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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65章 小貓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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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搬進老城區那棟居民樓時,正是梅雨季最潮濕的六月。牆皮在雨水裡泡得發潮,摸上去能蹭一手灰黑色的黴斑,樓道裡永遠飄著一股說不清的黴味混著舊傢俱的木頭味,隻有頂樓的那間屋子窗朝正南,下午能曬進兩三個小時的太陽,租金還比樓下便宜一半。中介帶我看房時,眼神總有點躲躲閃閃,隻說前租客是個老太太,上個月搬走了,具體搬去了哪,又為什麼突然搬走,他卻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那時候剛畢業,口袋裡沒多少積蓄,能找到這樣一間采光好又便宜的屋子,哪裡還顧得上琢磨那些細枝末節。簽合同那天,我抱著裝衣服的紙箱往上走,路過三樓的時候,聽見樓梯間的拐角處有貓叫,細細的,像根線似的勾著人。我探頭看了眼,是隻三花貓,毛臟得打結,右前爪缺了半截,正縮在一堆舊報紙裡,看見我就往裡麵縮了縮,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搬完家的第一個星期,一切都還算平靜。我找了份線上編輯的工作,每天坐在窗邊的書桌前趕稿子,累了就推開窗,看看樓後麵那片沒人打理的荒草地。直到第七天晚上,我被一陣抓門聲弄醒了。

那聲音很輕,卻很有節奏,“哢噠、哢噠”,像是有什麼東西用爪子在撓木門的縫隙。我住的是頂樓,門對著樓道,這個點樓道裡早就沒人了,誰家的貓會跑到頂樓來抓門?我揉著眼睛爬起來,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樓道裡的聲控燈沒亮,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我壯著膽子喊了一聲:“誰啊?”

外麵的抓門聲停了。

我等了一會兒,沒再聽見動靜,以為是風把什麼東西吹到門上了,轉身準備回床上。可剛走兩步,那“哢噠、哢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比剛才更響,更急,像是帶著一股氣,非要把那門撓開不可。

我心裡有點發毛,摸出手機開啟手電筒,再次湊到貓眼上。光線從貓眼照出去,正好落在門對麵的牆壁上,空蕩蕩的,連個影子都沒有。可那抓門聲還在繼續,我甚至能隱約聽見貓的呼嚕聲,不是那種舒服的呼嚕,是低沉的、帶著威脅的呼嚕,像悶在喉嚨裡的雷。

那天晚上,我沒敢再開門,就坐在門邊的地板上,聽著那抓門聲斷斷續續響到天快亮才停。第二天早上,我開門去上班,特意蹲下來看了看門縫——木門的下緣有幾道新鮮的抓痕,細細的,尖尖的,分明就是貓爪撓出來的。

我想起了三樓樓梯間的那隻三花貓。

中午午休的時候,我去樓下的小賣部買了袋貓糧,繞到三樓的拐角處。那堆舊報紙還在,可那隻三花貓不見了。我把貓糧倒在報紙上,心裡琢磨著,是不是昨天晚上的就是它?它為什麼要抓我的門?

接下來的幾天,每到半夜,那抓門聲總會準時響起。我試過在門口放貓糧,可第二天早上貓糧還在,抓痕卻照樣出現在門上;我試過把樓道裡的聲控燈換成常亮的燈泡,可到了晚上,那燈總會自己滅掉,不管我換多少次都一樣;我甚至找了樓下的鄰居問,有沒有見過一隻缺了前爪的三花貓,他們都說沒見過,還說這棟樓裡早就沒人養貓了,前幾年倒是有個老太太在頂樓養過一隻,後來老太太走了,貓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這纔想起中介說的“前租客是個老太太”。

我托中介幫我問問老太太的聯係方式,中介過了兩天回我,說老太太上個月去世了,就在這頂樓的屋子裡,是她的女兒來收拾的東西。我心裡咯噔一下,追問他老太太去世前有沒有養過貓,中介沉默了半天,才說養過,是一隻三花貓,老太太走了之後,那貓就不見了,有人說看見老太太的女兒把貓裝進黑袋子裡,扔到了樓後麵的荒草地裡。

我後背一陣發涼。

那天晚上,我沒敢在屋子裡待著,去同事家借宿了一晚。可第二天早上回去拿東西時,推開門的瞬間,我差點吐出來——客廳的地板上,散落著十幾根貓毛,都是三花貓那種黃白黑相間的毛,而我的書桌上,放著一隻死老鼠,肚子被剖開,血淋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口。

我嚇得退到樓道裡,手都在抖,掏出手機想報警,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警察來了,看了看現場,說可能是流浪貓跑進來了,讓我把門窗關好,再買點老鼠藥放在角落裡。可我明明記得,昨天早上出門時,我把門窗都鎖得好好的,窗戶上還裝了防盜網,貓怎麼可能跑進來?

我不敢再住在這裡,當天就收拾東西搬到了同事家,托中介幫我轉租。可奇怪的是,不管中介把房子說得多好,隻要有人來看房,一走到頂樓的樓梯口,就會突然說不想租了,問他們為什麼,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說覺得不舒服,渾身發毛。

中介沒辦法,隻好跟我解約,扣了我半個月的租金。我雖然心疼錢,可一想到那間屋子,就覺得慶幸,幸好自己搬出來了。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沒過多久,我開始做噩夢。

夢裡總是那間頂樓的屋子,我坐在書桌前趕稿子,窗外的天是黑的,雨下得很大,敲在玻璃上“啪啪”響。然後,門開了,一隻三花貓走了進來,右前爪缺了半截,爪子上還沾著泥。它走到我的書桌前,跳上來,盯著我手裡的鍵盤,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呼嚕聲。我想把它趕下去,可手卻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它用剩下的三隻爪子,一下一下地撓我的手腕,撓得我疼得眼淚都掉下來,卻喊不出聲。

每次從夢裡醒來,我的手腕上都沒有傷口,可那種被貓爪撓過的刺痛感,卻真實得像是還在麵板上燒著。

我去看了醫生,醫生說我是壓力太大,有點神經衰弱,開了點安神的藥。可吃了藥之後,噩夢不但沒停,反而更嚴重了。有一次,我夢見那隻三花貓蹲在我的枕頭邊,湊到我的耳邊,用一種細細的、像人說話的聲音說:“你為什麼不救我?”

我嚇得從床上彈起來,開啟燈,枕頭邊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可我卻聞到了一股味道,一股淡淡的、像腐葉一樣的黴味,和頂樓那間屋子的味道一模一樣。

我開始不敢睡覺,白天精神恍惚,工作也頻頻出錯。同事看出我不對勁,問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我把頂樓的事和噩夢都跟她說了。她聽完,臉色有點白,說她老家有個說法,貓是記仇的,要是被人害死了,魂魄會跟著害它的人,要是旁人占了它以前住的地方,它也會來找麻煩。

“你要不找個懂行的人看看吧?”同事說,“我認識一個阿姨,會看這些,要不我幫你聯係一下?”

我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答應了。

那個阿姨姓王,看起來五十多歲,穿著一身素色的衣服,眼神很亮。她聽我說完事情的經過,又問了我頂樓那間屋子的地址,沉默了一會兒,說:“那貓不是要害你,它是在求你幫它。”

我愣了:“幫它?幫它什麼?”

“它的屍體還在那片荒草地裡,”王阿姨說,“老太太走了之後,它就守在門口,等著老太太回來,可老太太的女兒嫌它礙事,把它裝進袋子裡,活活悶死了,扔在荒草地裡。它的魂魄被困在那裡,出不來,隻能找到住過的地方,想讓人幫它把屍體埋了,讓它能安心走。”

我想起了那些半夜的抓門聲,書桌上的死老鼠,還有夢裡它說的“你為什麼不救我”,鼻子突然有點酸。

那天下午,王阿姨陪著我去了那棟老居民樓後麵的荒草地。正是梅雨季,草地上積著水,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散著一股腐臭的味道。王阿姨從包裡拿出一炷香,點燃了插在草地上,閉上眼睛唸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過了一會兒,她指著左邊一片長得特彆密的野草說:“就在那裡。”

我走過去,蹲下來撥開野草。泥土是濕的,沾在手上冰涼。撥了沒幾下,我的手指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是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袋子已經破了,露出了裡麵的貓毛,黃白黑相間,和我在夢裡看到的一模一樣。

我把塑料袋抱出來,袋子很輕,可我卻覺得重得像塊石頭。王阿姨遞給我一把小鏟子,說:“找個向陽的地方,把它埋了吧,再燒點紙錢,跟它說說話,讓它彆再惦記了。”

我在荒草地的邊上找了個能曬到太陽的地方,用鏟子挖了個坑,把塑料袋放進去,慢慢填上土。然後,我蹲在土坑前,燒了幾張紙錢,輕聲說:“對不起,我以前不知道你的事,現在我幫你埋好了,你安心走吧,彆再被困在這裡了。”

紙錢燒完,風一吹,灰燼飄得很遠。我站起來,回頭看了眼那棟老居民樓,頂樓的窗戶關著,再也沒有那種讓人發毛的感覺了。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做過噩夢,也沒再聞到過那種腐葉的黴味。有時候,我會想起那隻三花貓,想起它缺了半截的前爪,想起它半夜撓門的聲音。它不是在報複誰,隻是一隻被困住的小貓,想找個人幫它完成最後的心願。

後來,我路過那棟老居民樓時,特意繞到三樓的拐角處,那堆舊報紙還在,我又倒了點貓糧在上麵。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說不定有一天,還能在這裡看見一隻三花貓,安安靜靜地吃著貓糧,右前爪好好的,沒有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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