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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73章 假出馬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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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搬進老城區那棟二層小樓時,房東特意拉著我叮囑,說樓下住著個“張姨”,平時少打交道。我那時剛辭了工作,手裡緊,這房子租金比周邊低一半,隻當房東是老住戶的碎嘴,沒往心裡去。

搬家那天是個陰雨天,樓道裡飄著股潮濕的黴味,走到一樓拐角,看見個穿藍布衫的女人蹲在門口擇菜。她頭發梳得整齊,用根銀簪彆著,手指關節泛著青白色,擇下來的爛菜葉堆在腳邊,沾著泥點。聽見腳步聲,她頭沒抬,隻慢悠悠說:“年輕人,東西彆往窗根放,招東西。”我應了聲,想著不過是老人的忌諱,轉身上了樓。

我的房間在二樓朝南,窗外有棵老槐樹,枝椏快伸進窗台。收拾到傍晚,我把裝雜物的紙箱靠在窗下,剛要歇口氣,就聽見樓下傳來敲梆子的聲音,“篤、篤、篤”,節奏慢得讓人心裡發沉。接著是張姨的聲音,不像說話,倒像含著口痰在哼:“東邊來的客,西邊走的魂,借路的彆擋門……”我扒著窗戶往下看,她站在槐樹下,手裡拿個缺了角的木梆子,麵前擺著個紅布鋪的小桌,桌上放著香爐和三個空碗,天色暗下來,她的影子被路燈拉得老長,像貼在牆上的紙人。

那之後,我總在夜裡聽見奇怪的聲音。有時是樓下傳來的哭聲,細悠悠的,像小孩又像女人;有時是窗戶被東西刮擦的聲響,“沙沙沙”,貼著玻璃爬。我找物業來看,師傅繞著樓轉了圈,說老槐樹的枝椏該修了,又檢查了水管,說沒漏水,最後看著我笑:“小夥子,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這樓裡就住你和張姨,她一個人住了快十年,老實得很。”

我沒敢說,有天淩晨我起夜,看見樓下的燈還亮著。張姨坐在桌前,背對著我,手裡好像抱著個東西,輕輕拍著,嘴裡哼著聽不懂的調子。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時,她忽然轉了頭,臉對著我的窗戶,明明隔了十幾米,我卻清楚看見她的眼睛——沒有黑瞳,全是白的,像蒙了層霜。我嚇得跌坐在地上,再爬起來看,樓下的燈已經滅了,隻有老槐樹的影子在風裡晃。

真正讓我害怕的,是上週三。那天我加班到半夜,騎車回來,剛進樓道就聞到股香灰味。一樓的門沒關嚴,留著道縫,裡麵傳來張姨的聲音,比平時尖細,像捏著嗓子:“你家娃子丟了三天,是掉在村東頭的井裡了,要想找著屍首,得給我拿五百塊錢,再買三斤黃紙……”接著是個女人的哭聲,斷斷續續:“張姨,我家實在沒錢了,你就不能……”“沒錢?”張姨的聲音突然變了,變得粗啞,像個男人,“沒錢你找我做什麼?這鬼門關的路,哪有白走的?”

我攥著車鑰匙,指節發白,忽然聽見裡麵“哐當”一聲,像是碗摔碎了。我忍不住推開門,看見張姨坐在椅子上,頭歪著,眼睛閉著,嘴角卻向上翹著,臉上還沾著香灰。地上摔了個瓷碗,碎片裡有幾張黃紙,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符號。那個哭的女人站在旁邊,手裡攥著個布包,臉白得像紙。

“你誰啊?”張姨突然睜開眼,黑瞳好好的,就是眼神冷得像冰。我結巴著說走錯了,轉身就往外跑,剛到門口,聽見她在後麵說:“年輕人,彆多管閒事,小心招上不乾淨的。”

那天之後,我總覺得有人跟著我。走在巷子裡,回頭看,沒人;坐在房間裡,總覺得窗戶外麵有雙眼睛。有天我收拾東西,翻出個舊相簿,是前房東落下的。裡麵有張老照片,是這棟樓剛建好時拍的,一樓門口站著個女人,穿藍布衫,梳著和張姨一樣的發型,手裡抱著個小孩。照片下麵寫著日期,1998年。我心裡一沉,張姨看起來也就五十多歲,1998年到現在,快三十年了,她怎麼看著沒怎麼老?

我拿著照片去問巷口修鞋的老王。老王抽著煙,看了照片半天,才說:“這是原來住這兒的李姐,1998年冬天,她兒子掉井裡淹死了,沒過多久,她也瘋了,後來就不見了。這張照片,還是我幫她拍的。”我問他張姨是什麼時候來的,老王想了想:“大概十年前吧,來了就住一樓,說自己會看事兒,不少人來找她,不過近幾年,找她的人越來越少了。”

我心裡發毛,回到家,剛上樓就看見張姨站在我門口。她手裡拿著個紅布包,遞過來說:“年輕人,你最近印堂發黑,是招了臟東西,我給你求了個符,戴在身上,能保平安。”我看著她的手,青白色的關節,指甲蓋泛著灰,沒敢接。她把包塞到我手裡,說:“彆扔,扔了就不管用了。”轉身就走了。

我把紅布包扔在桌上,沒敢碰。夜裡,我又聽見敲梆子的聲音,“篤、篤、篤”,比平時響,好像就在我門口。我嚇得蒙在被子裡,聽見腳步聲走到我床邊,接著是張姨的聲音,又尖又細:“你為什麼不戴符?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我不敢吭聲,感覺有隻冰冷的手摸我的臉,我猛地睜開眼,什麼都沒有,隻有窗戶開著,風把窗簾吹得飄起來,老槐樹的枝椏伸進窗戶,像隻手。

第二天早上,我發現紅布包不見了。我在房間裡找了遍,沒找到,走到樓下,看見張姨在槐樹下燒紙,火光照著她的臉,嘴角又向上翹著。地上的黃紙燒得劈啪響,我看見有張紙沒燒透,飄到我腳邊,上麵畫著的符號,和我昨天在她屋裡看見的一樣。

我不敢再住下去,當天就收拾東西要走。張姨站在門口,看著我搬箱子,沒說話。我走到巷口,回頭看,她還站在那裡,藍布衫在風裡飄,像個紙人。我騎上車,剛拐過彎,聽見身後傳來敲梆子的聲音,“篤、篤、篤”,越來越遠,最後沒了聲。

後來我再也沒去過那個老城區。有次我在網上看見個帖子,說老城區那棟二層小樓,最近要拆遷,施工隊去的時候,在一樓牆角挖出來個壇子,裡麵裝著些骨頭,還有個銀簪。帖子下麵有人評論,說那是十年前失蹤的一個女人,據說她生前冒充會看事兒的,騙了不少錢,後來被人發現是假的,就失蹤了。

我看著螢幕,手心裡全是汗。我想起張姨的臉,想起她的銀簪,想起那張老照片。原來她不是沒老,是她根本就不是張姨。她是誰?是那個瘋了的李姐?還是那個失蹤的假出馬?我不敢想,也不想再想。

隻是到現在,我還總聽見敲梆子的聲音,“篤、篤、篤”,在夜裡,在我耳邊,像在提醒我,彆忘記那些不該知道的事。有時我走在大街上,看見穿藍布衫的女人,會忍不住回頭看,總覺得那雙沒有黑瞳的眼睛,還在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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