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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67章 陰婚介紹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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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見到“永結堂”的招牌,是在2018年深秋的雨夜裡。那天我剛辭掉電子廠的工作,拖著塞滿行李的破舊行李箱,在老城區的窄巷裡找便宜住處。雨絲裹著寒意往衣領裡鑽,路燈的光被霧氣揉成一團昏黃,照得青石板路上的青苔泛著濕滑的綠光。

巷口第三間門麵和其他鋪子不一樣。左右兩家要麼是關著門的裁縫鋪,要麼是擺著黴味醃菜的雜貨店,隻有它亮著燈,木質招牌上用紅漆寫著“永結堂”三個大字,字的邊緣有些斑駁,像是被雨水泡褪了色,又像是沾染了什麼深色的汙漬。玻璃門上沒貼任何營業時間,也沒掛幌子,隻有一張泛黃的紅紙,上麵用毛筆寫著“緣定三生,不分陰陽”,字跡瘦硬,透著股說不出的冷意。

我原本沒打算在意,直到行李箱的輪子突然卡在石板縫裡,我彎腰去掰時,眼角餘光瞥見店裡的景象。櫃台後坐著個穿藏青色對襟衫的老太太,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用一根銀簪綰著,臉上沒什麼表情,正低頭用紅繩穿一枚枚銅錢。她的手指很細,指節突出,麵板像老樹皮一樣皺著,穿銅錢的動作慢而穩,每穿一枚,就會輕輕敲一下櫃台,那聲音在雨夜裡格外清晰,“嗒、嗒”,像水滴落在空罐子裡。

我當時隻覺得這鋪子透著古怪,沒多想便拖著箱子走了。後來我租了巷尾的一間閣樓,月租三百,房東是個寡言的老頭,隻說這巷子老,晚上儘量彆出門。我那時滿腦子都是找工作,沒把這話放在心上,直到一週後,我在巷口的麵館遇到了住在隔壁的女人。

女人叫林秀,比我大五歲,在附近的超市當收銀員,總是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那天她坐在我對麵,扒拉著碗裡的麵條,突然抬頭問我:“你見過巷口那間永結堂的老太太嗎?”我點頭說見過,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筷子捏得指節發白:“彆靠近她,那是陰婚介紹處。”

我當時以為她在開玩笑,直到三天後的淩晨。那天我找工作到淩晨一點多纔回來,雨又下了起來,巷子裡靜得隻有雨聲。快走到永結堂時,我看見鋪子裡還亮著燈,這次櫃台後沒坐人,隻有兩排架子靠在牆上,架子上擺著一個個巴掌大的木牌。我鬼使神差地停下腳步,隔著玻璃往裡看——每個木牌上都貼著一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照片下麵寫著名字和生卒年月,最底下還刻著一行小字,有的是“待尋良緣”,有的是“緣已至”。

突然,門把手“哢嗒”響了一聲,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正好撞在身後的牆上。老太太從店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紅色的錦盒,看見我時沒驚訝,也沒問我為什麼在這裡,隻是用那雙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我,像在看一件商品。“年輕人,”她的聲音很啞,像砂紙磨過木頭,“你命裡帶陰債,要不要找個伴幫你擋一擋?”

我沒敢回答,轉身就跑,直到衝進閣樓,鎖上門,心臟還在狂跳。那天晚上我沒睡好,總覺得窗外有腳步聲,一會兒輕一會兒重,像是有人在來回踱步。天快亮時我才迷糊睡著,夢見自己站在永結堂裡,那些木牌上的照片突然動了起來,照片裡的人都睜著眼,直勾勾地看著我,老太太站在我身後,手裡的紅繩纏上了我的手腕,越收越緊。

我是被敲門聲驚醒的,開門一看是林秀,她臉色比上次更差,手裡攥著一張揉皺的紙。“你昨晚是不是去永結堂門口了?”她的聲音發顫,把紙遞給我,“這是今早有人塞在我門縫裡的,你看。”紙上是用毛筆寫的字,和玻璃門上的字跡一樣,寫著“陰緣已牽,三日內必至”,下麵還畫著一個小小的木牌,木牌上的名字,是我的。

我渾身發冷,問林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坐在床邊,雙手抱著膝蓋,慢慢說起了三年前的事。三年前,她的妹妹林月剛滿十八歲,高考後不久就失蹤了,警察找了半個月,最後在永結堂後麵的巷子裡發現了她的屍體,手裡攥著一個紅色的錦盒,裡麵裝著一枚銅錢,銅錢上刻著一個男人的名字。後來她才從房東老頭那裡聽說,林月失蹤前,曾去過永結堂,想給去世的爺爺找個“伴”,結果就再也沒回來。

“那老太太不是人,”林秀的聲音帶著哭腔,“有人說她是替陰間牽線的,找的都是八字輕的人,要麼當‘新郎’,要麼當‘新娘’,一旦被盯上,就躲不掉。”她還說,這幾年巷子裡已經少了三個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失蹤後再也沒找到,房東老頭之所以讓晚上彆出門,就是因為知道永結堂的底細。

我越聽越怕,想立刻收拾東西走,可林秀說沒用,一旦被寫上名字,就算走得再遠,也會被找回來。她建議我去找房東老頭,說他可能有辦法。我當天下午就去找了房東,他聽完我的話,沉默了很久,從床底下翻出一個布包,裡麵裝著一小撮硃砂和一張黃紙。“這是我年輕時從一個道士那裡求來的,”他的聲音很沉,“今晚你把硃砂撒在門口,黃紙貼在窗戶上,要是還沒用,就隻能去永結堂,跟老太太談條件。”

那天晚上,我按照房東說的做了,把硃砂撒在門口,黃紙貼在窗戶上,還把菜刀放在了枕頭邊。巷子裡很靜,沒有腳步聲,也沒有敲門聲,我以為沒事了,可到了後半夜,我聽見了敲門聲,不是敲房門,是敲窗戶。

我不敢睜眼,縮在被子裡,敲門聲越來越響,“咚、咚、咚”,像是有人用拳頭在砸玻璃。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停了,我聽見窗戶被推開的聲音,一股寒氣飄了進來,帶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和永結堂裡的味道一樣。我感覺有東西站在了床邊,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那觸感很涼,像冰。

我猛地睜開眼,看見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人站在床邊,她的臉很白,眼睛很大,直勾勾地看著我,手裡拿著一個紅色的錦盒,正是林秀說的那種。我嚇得大叫,抓起枕頭邊的菜刀揮過去,可菜刀穿過了她的身體,什麼都沒碰到。她笑了笑,把錦盒放在我枕頭邊,轉身從窗戶飄了出去,消失在夜色裡。

我開啟錦盒,裡麵裝著一枚銅錢,銅錢上刻著我的名字,還有一個女人的名字——林月。

第二天早上,我拿著錦盒去找林秀,她看見錦盒裡的名字,當場就哭了,說那是她妹妹的名字。房東老頭也來了,他看著銅錢,歎了口氣:“這是定親信物,她選了你當‘新郎’,三日內要是不答應,就會帶你走。”我問他有沒有彆的辦法,他搖了搖頭,說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永結堂,要麼答應,要麼找個替死鬼,可找替死鬼會遭天譴,以後也不得安寧。

我陷入了絕望,一邊是自己的命,一邊是良心,我不知道該選什麼。林秀勸我彆答應,說她會幫我找更多的辦法,可我知道沒用,那個穿嫁衣的女人,也就是林月,已經找上門了,我躲不掉。

第三天晚上,我沒撒硃砂,也沒貼黃紙,坐在床上等。

midnight

剛過,敲門聲就響了,這次是敲房門。我開啟門,老太太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根紅繩,身後跟著林月,她還是穿著那件紅色的嫁衣,臉上沒什麼表情。“年輕人,想好了嗎?”老太太的聲音還是那麼啞,“答應了,你就能活下來,還能得一筆錢,要是不答應,今晚就跟她走。”

我看著林月,她的眼睛裡沒有神采,像個木偶。我突然想起林秀哭著說妹妹才十八歲,想起她還沒來得及上大學,還沒來得及看更多的風景,就成了永結堂的“新娘”。我心裡一酸,問老太太:“要是我答應,她能解脫嗎?”老太太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那笑容很詭異:“她已經解脫不了了,隻能一直找伴,直到找到下一個替她的人。”

我突然明白了,永結堂根本不是在牽什麼陰緣,而是在養著這些“孤魂”,用年輕人的命來換它們的“安分”,老太太就是幫凶。我握緊了手裡的菜刀,說我不答應,就算死,也不會讓她再害更多的人。

老太太的臉色變了,眼神變得凶狠,林月也動了,她的指甲變得很長,朝著我的脖子抓過來。我舉起菜刀砍過去,可還是砍空了,她的手穿過我的胳膊,抓住了我的衣領,把我往門外拖。我掙紮著,看見巷口有光,是林秀帶著警察來了,她一定是放心不下我,報了警。

警察來了之後,林月的身影消失了,老太太也變得正常起來,對著警察說我是無理取鬨,說她隻是開了家普通的鋪子。警察看沒有證據,隻能教育了她幾句就走了。可我知道,事情還沒結束。

第二天,我和林秀一起去找了媒體,把永結堂的事說了出來,還找了當年林月的案子的卷宗。媒體報道後,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警察再次調查永結堂,在鋪子後麵的巷子裡挖出了三具屍骨,正是這幾年失蹤的年輕人,每具屍骨旁邊,都放著一個紅色的錦盒,裡麵裝著刻有名字的銅錢。

老太太被抓了,可她在監獄裡沒待多久就死了,死的時候手裡還攥著一根紅繩,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警察說她是自然死亡,可我知道,是那些“孤魂”找她報仇了。

我和林秀後來都搬離了那個巷子,再也沒回去過。隻是有時候,在雨夜裡,我還會夢見那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人,她站在巷口,手裡的錦盒開啟著,裡麵的銅錢,不再刻著我的名字。

前幾天,我在網上看到一條新聞,說老城區的那個巷子要拆遷了,永結堂也被拆了,拆的時候,工人在櫃台後麵發現了一個暗格,裡麵放著十幾個木牌,每個木牌上都貼著照片,刻著名字,其中一個木牌上的照片,是老太太年輕時的樣子,下麵寫著“緣已至,永世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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