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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34章 泰山奶奶的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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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姥娘住在魯中山區的王家峪,村子後坡有座泰山奶奶廟,就一間石頭砌的小屋,門口掛著塊褪色的紅布,裡麵供著尊半米高的泥塑神像。我小時候常跟著姥娘去上香,每次去她都囑咐我,彆碰神龕前那兩個瓷娃娃,說那是泰山奶奶的童子,碰了會招東西。那時候我隻當是老人嚇唬小孩的話,直到十七歲那年暑假,我才真真切切撞見了不該見的事。

那年夏天特彆熱,山裡的知了從早叫到晚,空氣裡飄著鬆針和泥土的味道。我放暑假去姥孃家住,每天除了幫她喂喂雞,就是跟村裡的半大小子去後坡摸魚。有天傍晚,我跟鄰居家的虎子在河邊玩到天黑,回家路過泰山奶奶廟時,看見廟門虛掩著,裡麵隱隱約約有光。虎子說可能是哪個老人忘了關燈,我卻想起姥娘說的話,心裡有點發毛,可又忍不住好奇,拉著虎子就往廟門湊。

廟門推開時“吱呀”響了一聲,在夜裡格外清楚。裡麵沒開燈,那點光是從神龕前的長明燈來的,昏黃的火苗忽明忽暗,把神像的影子投在牆上,像個張牙舞爪的怪物。神龕前的兩個瓷娃娃就擺在供桌兩邊,左邊的男孩娃娃穿藍布褂,右邊的女孩娃娃穿紅布裙,臉都是白瓷做的,眼睛是用黑釉點的,直勾勾地盯著門口。我正看得發愣,忽然聽見“嗒”的一聲,像是有東西掉在地上。

我跟虎子對視一眼,都沒敢出聲。虎子從地上撿起個小石子,輕輕往供桌底下扔過去,沒聽見動靜。我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借著長明燈的光往供桌底下看,啥都沒有,隻有一層厚厚的灰塵。可就在我抬頭的瞬間,眼角餘光瞥見右邊的女孩瓷娃娃動了一下——不是被風吹的,是它的頭輕輕往左邊轉了轉,原本盯著門口的眼睛,突然對準了我。

我當時頭皮一麻,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那瓷娃娃還是原來的樣子,眼睛依舊盯著門口。虎子在後麵推了我一把,問我咋了,我沒敢說看見的事,隻說沒啥,拉著他就往外跑。跑出廟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廟門還是虛掩著,長明燈的光從門縫裡漏出來,在地上投出一道細長的影子,像個站著的人。

回到姥孃家,我跟姥娘說撞見廟門沒關,姥娘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趕緊找出香和黃紙,拉著我就往後坡走。路上她跟我說,泰山奶奶廟的門從來都是鎖著的,鑰匙隻有村裡的老支書拿著,每天早上開一次門上香,傍晚就鎖上,不可能半夜開著。我心裡更慌了,想起那瓷娃娃轉動的頭,忍不住跟姥娘說了。姥娘沒說話,隻是走得更快了,手裡的黃紙被風吹得嘩啦響。

到了廟門口,門果然是鎖著的,鎖頭還是老支書常用的那把黃銅鎖,一點沒動過。姥娘開啟鎖進去,長明燈還亮著,供桌上的香灰還是冷的,像是好久沒人動過。那兩個瓷娃娃安安靜靜地擺在供桌兩邊,男孩娃娃的藍布褂子上落了點灰塵,女孩娃娃的紅布裙還是原來的樣子,眼睛依舊盯著門口。姥娘把香點上,插在香爐裡,又把黃紙燒了,嘴裡念念有詞,燒完的紙灰被風吹到供桌底下,聚成一小堆,像個小小的腳印。

從那天起,我就總覺得不對勁。每天晚上睡覺,都能聽見窗外有腳步聲,輕輕的,從東頭走到西頭,再從西頭走回東頭,走得特彆慢,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有天夜裡,我被腳步聲吵醒,睜開眼看見窗戶上有個影子,小小的,像是個小孩,正趴在窗戶上往裡看。我嚇得趕緊矇住頭,直到天亮纔敢出來。

第二天我跟姥娘說這事,姥娘讓我彆再往後坡去,也彆跟彆人提廟裡的事。可我心裡總惦記著,想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當天傍晚,我趁姥娘不注意,又偷偷往後坡走,這次沒去泰山奶奶廟,而是繞到廟後麵的山坡上。廟後麵有片鬆樹林,裡麵埋著幾個老墳,都是村裡早年間沒後人的老人。我剛走到鬆樹林邊,就聽見有小孩的笑聲,從廟的方向傳來,脆生生的,像是兩個小孩在玩。

我順著笑聲往廟那邊走,走到廟後牆根時,看見牆根下有兩個小小的腳印,印在泥土裡,特彆清楚,像是剛踩上去的。腳印旁邊還有個紅布片,跟女孩瓷娃娃穿的紅布裙一模一樣。我蹲下來想撿那紅布片,剛碰到就覺得手一涼,像是摸到了冰,趕緊把手縮回來。這時候,笑聲突然停了,我聽見廟裡麵有“嗒嗒”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走路,走得特彆輕,就在供桌旁邊。

我不敢再待,起身就往回跑,跑的時候聽見身後有腳步聲跟著,小小的,“嗒嗒”的,一直跟到村口。村口有棵老槐樹,我跑到槐樹下時,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啥都沒有,隻有風吹著槐樹葉,嘩啦嘩啦響,像是有人在笑。

沒過幾天,村裡出了件事。老支書家的小孫子突然病了,發燒不退,說胡話,嘴裡一直喊“娃娃”“紅裙子”。老支書帶他去縣醫院看,啥毛病都查不出來,後來有人跟老支書說,是不是招惹了泰山奶奶的童子,老支書纔想起去廟裡看看。到了廟裡,發現供桌上的女孩瓷娃娃不見了,隻有男孩娃娃還在,供桌底下有個小小的腳印,跟老支書家小孫子的鞋印一模一樣。

老支書趕緊找村裡的老人商量,老人說這是童子鬨的,得把瓷娃娃找回來,再給泰山奶奶上供。村裡的人都去後坡找,找了整整一天,纔在廟後麵的鬆樹林裡找到那個女孩瓷娃娃,它被放在一個老墳的墳頭上,紅布裙上沾了些泥土,眼睛還是直勾勾的,像是在盯著人看。

老支書把瓷娃娃放回供桌,又殺了隻雞,擺上供品,上香的時候,香爐裡的香突然斷了一根,燒完的紙灰聚成一個小小的圓圈,像是個小孩的輪廓。從那以後,老支書家的小孫子就好了,再也沒說過胡話。

我在姥孃家待完暑假就回了城裡,後來再也沒去過王家峪。去年過年,我給姥娘打電話,問起泰山奶奶廟的事,姥娘說村裡把廟重新修了,供桌換了新的,那兩個瓷娃娃還在,隻是再也沒人敢碰。她說有次村裡的小孩去廟裡玩,想摸瓷娃娃,剛碰到就喊手疼,說像是被冰紮了,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靠近供桌。

掛了電話,我想起十七歲那年夏天,在廟門口看見的女孩瓷娃娃,想起那轉動的頭,還有夜裡窗外的影子。我突然明白,姥娘說的“招東西”不是嚇唬人,那兩個瓷娃娃真的是泰山奶奶的童子,它們守著那間石頭廟,守著山裡的人,也守著那些不該被忘記的規矩。有時候我會想,要是那天我沒拉著虎子去廟門口,是不是就不會撞見那些事,可轉念又想,或許那不是撞見,是它們在提醒我,有些東西,不管信不信,都得懷著敬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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