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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08章 恐怖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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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的梅雨季,我搬到了城南路23號院。那是棟爬滿爬山虎的六層老樓,牆皮斑駁得像老人的手背,樓道裡永遠彌漫著潮濕的黴味和不知誰家熬中藥的苦澀。我租的是四樓西戶,前任租客走得匆忙,門框上還留著沒撕乾淨的春聯殘片,紅紙上的“福”字被雨水泡得發黑,像個模糊的血手印。

搬進去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了三樓的老太太。

那天傍晚我扛著紙箱上樓,走到三樓轉角時,忽然聽見“哢噠”一聲輕響。循聲望去,301的門虛掩著一道縫,門後站著個穿藏青色斜襟衫的老太太,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用一根銀簪綰在腦後。她的臉很白,不是健康的膚色,是那種長時間不見陽光的蒼白,眼睛卻亮得異常,正死死盯著我手裡的紙箱。

我朝她笑了笑,想說句“阿姨好”,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她的眼神太奇怪了,沒有溫度,也沒有情緒,就像在看一件物品,而不是一個人。我低頭快步上樓,身後傳來門軸轉動的“吱呀”聲,那道目光卻像粘在我背上,直到我開啟自家房門,關上門的瞬間,還覺得後頸涼颼颼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總能在樓道裡遇到她。有時是早上七點,我背著包準備上班,她就坐在三樓樓梯口的小馬紮上,手裡拿著一雙沒繡完的布鞋,銀灰色的線在布麵上穿梭,動作慢得像電影裡的慢鏡頭。有時是晚上十點,我加班回來,樓道裡的聲控燈壞了幾盞,昏黃的光線下,她站在301門口,背對著我,身形佝僂,藏青色的衣衫在黑暗裡融成一團,隻有那根銀簪反射著微弱的光。

我從沒聽見她說過話。有一次我特意在樓梯口放慢腳步,想跟她搭句話,她卻突然抬起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嘴角慢慢往上扯,像是在笑,可那笑容比哭還讓人難受——她的嘴角扯得太開了,超出了正常的弧度,露出的牙齒又黃又稀,像老玉米的顆粒。我嚇得趕緊上樓,回到家後,靠在門上大口喘氣,心臟“咚咚”地跳,總覺得剛才那個笑容裡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怪事是從第七天開始的。

那天晚上我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陣“沙沙”聲吵醒。聲音很輕,像是有人在用砂紙磨牆,又像是有人在翻動書頁。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帶。那“沙沙”聲還在繼續,斷斷續續,從客廳傳來。

我以為是老鼠,拿起手機開啟手電筒,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客廳裡空蕩蕩的,傢俱都保持著我睡前的樣子,隻有陽台的窗戶開著一條縫,風從外麵吹進來,吹動了窗簾,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我走過去關上窗戶,剛轉過身,忽然瞥見沙發上放著一樣東西。

那是一雙繡花鞋。

鞋是深藍色的緞麵,鞋頭繡著一朵暗紅色的花,針腳細密,繡得很精緻。可那雙鞋太小了,頂多隻有三四歲孩子的腳能穿進去。我明明記得白天打掃客廳時,沙發上什麼都沒有,這雙鞋是從哪兒來的?

我蹲下身,仔細看著那雙鞋。緞麵很舊,邊緣有些磨損,暗紅色的花瓣上像是沾著什麼東西,湊近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腥氣,混合著黴味,跟樓道裡的味道很像。我伸手想去碰,手指剛碰到鞋尖,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哢噠”一聲——是門鎖轉動的聲音。

我猛地回頭,客廳裡空蕩蕩的,門好好地關著,鎖芯也沒有動過。可剛才那聲音太清晰了,就像有人站在門外,用鑰匙轉動了鎖芯。我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樓道裡一片漆黑,聲控燈沒亮,什麼都看不見。

那天晚上,我抱著枕頭在沙發上坐了一夜,那雙繡花鞋就放在茶幾上,我不敢碰,也不敢扔。天快亮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等醒來時,茶幾上的繡花鞋不見了,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我以為是自己太累了,出現了幻覺,可接下來的幾天,怪事越來越多。

每天早上醒來,我都會在門口發現一雙濕漉漉的腳印,從樓梯口一直延伸到我家門口,腳印很小,像是孩子的。我問過樓下的鄰居,他們都說沒見過什麼孩子。有一次我特意在門口放了一盆仙人掌,第二天早上,仙人掌被打翻在地,泥土撒了一地,腳印卻繞過仙人掌,依舊停在我家門口。

更可怕的是晚上。隻要我一關燈,就能聽見“咚咚”的腳步聲,從樓梯口上來,走到我家門口,然後停下來,接著就是“哢噠哢噠”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門。我不敢開門,也不敢出聲,隻能縮在被子裡,捂著耳朵,直到天亮,腳步聲才會消失。

我開始留意301的老太太。有一次我故意在樓道裡磨蹭,看見她坐在樓梯口繡鞋,手裡的銀灰色線變成了暗紅色,布麵上繡的圖案跟我那天晚上看到的繡花鞋上的圖案一模一樣。我鼓起勇氣問她:“阿姨,您繡的這是什麼花啊?”

她抬起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嘴角又開始往上扯,還是那個詭異的笑容。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用沙啞的聲音說:“給我的囡囡繡的……她等著穿呢。”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股潮濕的黴味。

“囡囡?”我愣了一下,“您的孫女嗎?”

她沒有回答,低下頭繼續繡鞋,暗紅色的線在布麵上穿梭,動作越來越快,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我看著她的側臉,忽然發現她的耳朵後麵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劃傷的,疤痕的顏色很深,跟她蒼白的麵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噩夢。

夢裡我站在樓道裡,聲控燈忽明忽暗,301的門大開著,裡麵黑漆漆的,像是一個無底洞。老太太站在門裡,穿著那件藏青色的斜襟衫,手裡拿著那雙繡花鞋,對我招手:“來啊,進來啊……囡囡想跟你玩。”

我想跑,可雙腳像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這時,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從老太太身後走了出來,她的頭發很長,遮住了臉,手裡拿著一根紅色的繩子。她走到我麵前,抬起頭,我才發現她的臉是青紫色的,眼睛裡沒有瞳孔,隻有一片漆黑。她用稚嫩的聲音說:“姐姐,你看見我的鞋了嗎?奶奶說,穿上鞋,我就能回家了。”

我嚇得大叫一聲,從夢裡驚醒,渾身都是冷汗。窗外的天已經亮了,我喘著粗氣坐起來,剛想下床,忽然看見床頭櫃上放著一樣東西——正是那雙繡花鞋。

這一次,繡花鞋上的暗紅色花瓣像是更鮮豔了,湊近了聞,那股腥氣更濃了,像是血腥味。我再也忍不住了,抓起繡花鞋就往門外跑,想把它扔掉。

走到三樓樓梯口時,我看見老太太坐在小馬紮上,還是那個姿勢,手裡拿著沒繡完的布鞋。她抬起頭,看著我手裡的繡花鞋,眼睛裡閃過一絲憤怒,嘴角的笑容消失了,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你為什麼要拿她的鞋?”她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像是指甲刮過玻璃,“那是給我的囡囡的!你不能拿走!”

我嚇得手一鬆,繡花鞋掉在了地上。就在這時,樓道裡的聲控燈突然滅了,一片漆黑。我聽見老太太站起來的聲音,還有她急促的呼吸聲。我想往上跑,可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摔倒在地。

黑暗中,我感覺有一雙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踝,力氣很大,像是鐵鉗一樣。我拚命掙紮,可那雙手越抓越緊,我能感覺到指甲嵌進了我的麵板裡,傳來一陣劇痛。

“囡囡,抓住她……彆讓她跑了……”老太太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帶著一股瘋狂的氣息。

我嚇得大哭起來,胡亂地揮舞著手臂,想推開抓住我的東西。就在這時,我摸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像是人的頭發。我順著頭發往上摸,摸到了一張臉,一張青紫色的臉,眼睛裡沒有瞳孔,隻有一片漆黑——正是我夢裡的那個小女孩。

她咧開嘴,對我笑了笑,露出了一口尖銳的牙齒:“姐姐,你陪我玩吧……陪我玩,我就讓奶奶放了你。”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也越來越冷。就在我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樓道裡的聲控燈突然亮了,刺眼的光線照亮了一切。

我看見老太太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眼睛緊閉著,像是暈過去了。那個小女孩不見了,抓住我腳踝的手也消失了。我趴在地上,大口喘氣,腳踝上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上麵有幾個青紫色的指印,像是被人用力掐過。

我不敢再待在那裡,爬起來就往樓上跑,回到家後,趕緊鎖上門,用櫃子把門鎖住,生怕有人進來。

第二天,我就搬離了那棟老樓。搬家的時候,我特意避開了三樓,讓搬家公司的人幫我把東西搬下去。走的時候,我看見301的門緊閉著,門口的小馬紮還在,隻是上麵空蕩蕩的,沒有老太太的身影。

後來,我從附近的鄰居那裡聽說了一件事。

十年前,301住著一對祖孫,老太太和她的孫女囡囡。有一天,囡囡在樓道裡玩,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頭撞到了台階上,當場就沒氣了。老太太受不了這個打擊,變得瘋瘋癲癲的,總是坐在樓梯口繡繡花鞋,說要給囡囡繡一雙新鞋,讓她穿著鞋回家。

有人說,老太太後來把囡囡的屍體藏在了家裡的衣櫃裡,每天都對著屍體說話,還給她穿自己繡的繡花鞋。也有人說,老太太最後瘋得太厲害,把自己也鎖在了衣櫃裡,再也沒有出來過。

至於那雙繡花鞋,鄰居說,以前也有人在樓道裡見過,每次見過繡花鞋的人,都會遇到怪事,要麼家裡丟東西,要麼晚上聽見腳步聲,最後都不得不搬走。

我搬到新家後,腳踝上的指印過了一個星期才消下去。直到現在,我再也不敢住老樓,也不敢看繡花鞋。每次路過城南路,我都會繞著走,生怕再看見那棟爬滿爬山虎的老樓,生怕再聽見那個沙啞的聲音:“給我的囡囡繡的……她等著穿呢。”

有時候,我會想,那天晚上在樓道裡,我看到的到底是老太太的幻覺,還是真的有一個等著穿新鞋的小女孩,在黑暗的樓道裡,靜靜地等著下一個路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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