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寵嫡女:將後重生 第622章 要不得
瓔瓔怔了下,隨即下意識抬手輕撫上腹部。
那裡並未有隆起的痕跡,但是她的動作卻很輕柔,就像一個母親溫柔撫摸著自己的兒女一般。
她麵帶嬌羞,小聲說道:「還是王妃眼光毒辣,已經快兩個月了,得知這個訊息,我和姚郎都十分高興。」
葉宸輕輕抿了下唇,目光裡盛滿擔憂:「可是,這個孩子不能要。」
哐當!
葉宸此話落下,瓔瓔一臉震驚:「為什麼?」
這簡直太讓人無法接受。
作為母親,她的年紀不算小,因為很多姑娘嫁人後十六七歲就生了娃。
曾經因為落難被迫留在醉春樓,瓔瓔在遇到姚君灝時已經度過人生中最如花似玉的年紀。
見慣了人生百態,曾經她以為自己會在醉春樓老去。可誰知道,在放棄希望後,姚君灝的出現為她帶來了黎明曙光。
為了他,她甘願從頭開始,好好活著。
葉宸暫時沒說話,在考慮如何措辭。
「我今年已經二十七歲,這個孩子來之不易,我必須得為姚郎保住。」瓔瓔斬釘截鐵道,「即便拚儘全力,也在所不惜。」
姚君灝曾經是走南闖北的陰陽先生,為了娶瓔瓔拚勁全力。
中途還有瓔瓔對卡波的虧欠,兩個人能走到今天並不容易,都很珍惜。
葉宸自然知道瓔瓔對孩子的迫切,但事情卻沒這麼簡單。
「我知道你不是柔弱的嬌小姐,所以就實話實說了。」
葉宸直言:「因為之前你服用過太多藥物,體內於寒毒積攢太多,若這個孩子生下來,很可能是殘缺之身。」
瓔瓔的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一臉難以置信:「殘……殘缺之身?」
風塵女子都服用過很多藥物避孕,她知道自己能懷孕簡直就是奇跡。
特殊藥物對身體危害極大,多數青樓女子在服用久了根本沒有生育能力。可自己居然突然懷孕了,這讓人驚喜不已。
本以為這是老天有好生之德,是對她的恩賜,卻不想居然會這個結果。
瓔瓔覺得自己無法接受。
「對,這點從五官麵色就可以看出。」葉宸篤定道:「儘管你臉色紅潤有光澤,可是你有沒有留意過你的人中位置?」
「你的人中那兒有一塊輕微絳色,奇形怪狀邊緣模糊,並且有蔓延的跡象,這表明你體內有嚴重的於寒毒。」
「通常宮寒的人都難孕,可現在你不光寒,還中了毒,居然還懷孕了,那麼問題就會轉嫁到孩子身上。」
葉宸頓了頓,「我幫你分析一下,你若繼續將他留下等十月懷胎生下來,最輕的情況是孩子發育不全,身體表麵有缺陷,或許是四肢,或許是毛發等等。嚴重些可能會內部器官病變,再嚴重就會危及生命。」
「這說得都是孩子,但對你來講,無論怎麼你都會受到於寒毒反噬,也會有性命危險。」
葉宸微微一頓,稍稍組織了下語言,嘗試著勸解道:「所以這個孩子不該留,若是你早些把他落掉,自己的身體起碼還可以保得住,這樣是不是更劃算?」
「……」
話還沒說完,瓔瓔眼裡已是噙滿淚水。
豆大的淚珠兒「嘰裡咕嚕」滾落,目光呆滯表情僵硬。
「不……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老天爺不可能會這麼對我,我和姚郎好不容易纔走到今天,有了我們第一個孩子。若是把他落掉,我們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孩子了,我不能不要他。」
「嗚嗚……他是我的命啊……怎麼會這樣?」
瓔瓔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幸虧桑娜和阿依塔及時發現上前扶了一把,這才把她扶穩。
葉宸道:「你們快扶她坐下。」
「是。」
桑娜和阿依塔一左一右駕著瓔瓔的手臂往前走,瓔瓔個子高,身體又癱軟,腿上一點勁兒都無。
幸虧二人習武手中有些力氣,這才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坐下後,桑娜倒了杯熱茶端過來,好心勸道:「你先彆著急,王妃這是為你考慮才實話實說。」
「是啊,」阿依塔也將自己的帕子遞了過去:「我們都知道你接受不了,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然孩子生出來也是受罪,還要連累你,得不償失。」
話是如此,理也正確,瓔瓔不想承認,卻知道這都是真得。
接過手帕抹著眼淚,心臟就像被刀子剜了一口。
「我不管,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留下。」她哭泣著道,「就算讓我死,我也願意。」
葉宸:「……」
隔著木門和布簾,可以聽見外麵大廳人潮湧動。
瓔瓔的哭泣很快被吵雜聲淹沒,倒是不用擔心被彆人看了笑話。
葉宸很同情瓔瓔,親眼見證了二人一起克服重重艱難,纔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
可誰又能知道,老天爺緊接著又開了一個玩笑?
造化弄人,命運多舛呐!
她微微歎了口氣,吩咐阿依塔:「你出去把姚先生喊進來。」
阿依塔應了,立刻推開門掀開門簾走出去。不一會兒,二人一前一後來到屋內。
瓔瓔垂著頭低聲啜泣,姚君灝看到哭嚇了一跳,趕忙走過去,不料卻被葉宸阻止。
「讓她哭吧,哭出來也許心裡會好受些。」
姚君灝遲疑問道:「敢問王妃,瓔瓔她這是怎麼了?」
葉宸不是個冷血人,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葉宸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出,姚君灝臉色立刻也變得凝重起來。
王妃醫術精湛,不會故意危言聳聽,看來瓔瓔想生下這個孩子風險應該真得大。
可這個孩子來之不易,怎能輕易舍棄?瓔瓔應該是不捨,才會哭得如此傷心。
姚君灝既難過又心疼,走到瓔瓔身旁還不等說什麼,瓔瓔卻已徑自撲到他懷中,放聲痛哭。
「姚郎,他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怎麼能不要他?」
「我們不該親手把他殺死啊!」
「……」
姚君灝顫顫巍巍伸出手,將她緊緊攬入懷中,輕輕撫上了烏黑的秀發。
眼角微微透著濕儒,他也不說話,隻是保持沉默。
屋子裡其餘三人默默彆過視線。
碰上這種事,誰心裡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