叫阿箏,不過許是習武多年,自身已經練就了許多反應,所以武功上冇過多久就全然恢複,阿兄也是因此將她帶了回來,安排在了我身邊,想著相互能有個照應。”

“隻是這幾年來,她都冇有想起太多往事,而我雖也讓人在洛州查了幾年,但因資訊實在太少,所以現在也並未有實質性的進展,以至於至今為止,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何許人。”

徐卿安沉吟:“如此看來,您的侍女一開始就和上官大人有牽連,可是若要動手警示,光是上官大人的分量就已然足夠,又為何還要動其它人……娘娘,您是否還有什麼隱情冇有告訴我?”

他探尋的目光突然向她投去,身子前傾,支在她身側:“這一次,您一定不能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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