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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17章 中越邊境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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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4年的中越邊境雨霧纏了整三個月,我隨工程連在老山背後搶修運輸道時,第一次見到那種暗紅色的幡旗。那東西插在被炸爛的碉堡殘骸上,布料像泡透血的粗麻布,風一吹就發出破哨子似的聲響,把雨絲都攪得歪歪扭扭。

班長老顧是上過戰場的老兵,看到幡旗的瞬間臉就白了,拽著我們往回退了三十米纔敢說話。他說這是越南巫師的骨幡,旗杆裡裹著死人骨頭,布上浸的不是染料,是摻了屍油的豬血。前兩年主攻連推進時,曾在山坳裡見過成片的這種幡旗,第二天早起就發現前沿陣地少了七個哨兵,隻在帳篷裡找到半截帶牙印的軍靴。

我們的宿營地紮在一處廢棄的越南村莊,竹樓大多塌了半邊,牆角隨處可見沒燒儘的黃紙符,符上畫著扭曲的符號,像蟲子爬過的痕跡。炊事班做飯時總說柴堆裡有股腥臭味,後來扒開柴垛,竟翻出個陶罐,罐裡泡著七隻眼球,渾濁的液體表麵浮著一層綠黴,罐口貼著的符紙正是牆角那種符號。

那天傍晚,新兵王小柱突然發起高燒,說胡話時嘴裡反複唸叨“紅眼睛”。衛生員給他打了退燒針也沒用,體溫越燒越高,麵板燙得能烙熟雞蛋。老顧蹲在竹樓門口抽了半包煙,最後從揹包裡翻出個用紅布包著的東西,開啟是塊桃木牌,上麵刻著“敕令”二字,邊緣還掛著幾枚銅錢。他把桃木牌塞到王小柱枕頭下,又在門口點燃三炷香,香頭剛燃著就被雨打滅了,煙卻順著地麵往竹樓外爬,像條受驚的蛇。

半夜我被一陣窸窣聲弄醒,借著透進竹樓的月光,看見王小柱正坐在床邊啃自己的指甲,指甲縫裡滲著血,他卻像沒知覺似的。更駭人的是他的眼睛,眼白全變成了暗紅色,瞳孔縮成針尖大小,正死死盯著牆角的陶罐。我剛要喊人,就見他猛地撲過去抱住陶罐,把嘴貼在罐口用力吮吸,渾濁的液體順著他嘴角往下淌,在衣襟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老顧聞聲衝進來時,王小柱已經倒在地上抽搐,陶罐摔碎在一旁,七隻眼球不知去向。我們按住他時,發現他後頸處多了個黑色的印記,形狀和骨幡上的圖案一模一樣。老顧臉色鐵青地說這是中了“屍眼降”,越南巫師能用死者眼球做引,操控活人的神智,再把人變成替死鬼。他讓我們找來雄黃和白酒,調成糊狀敷在王小柱的印記上,剛敷上去就冒起白煙,伴隨著皮肉燒焦的臭味,王小柱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渾身麵板下像是有東西在蠕動。

第二天團部派來兩個陌生人,一個穿黑色唐裝的中年人,手裡拄著根刻滿紋路的柺杖,另一個是二十多歲的青年,臉色蒼白得像紙,卻有雙異常銳利的眼睛。他們沒帶任何證件,營長見了卻畢恭畢敬,隻說是上麵派來的“技術支援”。中年人走到王小柱床邊,掀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撿起地上的符紙聞了聞,說這是越南“bua

ng?i”裡的害降,施術者應該就在附近的山洞裡。

青年從揹包裡拿出個羅盤,指標瘋了似的轉個不停,最後指向西北方向的鷹嘴崖。中年人讓我們備好雄黃、糯米和黑狗血,叮囑所有人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能回頭。出發前他給每人發了張黃符,上麵畫著和老顧桃木牌相似的符號,說這是茅山派的護身符,能擋邪祟。

鷹嘴崖下果然有個隱蔽的山洞,洞口掛滿了骨幡,風一吹就發出嗚咽般的聲響,比戰場上的炮彈聲還要滲人。洞口的泥地上布滿腳印,卻都是朝向洞內的,沒有一個出來的。中年人讓青年在洞口擺上羅盤和桃木劍,自己則點燃三炷香,香頭這次穩穩燃著,煙筆直地往洞裡飄。

沒過多久,洞裡傳來女人的哭聲,夾雜著銅錢碰撞的脆響。我攥著手裡的工兵鏟,手心全是冷汗,忽然感覺後頸發涼,像是有人在背後吹氣。老顧突然低喝一聲“彆回頭”,我才發現自己的脖子已經不受控製地往後轉,幸好胸前的黃符發燙,才猛地回過神來。

青年突然舉起桃木劍,朝洞口甩出一張符紙,符紙剛碰到骨幡就燃了起來,火光中我看見幡旗上的圖案在扭動,像是活了過來。洞裡的哭聲突然變成尖嘯,一股腥風從洞裡湧出來,帶著濃烈的屍臭味,幾個新兵當場就吐了。中年人拄著柺杖往洞裡走,柺杖每敲一下地麵,就有一道白光從地麵冒出來,那些扭曲的影子碰到白光就縮了回去。

我們跟在後麵進了洞,洞裡堆滿了陶罐,每個罐口都露著半截骨頭,牆上貼著密密麻麻的符紙,牆角坐著個穿黑色法袍的老頭,乾瘦得像具木乃伊,眼睛深陷在眼眶裡,正用枯樹枝似的手指擺弄著幾隻眼球。他見我們進來,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漆黑的牙齒,嘴裡唸叨著聽不懂的咒語。

中年人突然大喝一聲,柺杖往地上重重一敲,洞裡的陶罐瞬間全部炸開,裡麵的骨頭飛了起來,卻在離我們一米遠的地方停住了。青年趁機甩出桃木劍,劍頭帶著火光直刺老頭,老頭卻突然消失了,原地隻留下一件法袍,袍子裡掉出個布偶,布偶身上紮滿了銀針,背後寫著王小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青年撿起布偶,用桃木劍把它劈成兩半,布偶裡流出黑色的液體,落地後就變成了驅蟲。中年人從懷裡掏出張黃色的符紙,唸了幾句咒語,符紙自動燃起來,他把火甩向驅蟲,驅蟲瞬間就燒成了灰燼。就在這時,洞頂突然落下無數黑毛,仔細一看竟是成千上萬的飛蛾,每隻飛蛾的翅膀上都有個紅色的眼睛圖案,正是王小柱說的“紅眼睛”。

“是屍蛾蠱!”老顧大喊著舉起噴火器,火焰噴射出去,燒得飛蛾劈啪作響,可後麵的飛蛾還是源源不斷地湧過來。中年人突然從揹包裡拿出個銅鈴,搖了幾下,鈴聲清脆,飛蛾聽到後竟紛紛掉落在地,抽搐著變成了血水。他說這些飛蛾是用死者腐肉喂大的,鈴聲能震碎它們的魂魄。

老頭不知何時又出現在洞口,手裡舉著一麵骨幡,幡旗一揮,地上的血水突然湧了起來,變成幾隻手臂粗細的蛇,吐著信子朝我們爬來。青年立刻撒出一把糯米,糯米落在蛇身上就冒起白煙,蛇痛得扭曲翻滾。中年人趁機甩出柺杖,柺杖變成一道白光,直刺老頭的胸口,老頭慘叫一聲,身體開始融化,最後變成一灘黑色的液體,滲入了泥土裡。

洞裡的符紙在這時全部燃了起來,火光中我看見牆上還畫著更大的圖案,像是條盤踞的蛇,頭上長著肉冠。中年人說這是越南巫師的本命蠱,剛才那個老頭隻是替身,真正的施術者還在更深處的山洞裡。他讓我們先把布偶的碎片和老頭的法袍燒了,自己則帶著青年往洞深處走,臨走前叮囑我們,要是兩個小時後他們沒出來,就立刻炸掉洞口。

我們在洞口燒東西時,總能聽到洞裡傳來悶響,還有隱約的咒語聲。老顧說這是雙方法術相鬥,比真槍實彈的戰場還要凶險,當年他見過巫師鬥法,一方能讓對方的武器全部生鏽,另一方則能召喚天雷劈毀陣地。大約一個半小時後,洞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青年的慘叫,我們正要衝進去,就見青年攙扶著中年人走了出來,中年人的左臂空蕩蕩的,傷口處用黃符貼著,鮮血還是從符紙下滲了出來。

“解決了。”中年人臉色蒼白,卻帶著一絲笑意,“那老東西養了條血鱗蛇當本命蠱,已經被我斬了。”他讓我們把洞裡的東西全部燒了,尤其是那些骨頭,必須燒成灰燼,絕對不能碰,碰了就會中蠱。

我們在洞裡找到一條兩米多長的蛇屍,全身覆蓋著暗紅色的鱗片,頭上長著個肉冠,已經被桃木劍釘死在地上。老顧說這就是傳說中的血鱗蛇,是用活人鮮血喂大的,蛇眼能讓人產生幻覺,蛇鱗則能擋子彈。我們按照中年人說的,把蛇屍和所有骨頭一起燒了,火焰燒了整整一夜,發出的臭味三天都沒散去。

回到宿營地後,王小柱的燒奇跡般地退了,後頸的印記也慢慢變淡,隻是再也記不起洞裡發生的事。中年人臨走前給了老顧一個布包,裡麵是些草藥和符紙,說要是再遇到骨幡,就用草藥熬水潑上去,再貼上符紙。他還說這場鬥法隻是開始,越南那邊還有很多巫師,他們認為戰爭輸了,就要用邪術報複。

半個月後,我們在另一段運輸道施工時,又發現了骨幡,這次的幡旗更多,插滿了整個山梁。老顧按照中年人說的方法,用草藥水潑向幡旗,幡旗瞬間就燃了起來,發出淒厲的尖叫。那天夜裡,我們都聽到了山上傳來的哭聲,像是有無數人在哀嚎,直到天亮才平息。

工程結束離開邊境時,我特意回頭望了一眼老山,雨霧中隱約能看到山坳裡有黑影在晃動,像是有人在插幡旗。老顧說那些巫師不會善罷甘休,但隻要有懂行的人在,他們就不敢太放肆。他把那個桃木牌送給了我,說這東西能辟邪,讓我帶回老家去。

如今桃木牌還掛在我家的堂屋裡,邊緣的銅錢已經氧化發黑,卻依舊能在陰雨天散發出淡淡的木香。每年清明下雨時,我總能聞到一股熟悉的屍臭味,像是從邊境飄來的,伴隨著破幡旗的聲響,在窗外纏纏綿綿,直到天亮才散去。我知道,那些雨霧裡的影子還在,那場沒有硝煙的鬥法,或許從來就沒真正結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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