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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40章 偷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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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城區的西頭有片亂葬崗,後來蓋了個臨時殯儀館,牆根下總堆著沒人領的花圈,褪色的紙花被風吹得嘩啦響,像有誰藏在裡麵哭。我第一次注意到那些花圈,是因為手頭緊——母親的哮喘犯了,住院要交押金,我跑遍了親戚家,隻借到三百塊,眼看明天就要停藥,急得在殯儀館外轉圈圈。

那天是農曆七月十四,天陰得能擰出水,殯儀館的鐵門虛掩著,裡麵飄出燒紙的味道。我盯著牆根那排花圈,最邊上那個紮得格外厚實,米白色的緞帶,紙花是絨麵的,看著就值錢。殯儀館的老王頭平時就坐在門房裡打盹,今天不知去了哪,門房的燈黑著。我嚥了口唾沫,心裡像有隻兔子在撞——花圈這東西,晦氣是晦氣,但聽說廢品站收,尤其是緞麵和細竹篾,能換不少錢。

我左右瞅了瞅,路上沒一個人,隻有風吹得紙花簌簌響,像在催我。我快步跑過去,抱起那個花圈就往巷子裡鑽,花圈的竹架硌得我胳膊生疼,絨紙花蹭在臉上,涼得像死人的手。我不敢回頭,一路跑回租的小平房,把花圈塞進床底,纔敢大口喘氣。床底潮得很,很快就傳來一股黴味,混著花圈上若有若無的香灰味,我心裡發毛,卻又安慰自己:等換了錢,給媽交了押金,就沒事了。

第二天一早,我找了個黑塑料袋,把花圈拆開,緞帶疊好,竹篾捆成一捆,往廢品站走。廢品站的劉老頭接過東西,皺著眉聞了聞:“你這緞帶怎麼有股香燭味?”我心一慌,說:“家裡老人用過的,沒地方放。”劉老頭沒多問,給了我兩百塊。我攥著錢,一路跑到醫院,交了押金,看著護士給母親掛上水,心裡的石頭纔算落了地。

可當天晚上,怪事就來了。

我租的小平房隻有一間,擺了張床和一個破衣櫃,窗戶對著巷子。半夜裡,我被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吵醒,像是有人在擺弄紙花。我以為是風吹的,翻了個身想接著睡,卻覺得腳邊涼颼颼的,像有什麼東西在碰我的腳。我猛地坐起來,屋裡黑得很,隻有窗外透進來一點月光,隱約能看到床尾站著個影子,瘦高瘦高的,身上披著什麼東西,飄著長長的帶子。

我嚇得大氣不敢出,手裡攥著枕頭,心想是不是進了賊。可那影子一動不動,就那麼站著,我能聞到一股熟悉的香灰味,和昨天那個花圈上的味道一模一樣。我壯著膽子喊了一聲:“誰?”影子沒應聲,倒是“嘩啦”一聲,飄起一片白色的東西,像是紙花。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抓起桌上的手電筒就照過去——光柱裡什麼都沒有,隻有空蕩蕩的房間,牆角的垃圾桶倒在地上,裡麵的廢紙撒了一地。

我以為是自己太累,出現了幻覺,撿起草紙,又檢查了門窗,都好好的。可躺下後,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後頸涼颼颼的,一夜沒睡好。

第二天早上,我去醫院看母親,母親說昨晚做了個噩夢,夢見一個穿白衣服的人站在床邊,手裡拿著紙花,說要找她“討東西”。我心裡一咯噔,忙問母親夢裡的人長什麼樣,母親說記不清了,隻記得那人身上有股香灰味,手裡的紙花是絨麵的,米白色的。

我的臉一下子就白了——母親從沒見過那個花圈,怎麼會夢到這些?

從醫院回來,我路過殯儀館,特意往牆根看了看,昨天被我偷走花圈的地方,空了一塊,旁邊的花圈被風吹得歪歪斜斜,像是在指著那個空位。老王頭坐在門房裡,看見我,突然喊了一聲:“小夥子,昨天是不是你拿了個米白色的花圈?”我心裡一緊,忙說沒有,老王頭盯著我看了半天,歎了口氣:“那花圈是給前兩天走的張老太的,她兒子在外地,還沒回來領,你要是拿了,趕緊送回來,那東西沾了人氣,會跟著人的。”

我沒敢接話,拔腿就跑,回到小平房,越想越怕,索性把從花圈上拆下來的緞帶和竹篾都找出來,扔進了巷口的垃圾桶。可當天晚上,怪事更多了。

我剛躺下,就聽見衣櫃裡傳來“沙沙”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裡麵撕紙。我屏住呼吸,慢慢走到衣櫃前,猛地拉開門——裡麵什麼都沒有,隻有我的幾件舊衣服掛在那裡,可衣服上卻沾著幾片米白色的絨紙花,就是那個花圈上的紙花。

我嚇得魂都快沒了,抓起衣服就往門外扔,可剛扔出去,就聽見身後傳來“嘩啦”一聲,回頭一看,床底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了那個花圈,還是原來的樣子,米白色的緞帶,絨麵的紙花,連竹架上的裂痕都和我昨天偷的一模一樣。

我瘋了似的把花圈扔到門外,用腳踹,用石頭砸,把紙花踩得稀爛,竹架掰成兩段,扔到巷子裡的火堆裡燒。火苗“騰”地一下竄起來,燒得紙花“劈啪”響,像是有人在哭。我盯著火堆,直到所有東西都燒成了灰,才癱坐在地上,渾身是汗。

可我沒想到,這隻是開始。

第三天,母親的病情突然加重了,醫生說肺部感染得厲害,需要轉重症監護室。我守在病房外,心如刀絞,這時,一個護士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個米白色的絨紙花,問我:“你是3床病人的家屬嗎?剛纔有人送來這個,說是給病人的。”我看著那朵紙花,手都在抖,問護士是誰送的,護士說沒看清,隻記得是個瘦高的女人,穿著白衣服,身上有股香灰味。

我接過紙花,隻覺得那紙花涼得刺骨,像是剛從冰水裡撈出來的。我猛地想起老王頭的話,張老太——那個花圈的主人,會不會就是送紙花的人?

我拿著紙花,瘋了似的往殯儀館跑,找到老王頭,跪在他麵前,把偷花圈的事全說了。老王頭歎了口氣,帶我去了張老太的靈位前,靈位上擺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老太太瘦高個,穿著一件白襯衫,和我那天晚上在屋裡看到的影子一模一樣。

“張老太生前最疼兒子,走的時候沒見到,心裡掛著,那花圈是她兒子托人訂的,說要等他回來,親自給老太太燒了。你偷了花圈,等於斷了她的念想,她能不跟著你嗎?”老王頭一邊說,一邊點了三炷香,插在靈位前,“你趕緊給老太太磕三個頭,把紙花燒了,再去她墳上賠個不是,或許還能管用。”

我跪在靈位前,磕了三個響頭,眼淚止不住地流,把那朵紙花放在火盆裡燒了。燒的時候,火盆裡的火苗突然變成了淡藍色,飄出一股香灰味,像是有人在歎氣。

從殯儀館出來,我買了個新的花圈,按照老王頭說的,找到張老太的墳——就在殯儀館後麵的亂葬崗裡,墳上長滿了草,沒有墓碑,隻有一塊石頭。我把花圈放在墳前,又磕了三個頭,說:“張老太,對不起,我不該偷您的花圈,您彆跟著我媽了,有什麼事衝我來。”

說完,我就聽見身後傳來“嘩啦”一聲,回頭一看,墳前的花圈紙花飄了起來,繞著我轉了一圈,然後慢慢落在墳上,像是有人輕輕放上去的。

那天晚上,我在醫院守著母親,母親突然醒了,說感覺舒服多了,還說夢見一個老太太笑著對她說:“沒事了,你兒子知道錯了。”

第二天,母親的病情就好轉了,一週後就出了院。我再也沒見過那個白衣服的影子,也沒再聞到過那股香灰味。隻是從那以後,每次路過殯儀館,我都會繞著走,看見牆根的花圈,就覺得那些紙花在盯著我,提醒我那天犯下的錯。

後來,我聽老王頭說,張老太的兒子回來了,在墳前燒了那個新花圈,燒的時候,紙灰飄得很高,像是老太太跟著兒子走了。我這才鬆了口氣,也終於明白,有些東西,就算再窮,也不能碰——那是彆人的念想,也是陰間的規矩,破了規矩,遲早要還的。

現在,我找了份正經工作,每個月都會去殯儀館附近的花店買束花,放在張老太的墳前。墳上的草少了很多,紙花的灰燼落在上麵,像是一層薄薄的雪。風吹過的時候,再也沒有嘩啦的哭聲,隻有花的香味,輕輕飄著,像是在說:“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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