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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8章 鬼壓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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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搬進城郊那棟老樓時,正是梅雨季最黏膩的七月。連續半個月的雨把空氣泡得發潮,牆皮上洇出深淺不一的黴斑,像誰用墨汁在紙上暈開的臟痕。中介說這房子便宜是因為樓齡老,卻沒提三樓轉角那間屋子,前兩年死過一個獨居的女人——是我搬進來第三天,樓下小賣部的老太太看我拎著濕衣服往樓上走,才壓低聲音提了句,說那女人是在夜裡沒的,發現時身子都硬了,窗台上還擺著半杯沒喝完的涼白開。

我當時沒太當回事。剛畢業的學生,手裡攥著不多的工資,能在市區邊緣租到帶獨立陽台的單間已經算運氣,哪還顧得上這些捕風捉影的說法。屋子收拾乾淨後看著還算敞亮,朝南的窗戶能看見遠處的高架橋,隻是窗簾布料太厚,拉上後屋裡會暗得像傍晚,連陽光都得費勁兒才能鑽進來幾縷。

入住第一晚就出了怪事。我習慣開著小夜燈睡,那盞暖黃色的燈擺在床頭櫃上,剛好能照亮半張床。後半夜我突然醒了,不是被聲音吵醒,是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像有塊濕冷的布裹住了胸口,連呼吸都得費力氣。眼睛能睜開,卻動不了,隻能盯著天花板上的黴斑,聽著自己越來越沉的喘氣聲。

然後我看見床尾站了個人。

不是清晰的人影,是團灰濛濛的輪廓,大概到我膝蓋那麼高,就貼著床尾的被子站著。我想喊,喉嚨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團影子慢慢往上挪,挪到我的腰際,又往上,停在胸口的位置。就是從這時起,那股壓迫感突然變重了,像有人真的坐在了我身上,肋骨都隱隱發疼。我能感覺到有股涼氣順著領口往脖子裡鑽,帶著點潮濕的黴味,和這屋子裡的味道一模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十幾分鐘,那股壓迫感突然消失了。我猛地喘了口氣,能活動手指了,趕緊坐起來開啟大燈。床尾什麼都沒有,被子平整得像沒動過,隻有窗戶縫裡漏進來的風,吹得窗簾輕輕晃了晃。我摸了摸胸口,還殘留著一點冰涼的觸感,像剛貼過一塊濕毛巾。

第二天我找中介對峙,他支支吾吾半天,才承認前租客確實是在這屋裡沒的,說是突發心臟病,不是什麼怪事兒。我沒敢提昨晚的遭遇,隻說想退租,他卻拿合同壓我,說違約要扣兩個月押金。我攥著手機站在樓道裡,聽著樓上傳來的腳步聲——明明是白天,這棟樓卻靜得嚇人,每層樓的聲控燈都壞了大半,走樓梯時隻能借著窗戶透進來的光慢慢挪,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

後來我隻能接著住。為了壯膽,我把小夜燈換成了

brightest的led燈,又在床頭放了把水果刀,連窗簾都換成了淺顏色的,可夜裡還是會醒。第二次“壓床”是在一週後,這次比上次更清楚。我醒過來時,那團影子就趴在我枕頭邊,離我的臉隻有不到半尺遠。我能看見它有模糊的輪廓,像是個女人,披著長頭發,垂下來的發絲都快碰到我的額頭。還是動不了,隻能聞著那股越來越濃的黴味,感覺那股涼氣順著我的鼻尖往鼻子裡鑽,嗆得我想打噴嚏,卻連皺眉頭的力氣都沒有。

這次我看清了它的手。就在我臉頰旁邊,也是灰濛濛的一團,手指細長,輕輕搭在我的枕頭上。我甚至能感覺到那隻“手”在慢慢往上抬,要碰到我的臉時,樓下突然傳來一聲汽車鳴笛。那團影子猛地縮了回去,像被什麼東西驚到了,瞬間消失在床尾。我能動的時候,渾身都在冒冷汗,枕頭套濕了一大片,連耳朵裡都嗡嗡響。

我開始留意這屋子的不對勁。白天上班時還好,一到晚上,總覺得屋裡有細碎的聲音。有時候是陽台上傳來的衣服摩擦聲,可我明明把衣服都收進了衣櫃;有時候是衛生間的水龍頭,會突然滴一聲水,像有人擰開又馬上關上;最嚇人的是衣櫃,我好幾次聽見裡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有人在翻衣服,可開啟衣櫃,裡麵的衣服都疊得整整齊齊,連一點灰塵都沒有。

有天晚上我實在受不了了,抱著被子坐在沙發上熬夜。淩晨三點多,我聽見臥室裡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東西掉在了地上。我拿著水果刀走過去,推開門,看見床頭櫃上的小夜燈倒在了地上,暖黃色的光剛好照到床底。我蹲下來看,床底下空蕩蕩的,隻有一雙我沒見過的拖鞋——粉白色的,邊緣都磨破了,鞋尖朝著床的方向,像是剛有人穿過。

我從沒買過這種拖鞋。

第二天我找樓下的老太太問,她看著我手裡的拖鞋,臉色突然變了,說這是前租客的鞋,當時清理屋子的時候明明扔掉了,怎麼會又出現在屋裡。我這才知道,前租客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在附近的餐館打工,死的那天晚上,鄰居還聽見她屋裡傳來吵架聲,像是和誰在爭什麼東西,可第二天破門而入時,屋裡隻有她一個人,窗戶是鎖死的,門也從裡麵反鎖了。

我開始失眠,每天晚上都睜著眼睛到天亮,一閉眼就看見那團灰濛濛的影子。有天早上我發現,臥室的牆皮開始往下掉,露出裡麵的紅磚,而那些黴斑越來越多,慢慢連成了一個人的形狀,從牆角一直延伸到床邊。我不敢再住,收拾東西的時候,在衣櫃最裡麵發現了一個筆記本,紙頁都發黃了,上麵是用鉛筆寫的字,字跡很潦草,有些地方被淚水暈得看不清。

上麵寫著:“它總在夜裡來,壓得我喘不過氣,我看見它的手了,很涼。”“我把窗戶鎖死了,門也反鎖了,可它還是能進來。”“它說要帶我走,我不想走。”最後一頁隻有一行字,寫得很用力,鉛筆把紙都戳破了:“它在我枕頭邊。”

我拿著筆記本跑下樓,老太太看了之後,歎了口氣說,前租客死之前,也總說有人在夜裡壓著她,沒人信,都以為她是打工太累,出現了幻覺。直到她死了,清理屋子的人在她枕頭底下發現了一把被攥得變形的梳子,梳齒上還纏著幾根長頭發——不是她的,她是短發。

我再也沒回過那棟老樓,押金也沒要。後來我換了個地方住,可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還是會在夜裡突然醒過來,覺得胸口發悶,總忍不住往床尾看。有天晚上我夢見了那個女人,她站在我床邊,背對著我,頭發很長,垂到腰際。我想喊,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看著她慢慢轉過身來,可她的臉是模糊的,像被一層霧裹著,隻有那雙眼睛,亮得嚇人,直勾勾地盯著我。

醒來時,我發現臥室的窗戶開著,風把窗簾吹得飄起來,而窗台上,放著一杯涼白開,杯子是我從沒見過的款式,杯口還沾著一點口紅印,是淺粉色的,和我在衣櫃裡找到的那雙拖鞋,顏色一模一樣。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租老房子,也不敢在夜裡開小夜燈。每次睡覺前,我都會反複檢查門窗,把所有的燈都開啟,直到天亮。可有時候,我還是會在半夢半醒間,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涼氣,順著領口往脖子裡鑽,帶著點潮濕的黴味,像有人輕輕趴在了我身上。我知道,它可能還沒走,也許它隻是在等,等下一個住進那棟老樓的人,等下一個在夜裡醒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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