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30章 太上老君童子轉世
我在地鐵運維部做夜班巡檢三年,見過醉漢把嘔吐物抹滿車廂,也碰過情侶在隧道應急通道裡吵架,但直到去年夏天,才真正明白有些黑暗裡藏著的東西,比監控死角更讓人發冷。
那天是七月十五,民間說的鬼節。排程中心通知末班車後要排查三號線的訊號故障,我和老張一組,他負責記錄資料,我帶著手電筒和檢測儀走在前麵。三號線是老線路,部分隧道還保留著十幾年前的混凝土壁,潮得能攥出水,風從通風口灌進來時,總像有人在耳邊吹涼氣。
走到中段隧道時,檢測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我蹲下來調引數,手電筒的光掃過地麵,瞥見前方軌道旁的排水溝裡,浮著個紅色的東西。起初以為是塑料袋,走近了纔看清,是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穿著洗得發白的碎花裙,正背對著我們蹲在溝邊,手裡捏著塊紅色的碎布,在水裡蘸著劃圈。
隧道裡沒有訊號,老張的對講機還在滋滋響著叫我。我喊了聲“小朋友”,那孩子沒回頭,倒是手裡的碎布停了。我往前挪了兩步,手電筒的光剛好照在她的後腦勺——那裡沒有頭發,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銅錢大小的紅印,像用硃砂點上去的,邊緣還沾著點暗紅的痂,看著像剛結痂又被摳破的樣子。
“誰家孩子啊?怎麼跑到隧道裡來了?”老張跟上來,聲音裡帶著慌。他伸手想去拉,那孩子突然站起來,慢慢轉過身。我這才發現她的臉不對勁,麵板白得像紙,嘴唇卻紅得刺眼,最嚇人的是眼睛,眼白是渾濁的黃,瞳孔縮成針尖大的黑點,直勾勾地盯著我手裡的檢測儀。
“彆碰她!”我下意識抓住老張的手腕。就在這時,那孩子突然笑了,嘴角往耳根扯,露出兩排尖尖的牙,手裡的碎布“啪嗒”掉在水裡,展開來竟是塊帶血的符咒,上麵畫著的符號我有點眼熟,像以前在老家道觀裡見過的鎮邪符,但缺了右下角的一筆。
老張腿一軟,跌坐在軌道上。那孩子往前飄了兩步——不是走,是腳不沾地地飄,碎花裙的下擺連風都沒帶動。我手裡的手電筒開始發燙,光越來越暗,最後隻剩一點昏黃的光暈。她湊到我麵前,我能聞到她身上有股陳腐的檀香,混著泥土的腥氣。
“找……找齊……”她的聲音像生鏽的鐵片在摩擦,伸手往我胸口抓來。我胸前掛著塊玉佩,是奶奶去世前給我的,說是道觀裡的老道長開過光。那孩子的手碰到玉佩的瞬間,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往後退了好幾米,後腦勺的紅印開始冒黑煙,麵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癟。
“快走!”我拉起老張往回跑,手電筒徹底滅了,身後傳來那孩子的哭喊聲,夾雜著奇怪的咒語,像有人在念聽不懂的經文。跑出隧道時,排程中心派來的支援剛好趕到,強光手電照過去,軌道旁的排水溝裡空蕩蕩的,隻有一塊帶血的符咒漂在水上,符咒的右下角,缺了的那一筆赫然是個“童”字。
後來我才知道,三號線修建時,剛好占了城郊一座廢棄道觀的地基。施工隊挖地基時,挖出過一個嵌在磚裡的陶罐,裡麵裝著個用硃砂畫滿符咒的布偶,布偶的後腦勺也有個紅印。當時工頭覺得不吉利,讓人把陶罐扔到了江裡,結果當天晚上就有個工人在隧道裡失蹤,監控隻拍到他追著一個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跑。
更巧的是,我奶奶以前就是那座道觀的居士,她給我的玉佩,是道觀裡最後一任道長送的,道長臨終前說,他年輕時收過一個童子,那童子天生有陰陽眼,卻在十七歲那年被邪祟纏上,死在了道觀的偏殿裡,臨死前,那童子用硃砂在布偶上畫了符咒,說要是以後有人挖到布偶,一定要把缺的“童”字補上,不然邪祟會跟著布偶找替身。
我把這些告訴老張時,他正躺在醫院裡輸液,說那天晚上回去後,總覺得後腦勺癢,一摸就掉頭發,現在那塊地方也長了個紅印,和那個小女孩的一模一樣。昨天我去醫院看他,他攥著我的手說,晚上總聽到有人在耳邊唸咒語,唸的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可每次唸到“令”字,就像被什麼東西掐住了喉嚨,再也念不下去。
現在我每次夜班巡檢,都會在口袋裡裝著硃砂和毛筆。三號線的隧道裡,風還是像有人吹涼氣,隻是最近我總在監控裡看到,那個穿碎花裙的小女孩站在站台儘頭,手裡拿著塊沒畫完的符咒,盯著上下車的乘客,尤其是後腦勺有痣或者胎記的人,她會多盯一會兒,像是在找什麼。
上週排程中心說要把三號線的老隧道翻新,我找藉口調了班,沒去現場。晚上重新整理聞時,看到施工隊在隧道裡挖出了個陶罐,裡麵的布偶不見了,隻留下一張泛黃的紙,上麵用硃砂寫著:“一童補,二童償,三童歸位見老君”。紙的最後,畫著個後腦勺帶紅印的小人,小人的旁邊,是三個空著的方框。
昨天我去醫院,老張的床位空了。護士說他淩晨的時候,突然從病床上爬起來,說要去隧道裡“補字”,監控拍到他走出醫院,朝著三號線的方向走,走的時候,他的後腦勺也飄著一縷黑煙,像有人在他身後拽著什麼。
現在我每次夜班,都會在檢測儀上貼張完整的符咒,玉佩也貼身戴著。隻是偶爾在隧道裡,我會聽到有人在耳邊說“找齊了”,聲音軟軟的,像個孩子。我不敢回頭,隻能攥緊手裡的硃砂,心想如果真的遇到那個小女孩,我一定要把缺的“童”字補上,可我總在想,她找的到底是那個童子的替身,還是當年沒畫完符咒的自己。
前天晚上,我在站台巡檢時,看到一個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蹲在自動售票機旁,手裡拿著塊紅色的碎布,在地上畫圈。我走過去,手電筒的光照在她後腦勺,沒有紅印,隻有一頭烏黑的頭發。她抬起頭,眼睛是正常的黑白色,笑著問我:“叔叔,你見過一個後腦勺有紅印的姐姐嗎?她讓我幫她把符咒補完。”
我蹲下來,剛想說話,就看到她手裡的碎布展開,上麵畫著的符咒,和我口袋裡的一模一樣,而符咒的右下角,已經補上了那個“童”字。她突然湊近我,聲音變得像生鏽的鐵片:“叔叔,你後腦勺的紅印,真好看。”
我摸了摸後腦勺,手裡沾了點硃砂色的東西,低頭一看,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