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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32章 守林兵的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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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退伍前最後一年被調去了滇西的一座護林站,那地方地圖上標著“歪脖子林”,聽老兵說解放前是亂葬崗,後來種了滿山鬆木,才勉強遮住底下的陰氣。護林站就建在林子邊緣的坡上,一排紅磚房,牆皮掉得露出裡麵的黃土,站裡算上我一共三個人:站長老周,五十多歲,左臉有道刀疤從眉骨劃到下頜;還有個叫小馬的新兵,比我晚來半個月,總愛抱著個舊收音機聽評書。

我們的任務是夜裡巡林,防止有人偷砍樹木,也盯著彆起山火。老周跟我們說,巡林有三條規矩:第一,晚上十點後不準開手電筒照林子深處;第二,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彆回頭,走快三步就行;第三,要是看見穿藍布衫的女人在撿鬆針,就繞著走,彆跟她搭話。我當時以為是老兵嚇唬新兵的套路,沒往心裡去,直到我值第一個夜班,就撞上了邪事。

那天是十五,月亮特彆亮,把林子照得跟蒙了層白霜似的。我和小馬一組,從護林站出發,沿著西邊的巡林道走。剛走了不到兩裡地,小馬突然停住腳,攥著我的胳膊小聲說:“哥,你聽。”我豎起耳朵,除了風吹鬆樹的“沙沙”聲,還有個特彆輕的聲音,像是有人用樹枝在刮樹皮,一下一下,節奏特彆勻。我掏出

flashlight,剛要往聲音來的方向照,小馬突然把我的手按下去,臉都白了:“老周說不能照深處……”

我把

flashlight揣回兜裡,拉著小馬貼著路邊的樹走。那刮樹皮的聲音一直跟著我們,不遠不近,就像有人跟在身後三步遠的地方。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小馬突然“哎呀”一聲,說收音機不見了。我們倆隻好往回找,剛轉身,那刮樹皮的聲音就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腳步聲,踩在鬆針上“咯吱咯吱”響,很輕,但能清楚地聽見是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正朝著我們的方向來。

我想起老周說的第二條規矩,趕緊拉著小馬快走三步。剛邁開腿,身後的腳步聲就變了,變成了拖著東西的聲音,“嘩啦嘩啦”,像是拖著一捆濕柴。小馬嚇得直哆嗦,我也手心冒汗,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快到護林站的時候,那聲音突然沒了,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回到站裡,老周坐在門口抽旱煙,看見我們臉色不對,問怎麼了。我說了路上的事,老周把煙鍋子往鞋底一磕,說:“算你們命大,那是底下的人出來‘遛彎’,沒跟你們較真。”

過了大概半個月,輪到我單獨巡林。那天晚上下著小雨,霧特彆大,能見度不到五米。我披著雨衣,拿著木棍敲著路邊的樹,心裡有點發毛。走到離護林站三裡地的“鬼見愁”坡時,突然聽見坡下有女人的哭聲,不是嚎啕大哭,是那種抽抽搭搭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想起老周說的第三條規矩,趕緊轉身想繞開,可那哭聲突然變近了,就貼在我耳邊,冷不丁吹了口氣,我後頸的汗毛一下子全豎起來了。

我攥緊手裡的木棍,加快腳步往回走。走了沒幾步,腳底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我低頭用手電筒照了照——是一雙藍色的布鞋,鞋麵上繡著白色的花,鞋尖上還沾著新鮮的鬆針。我心裡“咯噔”一下,剛想抬腳,就看見一隻手從旁邊的草叢裡伸出來,抓住了我的褲腳。那隻手特彆涼,指甲蓋泛著青黑色,麵板皺巴巴的,像泡了水的樹皮。

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隻想著老周說的“繞著走”,猛地把腿抽出來,連滾帶爬地往護林站跑。跑的時候,我聽見身後傳來女人的笑聲,不是哭了,是笑,笑得特彆尖,像指甲刮玻璃。回到站裡,我渾身濕透,雨衣上全是泥,老周看見我這樣,趕緊給我倒了杯白酒。我喝了半杯,才緩過勁來,把剛才的事說了。老周皺著眉,說:“你是照到她了?”我說沒有,就看見鞋和手。老周歎了口氣,說:“那是民國時候死的一個媳婦,跟丈夫吵架,上吊死在這林子裡,後來埋的時候沒埋好,棺材露了半截,下雨就容易出來。”

從那以後,我巡林的時候總帶著老周給的護身符——一塊用紅繩係著的桃木片,據說是他老家廟裡求來的。但詭異的事並沒有停。有一次,我和老週一起巡林,走到林子中間的那口枯井邊時,老周突然停下來,說:“你聽,井裡有聲音。”我趴在井邊往下聽,裡麵傳來“咚、咚、咚”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井底下敲石頭。老周從兜裡掏出個銅錢,扔進井裡,銅錢落下去的聲音特彆響,響了好一會兒才停,之後那敲石頭的聲音就沒了。

老周說,那口井是解放前挖的,後來有個逃兵跳井自殺了,之後就總有人聽見井裡有聲音。有一年冬天,一個偷砍樹的人掉進井裡,撈上來的時候,臉上全是抓痕,手裡還攥著半塊軍裝的布料,可那井裡除了石頭和枯樹葉,什麼都沒有。

最嚇人的一次,是我退伍前一個月。那天晚上輪到小馬值夜班,他說要去巡林,可到了後半夜還沒回來。我和老周拿著手電筒去找,走到“歪脖子樹”下的時候,看見小馬的收音機掉在地上,電池都摔出來了。老周讓我跟在他後麵,彆亂跑,我們順著地上的腳印往前走,走到一片開闊地的時候,看見小馬正蹲在地上,背對著我們,手裡拿著根樹枝在地上畫圈。

老周喊了他一聲,小馬沒反應。我們走過去,纔看見小馬的臉煞白,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麵,嘴裡念念有詞。老周趕緊從兜裡掏出桃木片,往小馬額頭上一貼,小馬“啊”的一聲叫出來,渾身一顫,才緩過勁來。他說,剛才巡林的時候,看見一個穿軍裝的人在前麵走,他以為是我們,就跟了上去,走到這片開闊地的時候,那人突然轉過身,臉上沒有眼睛,隻有兩個黑洞,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後來小馬沒等到退伍,就提前申請調走了。我退伍那天,老周送我到護林站門口,說:“這地方邪性,走了就彆再回來了。”我點點頭,上車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片鬆樹林在風裡晃著,像無數隻手在揮,太陽剛出來,可林子裡還是黑沉沉的,像是永遠照不進光。

現在我退伍三年了,有時候晚上聽見風吹窗戶的聲音,還會想起歪脖子林裡的腳步聲和哭聲。我總覺得,那些在林子裡待了一輩子的東西,還在等著下一個巡林的人,就像老周說的,它們隻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遛彎”,可誰要是不小心闖了進去,就再也彆想輕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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